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群握著手機傾聽,手機中一直傳來,“嘟······嘟·····”無人接聽的聲音,王利群慌亂了,難道餘學文被調查組帶走了。


    他看看窗外還有微弱的夕陽,就趕緊收了手機,起身走出辦公室,帶上門下了樓。


    王利群直接來到鎮上的橋頭,這裏有以騎摩托送人為營生的摩的,他叫了一輛摩的,筆直往餘學文的家中奔去。


    王利群到餘學文家時,天已經黑下來了,他付了車資後,便讓摩的走了,隨後他敲了敲餘學文家的院門。


    賽春花在山上開了一天的荒,身上的汗漬難聞,她收工回家後,正忙著在廚房燒熱水準備洗澡。


    她聽見院門口有響動,走出廚房來到院門口一看,在夜色中見是王利群來了,她滿心歡喜地上前打開了院門,讓王利群進來了。


    “老餘還沒回來嗎?”王利群見麵就問賽春花。


    賽春花關上院門後,轉身屁股一扭向廚房走去,她邊走便說道:“你不是讓他在市裏待幾天的嗎?,難道你想他現在回來?”。


    王利群看著賽春花那搖擺的豐腴身姿,心裏不禁激情昂揚,他將煩惱拋到了腦後,緊追了幾步,走上前就從背後抱住了賽春花,口中說道:“春花,我等不及了!”。


    賽春花一時氣急,她拍了一下王利群抱在她胸前的手,笑著說道:“你怎麽這麽饞,廚房裏還燒著熱水呢,我這身汗味,你也不嫌難聞?”。


    王利群哪裏顧得了這些,他摟住賽春花說道:“我怎麽沒聞到,你這那是汗味,分明是體香,別說了,走吧!”。


    王利群不由賽春花分說,擁著賽春花就來到了二樓的臥室,他迫不及待地抱著賽春花倒在了床上。


    賽春花早已被王利群撩撥得身體發軟,躺在床上任由王利群給她寬衣解帶,隨著一聲嬌哼,兩人進入了忘我的拚搏狀態。


    王利群和賽春花在心滿意足之後,賽春花穿起外套下樓,她打來熱水,倒在澡盆中,隨後推了推躺在床上的王利群,“利群,下來洗個澡”。


    王利群嘿嘿一笑,“我們一起洗,也嚐嚐洗鴛鴦浴的樂趣”。


    賽春花白了王利群一眼,“這大冷天的,你也不怕凍壞了身體,快洗,洗了我端飯上來吃”。


    王利群笑道:“你還做了晚飯?”。


    賽春花點點頭,“我燒熱水時,順便下了麵條,估計現在已經煮透了,你就湊合著吃吧!”。


    兩人隨後很快地洗完了澡,並吃了晚飯,賽春花將一切收拾妥當後,回到了房間,脫去衣服後,鑽進了被窩。


    賽春花笑著對王利群說道:“利群,你這隔三差五地來不行,如果老餘發覺了,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到時不僅你難堪,我在村裏也難做人”。


    王利群這時臉色一變,他歎口氣說道:“春花,你可要有個思想準備,老餘估計是要進去了”。


    “啥?,老餘要進去了?”賽春花翻身坐起來,兩眼瞪著著王利群問道。


    王利群點點頭,“現在事情越鬧越大,已經驚動了省紀委,他們派了調查組下來了,我下午還被問了話的,白麗不僅安然無恙地回來了,而且還官複原職,看這情形,事情很快會查到我們頭上。你想想,老餘是舉報人,他怎麽可能逃過這次的調查呢?”。


    賽春花的眼淚頓時流下來,她哽咽道:“老餘的兩兄弟打架進去了,現在又輪到了老餘,我早就在他們麵前說過,不要起那些烏龜心思,他們就是不聽,老餘還罵我頭發長見識短,現在好了,一家三兄弟都進去了,留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在家裏,該怎麽活啊?”。


    王利群將賽春花拉到他懷裏,隨後又長歎口氣說道:“哎······,老餘就是不舉報,憑他以往做的一些事,也免不了要進去。可是我為了幫他,也被牽連到了”。


    “啥·····?,你也被牽連了,我怎麽這麽命苦,真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原以為老餘進去了有你幫襯一下,這日子也不難熬,哪知連你也被牽連到了,現在該怎麽辦啦?”賽春花嚶嚶地哭起來。


    “事情還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隻要老餘不把我給他支招的事情說出來,我就會沒事的。”王利群安慰賽春花。


    “就這麽簡單?”賽春花一聽有解決的辦法,她翻身坐起來,淚眼朦朧地看著王利群。


    王利群點點頭,“就這麽簡單,隻要老餘一口咬定是自己想要舉報的,那我就會平安無事,這樣一來,有我照顧,你還愁什麽?,但是我怕老餘會不打自招,頂不住調查組的壓力,把我交代出來,這樣事情就壞菜了。春花,你得幫幫我做做老餘的工作,不然,我就會在劫難逃”。


    “他一回來我就跟他說,讓他一個人承擔下來,再說你也是為了幫他,不然也不會落到被牽連的地步,那以後我可就靠你了,利群!”賽春花嗲聲嗲氣地說道,隨後伸手摟住了王利群的脖子。


    賽春花和王利群在房間裏溫存,而餘學文此時在市裏小旅館的房間裏,不停地咒詛小偷不該偷他的手機,他懊惱自己下午不該出去遊玩,哪樣就不會碰到在街邊擺象棋的一群人。


    他聽說過市裏的小偷多,不能往人多的地方湊,可他就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還是湊上去看熱鬧。哪知一不留神,裝在衣服口袋裏的手機被人偷走了,如果他不是把錢留在旅館放在了床墊下,估計錢也會被偷走的。


    餘學文感覺這市裏不是他呆的地方,房費一天幾十,飯菜價格又高,如果不是他節衣縮食,帶來的錢恐怕早已花完了,如果再不回去,那他隻能去睡大馬路。


    他實在不明白,舉報也舉報了,為什麽王書記還讓他在市裏呆著,這出門就得用錢,他怎麽呆得下去,不行,明天一定要買車票回去。


    餘學文打定了主意,他掀開床墊,拿起僅剩的一百元錢,放在了貼身衣服的口袋裏,隨後關燈睡覺。


    天還沒大亮,餘學文便起了床,他洗漱後來到一樓退了房,拿了扣除房費後的押金,早早地來到了市裏的汽車站,買了頭班回清原縣的車票,隨後上了車。


    就在他馬不停蹄地回到家後,待了不到半過小時的時間,連話還沒跟賽春花說上幾句,省紀委調查組的老馬帶人來了。


    餘學文在老馬向他出示了留置審查的手續後,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知道這一進去,恐怕要很久才能出來了。


    賽春花看見神情落寞地餘學文,她哭著對餘學文說道:“老餘,你爭取好好表現,我們娘倆會守住家的”。


    餘學文被帶走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餘家坳村,餘文昌聽到消息後,哈哈一笑,心裏暗暗歡喜,“這餘學文兄弟仨,都進去了,現在餘家坳村除了我,還有誰能說了算的”。


    ······


    文心怡帶著人來到了市紀委辦公樓,她向清遠市市委常委,市紀委書記餘斌出示了,搜查何正清辦公室的搜查令。


    在市紀委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文心怡他們來了何正清的辦公室,開始搜集何正清的違法證據。


    餘斌現在腦殼發疼,市紀委這兩天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一個正處級的常務副書記被雙規,外帶連監察二室還有幾名辦案人員被立案調查,這說明什麽,說明市紀委的工作作風不嚴謹,以至於有些工作人員出現了腐敗的現象,這是他管理上的嚴重失誤,他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會因為這事受到牽連,影響麵到底有多大,雖說事情還沒擴散,但他必須向市委匯報,請求市委給予自己處分。


    清遠市市委書記周文祥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他的秘書向南推門進來,小聲地對周文祥回報,“書記,紀委餘書記來了”。


    周文祥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笑著對向南說道:“那還等什麽,快請他進來”。


    向南說了聲“是”,轉身去請餘斌進來,周文祥看見餘斌進來後,他站起來笑著對餘斌說道:“老餘,我早就跟向南說過,你來不需要通報的,怎麽現在還講起客套來了,來,來,來,這邊來坐!”。


    餘斌隨著周文祥在會客區地沙發上坐下,他等書記的秘書向南倒完茶出去後,這才嚴肅地對周文祥說道:“書記,我這次是來請求市委給我處分的!”。


    “處分?,為什麽要市委給你處分,你說說理由?”周文祥笑眯眯地問道。


    “省紀委調查組下來了,現在就在我們市紀委,目前市紀委的常務副書記何正清被雙規,紀委監察二室有幾人涉嫌收受賄賂,違規辦案,現已被立案調查。書記,這是由於我平時疏於管理造成的,是我的嚴重失誤,因此我請求市委給予我處分,我對此沒有絲毫怨言”。


    周文祥皺皺眉頭,按理說幹部被雙規,以前也不是沒有,但是對於市紀委來說,那就有點特殊,紀委是幹什麽的,那是約束和監督幹部工作作風,嚴肅組織紀律的。在這裏麵有幹部被雙規,被立案調查,那問題就有點嚴重了。


    周文祥想了想,紀委現在人心浮動,這個時候再處分餘斌,豈不更是讓紀委的工作人員,人心惶惶。


    他笑著對餘斌說道:“老餘,關於這件事,你的責任還是有的,在案子還不明朗的情況下,貿然給你處分,我認為是不合適的,這樣,你的首要任務是保持紀委的正常工作,不能受到這案子的幹擾和影響”。


    餘斌苦笑地說道:“書記,我會按照您的指示,穩定紀委的工作秩序,至於說不受影響,到目前為止,我心裏卻一直在擔心,就怕還有人收受了賄賂沒被發現,這才是最令人痛心的”。


    周文祥微微頷首,他非常認同餘斌的想法,隨後問餘斌:“省紀委為什麽突然派來了調查組,難道是市裏有什麽大案,我可沒收到有關消息啊?”。


    “那是什麽大案,隻是一樁普普通通地舉報案而已,但就是這樁普通的案子,引發出這一係列的事情出來,我也小看了這樁舉報案啦!”餘斌感歎地解釋說道。


    “噢······!”周文祥聽完後一聲驚奇,他從餘斌的前後說詞中,敏銳地發現這事絕不是餘斌所說的那麽簡單。省紀委在省城,他們又沒有長千裏眼,怎麽就知道市紀委有這一樁舉報案,而且恰到好處就下來了。看來得仔細問問有關的具體原因。


    周文祥問餘斌,“舉報案的結果咋樣,被舉報的人又是誰,老餘,你方便透露嗎?”。


    餘斌微微一笑,“書記,這有什麽不能透露的,這起舉報案現在已經不是秘密了。我就跟說說這名被舉報人,他很年輕,名叫楚昊宇。來清原縣工作到目前為止,隻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他不僅擔任了清原縣青山鎮的黨委書記,而且還是清原縣的縣長助理”。


    “哦······!,年紀輕輕就做了黨委書記,而且還是縣長助理,有意思!”周文祥頗感意外地笑著說道,他對此充滿好奇,年紀輕輕能同時擔任黨委書記和縣長助理的人,無外乎兩個因素,要不就是楚昊宇確實是有能力,再不他就是下來鍍金的。


    周文祥指指餘斌,笑著說道:“你接著說”。


    餘斌點點頭,他接著說道:“據我了解,楚昊宇是因為開的豪車,戴名表被人舉報的。他在被帶到市紀委一天後,省紀委調查組就下來了,然後迅速地接手了這起舉報案,在省紀委調查組接手案子後,這才引發了何正清等人的事情發生,我掌握的情況就這麽多”。


    “果不其然!”周文祥在心裏暗道,能開豪車,戴名表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有的人恐怕窮其一生也無法辦得,更不談楚昊宇年輕,這更能說明楚昊宇來曆不簡單。


    周文祥打定主意,他要在餘斌走後,問問清原縣的縣委書記郭紅春,看看楚昊宇到底是何來路。


    餘斌見周文祥此時似乎在思考什麽,他趕緊起身說道:“書記,我也匯報完了,至於市委何時給我處分,我虛心接受,不會因此背任何的思想包袱,這也是我的表態。書記,那我先回去了”。


    周文祥聞聲也隨即站起來,他笑著說道:“具體事情具體分析,不要事事往自己的身上攬,當然,我非常讚同你這不推諉,不逃避地做法,這種行為是值得提倡和表揚的,至於你自請處分的事,尚言詞過早,得在常委會上討論後才能決定“。


    餘斌對周文祥的表揚,不好意思地笑笑,周文祥走到餘斌的身旁,意味深長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回去安心主持工作,這事以後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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