“沒關係!”大小姐猛然抬頭。


    “真的嗎?”許江河情動。


    “嗯,沒關係。”大小姐完全上頭了。


    她嗯嗯說著,卻明顯還是有些暈亂,說:“你,你現在,已經做的很好了。”


    “可是還不夠啊,就拿這個假期來說,包括今天晚上,時間精力上就是分配不過來,而且很多時候確實很衝突,或者自私一點的說,我也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但是……現在網上有一句話你聽過沒?”


    “什麽話啊?”


    “很火的,是一句詩,叫,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額……”


    大小姐呆了呆。


    跟著,她吐聲:“你又不是和尚。”


    “可是情況差不多啊,這就是現實問題,或者更直接一點,還有一句話。”


    “什麽話啊?”


    “我隻有一雙手,當我搬起磚頭,我就沒法去抱你,當我抱你了,我又沒法去搬磚掙錢養你了。”


    “什麽嘛,誰要你養了?”


    大小姐哼氣,她其實明白的。


    所以很快,她瞥眼,小聲:“那,你想怎麽樣嘛?”


    “還我想怎麽樣?你還不明白嗎?還聽不懂嗎?”


    “什麽嘛?”


    “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啊,我搬磚了,沒手了,那大小姐你呢,你也沒有手了啊?”


    “額……”


    “不是嗎?就拿以前來說,搞成那個樣子,難道真的全都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嗎?”


    “你又在說什麽嘛?”


    “窮小子和大小姐的故事從來都不新鮮,而且還最容易產生佳話的,但前提是什麽?是大小姐的不棄啊,是誰都瞧不起窮小子,唯獨她不!但是轉過來想想,假如這個大小姐一直表現出一種嫌棄的態度,一副被騷擾的樣子,那麽這個故事會呈現出一個什麽樣的觀感?大小姐還是大小姐,但窮小子是不是就成了大家眼中的癩蛤蟆?”


    “……”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一直都在說,這不怪你,這主要原因在我,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的有錯嗎?”


    “啊?”


    大小姐一愣。


    旋即,她擰著眉頭:“沒,錯嗎?”


    “那也罪不至此吧,不至於人人喊打吧,想吃天鵝肉怎麽了?誰還不想吃點好的?那夢想總是要的,萬一,萬一就實現了呢?”


    許江河開始瘋狂暗示。


    大小姐這會兒其實早就不生氣了。


    甚至反過來,聊了這麽多,聽小王八說了這麽多,她心裏還怪開心,莫名就很喜歡這樣。


    小王八是能說啊,但也是真有的說,不僅是怪有想法的,而且表述起來還特麽的有意思。


    甚至有些地方,就比如搬磚那個例子,後麵衍生到我沒手了那你呢……雖然但是,還怪巧妙的說?


    眼下,聽他巴拉,還萬一萬一……


    徐沐璿就好想笑啊。


    徐沐璿瞥眼看著他,丟出一句:“那你,實現了嗎?”


    許江河:“那我,實現沒實現,最終的決定權在誰那裏呢?”


    徐沐璿臉一紅,人一麻,然後撇開,不想理人:“你可得了吧!”


    跟著,她反應過來了:“說來說去,你還不是在怪我,覺得我以前對你過分了?”


    “不過分嗎?還不能說了是吧?行,我不管了,今天我就要說!”


    “那你說啊!”


    “就當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還是剛剛那個議題,窮小子和富家女,最經典的佳話有哪些?七仙女和董永,對,還有牛郎織女,特別是這個,牛郎織女!”


    “牛郎織女怎麽了?”


    “牛郎才是真離譜了,我說實話,我都瞧不起他,牛郎有啥?他啥也不是,他就一放牛的,而且你看他是怎麽娶到織女的,他本來是討不到老婆的,是他養的那頭牛,讓他去偷看人家仙女……是不是?”


    “啊??”


    果然,大小姐傻了。


    這個年代如此剖析牛郎的觀點委實還是新穎了。


    “不是嗎?這不……騷擾嗎?完了他幹嘛了?他還偷人家衣服,讓人家織女回不去天上了,這才讓他得手了。”


    講到這兒,許江河頓了頓,回一收:“當然了,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些不是重點,隻是一個非常規手段之下才有兩人相遇和故事的開始,重點是兩人最終相愛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就相愛了,但最重點的是什麽?是織女把牛郎帶到了一個他本身根本無法匹配的高度,對不對?”


    雖然但是,河豚大小姐聽明白了許江河想表達什麽。


    她瞥眼看著許江河,哼氣:“所以呢?”


    還所以呢??


    許江河手一鬆,氣一提,整個人仿若演說家一般的就差要振臂呐喊了。


    他說,他大聲說:“所以!是織女的態度,織女對他的感情,直接拔高和確定了牛郎的人生高度,不然他是個啥?他啥也不是!”


    言罷他轉臉看著河豚:“對不對?我就問你,我說的對不對?”


    河豚撇臉,哼氣:“歪理!”


    “你還不服氣?而且我告訴你,我就覺得牛郎他才是真不配,整個故事裏他幹啥了?他啥也沒幹,全靠織女白給……”


    “白給?”


    “就是白送,那家夥,那還真是天上掉下個大仙女,靠了,他憑什麽?我想想我都不服!憑什麽嘛,關鍵織女還給他生二胎了,我想想我更難受!”


    “……”


    無語,徐沐璿現在好無語。


    但是話又說回來,她覺得小王八真有趣,好好玩。


    結果這時,許江河扭頭,眯眼盯著她看。


    徐沐璿不由擰起眉頭:“你看我幹嘛?”


    許江河:“你說呢?大小姐,想想你自己,反思一下你自己!”


    “我怎麽了嘛?”


    “你以前對我的態度是什麽樣子?”


    “……”


    徐沐璿不說話。


    許江河嗬嗬,乘勝追擊:“如果當初,你稍微態度好一點,現在會不會是另外一種結果呢?”


    “……”大小姐繼續沉默。


    “真是這樣的,反過來講,你想我之前,被周圍人那樣看待,這時間久了,一個人的銳氣就會被慢慢磨平,然後當一個人,一旦失去了銳氣,那是很糟糕的,那他的天賦、潛力和本性幾乎全都發揮不出來了,他會越來越平庸下去……”


    說著說著,許江河不說了。


    因為涉及敏感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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