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的上午八點半,楚昊宇提著公文包去自己在縣府二樓的辦公室,武中洲剛巧下到二樓,看見了楚昊宇,連忙站住腳步叫楚昊宇,“昊宇同誌,昊宇同誌”。


    楚昊宇聽見身後有人叫他,就趕忙轉身,一眼便看見武中洲站在樓梯口,正笑笑咪咪地看著自己。


    楚昊宇快步慢跑,三下五除二地來到武中洲麵前,笑著問武中洲,“武縣長,您有何吩咐?”。


    武中洲擺擺手,“我不是要吩咐你什麽,就想問問你的錢要得怎麽樣了,怎麽樣,結果如何?”。


    楚昊宇笑笑,“感謝武縣長的關心,應該沒有大問題”。


    武中洲笑著指指楚昊宇,“你小子不老實,在我麵前打埋伏,難道還怕我截留你的資金不成”。


    楚昊宇連忙擺手,笑著對武中洲說道;“武縣長,我絕對沒有那種想法,這不是錢還沒有到賬嗎!,我怎麽能確定錢就一定能下來呢!”。


    武中洲點點頭,“也是,錢還沒有到賬的情況下,確實難以確定,不過,你可要盯緊點,如果情況好,明年幫縣裏去爭取一點資金,怎麽樣,沒問題吧?”。


    楚昊宇嗬嗬一笑,“武縣長,隻要您一聲令下,我這做下屬的俯首聽耳,衝鋒陷陣絕不含糊,赴湯蹈火那是在所不辭”。


    武中洲手指點著楚昊宇,哈哈大笑地說道;“你小子現在的話說得漂亮,別到拉弓上弦的時候,你就想著怎麽溜邊,到時,我可會挖地三尺將你找到,拉著你一起去的”。


    楚昊宇笑著說道,“為領導分憂,我義不容辭。武縣長,您這是要去哪兒視察工作?”。


    武中洲笑著說道;“還能去哪兒,去縣委開會,你這一問,倒是提醒了我,我得趕緊過去,九點的會議,遲到了就不好”。


    武中洲笑著對楚昊宇揮揮手,隨後轉身夾著記事本疾步下樓。


    林文新的辦公室正挨在樓梯口邊,早在武縣長喊楚昊宇時,他在辦公室就聽見了,武縣長和楚昊宇在樓梯口的對話,他是一字不差地聽在耳中,不禁驚耳駭目,對楚昊宇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林文新在武縣長剛離開後,他出了辦公室,迅速來到楚昊宇麵前,對楚昊宇伸出大拇指稱讚道;“厲害!,厲害!,這事你既然辦成了,換個人去恐怕是難如上青天”。


    楚昊宇擺擺手,笑著說道;“沒那麽懸乎,我也是按正常程序走的,現在上麵對農業發展加大了扶持力度,我正好恰如其會地趕上了今年計劃中的最後一批”。


    “你今天不忙?”楚昊宇問林文新。


    林文新笑笑,“怎麽會不忙,現在已是年底的節骨眼上,這上傳下達文山會海的,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的”。


    楚昊宇點點頭,指了指林文新的頭,“你頭上已經有白頭發了,忙是得忙,但還是要注意身體,噢,說起身體,我還要為上次的事,感謝一下曲院長,我對他說過要請他吃飯的,你看能不能幫我約個時間,我們找個地方一起吃個飯”。


    “找什麽時間,趕早不如趕巧,我看今天就行,等會我約他。”林文新笑著對楚昊宇說道。


    楚昊宇點點頭,“也行,如果不在縣裏,我還真是難以抽出時間,那就這麽說定了,我等你電話”。


    楚昊宇與林文新揮揮手,轉身便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林文新等楚昊宇走後,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他關上門,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向縣醫院曲院長的辦公室。


    曲文清剛剛查完病房回到辦公室,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一聽,裏麵傳來林文新的問候聲,“曲院長,你好啊!”。


    曲文清笑笑,“林大主任,你打電話來有什麽指示?”。


    林文新哈哈一笑,“老曲啊!,我們談指示就見外了,中午有安排嗎?”。


    “我中午能有什麽安排,在食堂吃工作餐唄!,怎麽,你是想請我吃飯,還是想我請你吃飯?。”曲文清笑著調侃道。


    林文新笑道;“那能讓你請我們吃飯,這不,我剛才遇到楚縣長,他對我提起上次你在醫院幫忙的事,中午想請你一起坐坐,沒問題吧?”。


    林文新不提這事,曲文清還真是忘了,他實在沒有想到楚縣長一直將這事記在心裏,按說救死扶傷是他的職責,何來幫忙一說。


    退一萬步來講,即使要感謝他搶救及時,也輪不到楚昊宇來,然而偏偏就是楚昊宇,把這事當成自己的事來辦,這就有點讓他吃驚。


    曲文清學醫,在邏輯思維方麵也頗有心得,他從楚昊宇請他吃飯的這件小事,再加上上次楚昊宇在醫院裏的表現中去推斷,楚昊宇有一顆為民愛民之心。


    曲文清即使年齡比楚昊宇大得多,但也無法阻止他對楚昊宇的敬佩之心,能與楚昊宇進一步熟悉熟悉,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他哪還有不答應林文新的道理。


    “沒問題,沒問題,你說中午在哪兒,我一定去。”曲文清點頭說道。


    林文新笑笑,“去胡老板那兒吧!,既幹淨又實惠”。


    曲文清笑道;“幹淨實惠不假,你想省錢也是真的”。


    林文新趕緊說道;“楚縣長請客,從來都是自掏腰包的,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能省則省,我們又不需要講什麽排場,在哪兒不是吃,你說是不是?”。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中午我準時赴約,不見不散。”曲文清笑道。


    林文新掛斷了曲文清的電話,隨後又通知了楚昊宇一聲,放下電話後起身走出辦公室,去縣政~府辦的大辦公室安排人員的工作。


    楚昊宇在辦公室裏,聽起了農業局長單家興的匯報,“楚縣長,我前天將申請報告送給了蘇處長,蘇處長讓我回縣裏等結果,您看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呀?”單家興擔心地問楚昊宇。


    楚昊宇笑著擺手說道;“我目前不能妄下斷語,既然叫我們遞上去,說明機會還是有的,先等等看吧!,萬一不行,我再想辦法,農田灌溉設施也是得重新修繕,這也是拖不起的,不然明年農田用水會是大問題”。


    單家興笑笑,“前些時候,有幾個鎮主管農業的副鎮長,也想向您匯報有關他們鄉鎮水利灌溉的事,您去了省裏,他們就找到我那裏去,我跟他們解釋了,說您正在考慮這事,看樣子,他們也確實著急了”。


    楚昊宇歎口氣,“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啊!,這樣吧!,在明後兩天,我催催蘇處長,讓他想想辦法”。


    單家興站起來,“楚縣長,那我回局裏去了”。


    楚昊宇等單家興走後,將椅子轉向窗口的方向,他頭靠在椅子上,兩眼望向了窗外。


    說實話,他倒不是擔心單家興說的這筆錢,對蘇雲他還是很信得過的,如果沒有把握,蘇雲是絕不會讓他遞報告上去的。


    他在思考早上武縣長說去縣委開會的事,現在正是縣裏在調整和提拔幹部的時候,縣委開會,難道是討論這。


    他想到了青山鎮,這次的民主推薦有四人入圍,但是副科級幹部隻能提兩名,加上餘佳麗調走後的空缺,這還是在縣委不調人進來的前提下,也隻有三個副科級領導職位。


    他分析了四人之間的優勢,最後認為苗山除了工作時間比其他三人長一點外,無論是在年齡方麵還是在成績方麵,都比其他三人略遜一籌,贏麵不大。


    當然,他的這種分析,是建立在縣委不調整青山鎮幹部的情況下,至於結果如何他是沒有辦法預料的,一切都得看常委會的表決。


    ······


    中午楚昊宇和林文新去了老胡的餐館,與曲文清一起吃了個午飯,楚昊宇心中有事,隻喝了一杯酒,但絲毫不影響吃飯的氣氛,楚昊宇態度親和,沒有縣級領導的架子,這讓曲文清更加暗暗稱讚不已。


    吃過午飯,楚昊宇結完賬後,他與林文新和曲文清分手離開,回到了縣府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小憩。


    他盤算著下午去陸鳴的辦公室一趟,看看關於人事方麵有什麽新的消息動態。


    快到一點半時,耿亮進來對楚昊宇說道;“書記,顏縣長來了”。


    楚昊宇還來不及對耿亮說“快請”二字,顏縣長就進了辦公室,他哈哈大笑地說道;“昊宇同誌,我不請自來,你可不要見怪哦!”。


    顏縣長叫顏如鬆,四十歲挨邊,是縣府排名第四的副縣長,雖說不是縣委常委,但其權限和地位同樣不是楚昊宇可比的。


    楚昊宇笑著說道;“顏縣長是領導,來我這裏檢查一下工作是理所當然,何談不請自來,快請坐”。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他們等耿亮將茶泡好放在二人麵前,出去帶上門後,顏如鬆笑著說道;“昊宇同誌,我可是被你害得不安生了”。


    楚昊宇疑惑地看看顏如鬆,他笑著問道;“顏縣長,你這話說的,我在什麽事情上做得不好,你批評”。


    顏如鬆哈哈一笑,“我同學聽說你要在青山鎮大麵積栽種茶樹,就來我這裏纏上我了,你說這是不是被你害得不安生”。


    楚昊宇笑笑,“我搞種植,與你同學有什麽關係,他纏上你幹什麽?”。


    顏如鬆笑道;“你要種植茶樹,他是搞茶樹育苗的,你說這有沒有關係”。


    “哦······!”,搞了半天,楚昊宇這才明白顏如鬆的來意,他笑著問顏如鬆,“你同學他是怎麽知道我要茶樹種植的?”。


    顏如鬆笑笑,“他來我這兒與我見麵談起這事時,我也和你一樣感到奇怪,按說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你要搞種植的消息,他是怎麽知道的,在我一再的追問下,原來他們不僅和農業廳的信息中心有聯係,就連省農科院都有交往,你說這驚不驚奇”。


    楚昊宇點點頭,他在政研室待過,產業之間的聯係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像這種同行業產供銷的信息如果不對等,那自然影響行業的發展。


    他笑著說道;“他的育苗基地很大麽,我們可需要不少的樹苗”。


    顏如鬆笑笑,“我去過他的育苗基地,麵積不小,至於能不能供應下來,具體還得他來與你們談,怎麽樣,給個機會?”。


    楚昊宇笑著說道;“顏縣長,談這個問題具體還要等幾天,當然,你既然出麵了,這個機會還是要給他的,要樹苗的時間還早,你讓他過十天半月去青山鎮一趟,具體再談,你看咋樣?”。


    顏如鬆哈哈笑道;“昊宇同誌,你說的話非常有道理,我就讓他十天後去青山鎮找你,不過,不要礙於我的麵子,你們能用則用,如果雙方能合作,價格方麵你能低則低,隻要他能接受便可,畢竟你們這次投資不少,能節約一點是一點”。


    楚昊宇笑笑,“感謝顏縣長的理解,我會考慮的”。


    顏如鬆擺擺手,苦笑著說道;“要說我得謝謝你,這次我算是向他交差了,你是不知道,這兩天他是時時刻刻地提醒我,要我來找你,我知道你忙,跟他解釋也不行,搞得我真是毛焦火辣的”。


    楚昊宇哈哈大笑,開起了顏如鬆的玩笑,“顏縣長在工作中從不叫難,反而被同學搞得如此不堪,有趣!,有趣啊!”。


    顏如鬆自嘲地笑笑,“昊宇同誌,真人麵前不說假話,說起這同學,那是我大學時的上下鋪,在大學時對我也是幫助不少,要說他是在創業階段,說錢的話,我是幫不了,但是讓我動動嘴皮,我再推脫說不行,那確實說不過去”。


    楚昊宇點點頭,“理解,我非常理解顏縣長,十天後讓他去找我,我讓人具體和他談”。


    顏如鬆站起來,笑著說道;“你來這麽長時間,我們還沒有在一起吃過飯,晚上我做東,找個地方坐坐?”。


    楚昊宇擺擺手,“顏縣長不必客氣,我們有的是機會在一起吃飯,今晚我確實有點事,下次找時間再聚,你看如何?”。


    顏如鬆笑笑,“那好,既然你有事,那就改天再聚,我也不打擾你辦公,現在還得去跟他說說這事,告辭了”。


    楚昊宇點點頭,他站起身,將顏如鬆送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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