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文衛國送走了高明遠後,他對楚昊宇說道;“等會我和心怡的媽媽要午休了,今天你就別走了,回去你也是一個人弄飯吃,以後回省城休息,就回這邊來吃飯”。


    楚昊宇點點頭,“我就在這兒陪陪心怡”。


    文心怡等他爸媽上樓午休去了,便拉著楚昊宇來到她的閨房,幹淨整潔的房間裏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文心怡關好門後,拉著楚昊宇坐在床邊,小聲地對楚昊宇說道;“昊宇,上午我和媽媽上樓後,媽媽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是不是知道我倆在一起了?”。


    楚昊宇笑笑,“不會吧!,我們都沒有跟她說,她怎麽會知道”。


    文心怡又擔心地說道;“我們這幾天都沒有做什麽安全措施,要是懷孕了,怎麽辦啊!”。


    楚昊宇輕拍文心怡的肩膀,“如果懷孕了,我們就馬上結婚,現在人們對婚前兩人在一起的看法有所改變,再沒有二三十年前那麽苛刻,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文心怡微微點點頭,“我們還是得以防萬一,早做打算,春節時,我要和爺爺談談我們結婚的事,你也得跟家裏說說了”。


    楚昊宇攬住文心怡,輕聲地說道;“我已經跟我爸媽說了,元旦我們就回去一趟”。


    文心怡伸手抱住楚昊宇的腰,臉貼著楚昊宇的胸前,輕聲地說道;“昊宇!,我愛你!”。


    楚昊宇下顎抵著文心怡的頭,嗅著文心怡的秀發香味,“我也愛你!”。


    ······


    楚昊宇在文心怡家住到第二天,吃過午飯後,他便向嶽母告辭,“媽,明天我準備回青山鎮,還有些東西要回去收拾一下,下午我就回小區去,爸上班去了,我就不打電話向他辭行”。


    文心怡的媽媽徐潔笑笑,“行李也是應該收拾,那好吧!,以後回來就直接來家裏,別一個人去弄飯,回青山鎮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到了後打個電話報下平安,你爸回來後我會跟他說的”。


    楚昊宇點點頭,“知道了,媽!,那我走了”。


    文心怡從茶幾上拿起上午去辦的大院通行證,戀戀不舍地對楚昊宇說道;“走吧,我送送你”。


    楚昊宇和文心怡出了別墅的大門,來到車前,楚昊宇打開車門,文心怡將通行證貼在車子前玻璃的右下側,轉頭對楚昊宇說道;“昊宇,元旦我在家裏等你回來!”。


    楚昊宇伸手摸摸文心怡的臉,笑道;“你在家裏安心地上班,元旦我會提前一天回來”。


    文心怡下車後,關好車門,揮手與楚昊宇告別。楚昊宇在文心怡黯然神傷的目光中,啟動車子,駛出了省委常委大院。


    回到家的楚昊宇,從衣櫃中收拾了幾件過冬的衣服後,便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下午四點,楚昊宇被手機鈴聲驚醒,他拿起手機看看是誰打電話,屏幕上顯示是顏亮。


    顏亮是他大學時同寢室的同學,他的家境很優越,父親是江城平山區的一名副區長,平時顏亮很少住校,都是車來車去的上學。


    畢業後,楚昊宇在一次去平山區調研時,碰見了顏亮,這才知道顏亮因為他父親的關係,畢業後就到了平山區的財政局上班,楚昊宇礙於情麵才互留了手機號碼。


    楚昊宇與他雖是室友,在學校時除了兩人認識外,兩人在性格和興趣上截然不同,而且交集也並不多,如果他不知道楚昊宇在省委政研室上班,大概他都不會要楚昊宇的手機號碼,更不會聯係楚昊宇。


    楚昊宇不明白顏亮,在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他會有什麽事,楚昊宇確實感到奇怪,他接聽了電話。


    “老同學,你算是接了電話,你現在在哪裏?”顏亮在電話中問楚昊宇。


    楚昊宇雖然不喜,畢竟兩人是同學而且也沒什麽過節,他還是客氣地說道;“我在家裏啊!”。


    “那太好了,你來好吃街沁園樓的三號包間,今晚有個聚會。”顏亮笑著說道。


    “聚會?,和誰聚會?”楚昊宇有點疑惑。


    “哎呀!,你來了就知道了,這裏麵有你一個熟人。”顏亮笑道。


    楚昊宇更加糊塗了,同學們畢業後,都是各奔東西,相距甚遠,能聯係的少,在省城的同班同學,目前他隻知道顏亮,難道是有同學來江城了。


    楚昊宇遲疑了一小會,然後說道;“好吧,我等會過來”。


    掛斷手機後,楚昊宇起床洗漱後,便出門了,他沒有開車去,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的士,上車後對的士司機說了聲,“好吃街”。


    楚昊宇在好吃街的入口下了的士,付完的士費後,正要轉身往好吃街裏走,身後傳來叫他的聲音,“昊宇,你回省城了?”。


    楚昊宇轉過身,看見政研室的同事徐曉明快步向他走來,徐曉明興奮地問楚昊宇,“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楚昊宇掏出香煙,抽出一支遞給徐曉明,自己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隨後掏出打火機給徐曉明和自己點燃了香煙。


    他吸了口香煙後,說道;“大前天回來的,你怎麽一個人來這裏,其他人呢?”。


    徐曉明吸了吸香煙後說道;“其他人?,隻從你調走好,林科長休了幾天假,回來就辦了調動手續,回燕京了,現在科裏隻剩下我和老張他們三人”。


    “林若雪也調走了?”楚昊宇非常吃驚。


    徐曉明點點頭,隨後對楚昊宇說道;“你們都走了,現在我倒成了主力,最近也是到處去調研,忙得焦頭爛額的,這不,好不容易才休息一下,又被親戚叫過來吃飯”。


    徐曉明攢勁吸口咽後,將煙頭按滅扔進旁邊的垃圾箱,轉頭對楚昊宇笑著說道;“我們難得碰上,走,跟我一起過去吃飯”。


    楚昊宇笑笑,“今晚怕是不行,我也是被同學打電話喊過來的,等有機會我們再在一起聚聚”。


    徐曉明似乎懷疑楚昊宇在推脫,睜著大眼看著楚昊宇問道;“真的?”。


    楚昊宇哈哈一笑,指了指前麵不遠的沁園樓,“真的,就在沁園樓”。


    徐曉明聳聳肩,隨後對楚昊宇擺擺手,“那好吧!,既然你有約,我也不勉強了,親戚早就等急了,我得趕快過去”。


    楚昊宇的目光隨著徐曉明穿梭在來往的人群中,最後消失在遠處的人流裏。


    他被夾在手指間的煙頭燙得一哆嗦,手一抖,煙頭掉在步磚上,楚昊宇彎腰撿起煙頭掐滅,隨後丟進垃圾箱。


    他進了好吃街,慢慢走到沁園樓,向服務員打聽到三號包間在二樓後,便上樓去了。


    顏亮的嶽父是財政廳人事處的副處長,前不久找關係將顏亮調入省財政廳,被安排在財政廳的預算處,為了在處領導麵前博個好印象,他嶽父多次出麵請預算處的蘇處長吃飯,蘇處長礙於他嶽父麵子,這次沒有推脫。


    顏亮為請蘇處長的客,費盡了心思,雖說這次蘇處長能來,但關係可不是一次飯就會好起來的。


    俗話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就在他絞盡腦汁想和蘇處長搞好關係時,他前天剛好在晴園酒店,無意中看見楚昊宇和蘇處長,兩人在一起說說笑笑地聊天,看上關係很不一般。


    他和楚昊宇是同學,雖說交集不多,但同學的情誼想必楚昊宇還是要講的,如果楚昊宇能在蘇處長麵前為他美言幾句,這比他自己去拉要強上百倍不止。


    他和嶽父陪著蘇處長在包間說著話,心裏卻在暗暗著急,他怕楚昊宇不肯來,那他的計劃就落空了。


    “當,當,當”的三聲敲門聲響起,顏亮陡然從座位上彈起來,他對蘇處長笑道;“蘇處,我同學來了,我去開下門”。


    蘇雲瞥了瞥門口,從門外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昊宇!,你怎麽來了?”,蘇雲有些意外的叫道。


    楚昊宇笑笑,“原來顏亮說道熟人是你呀!”。


    蘇雲不明白楚昊宇和顏亮的關係,他看看顏亮。


    顏亮趕緊解釋,“蘇處,我和楚昊宇是大學同學”。


    “哦!”蘇雲點點頭,對楚昊宇說道;“來了就過來坐下,站客難當”。


    楚昊宇走過去,顏亮的嶽父笑著說道;“請坐!,快請坐!”。


    楚昊宇看看顏亮,顏亮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嶽父,姓周,財政廳人事處的副處長”


    楚昊宇與顏亮的嶽父握握手,隨後都坐下了,顏亮的嶽父問顏亮,“還有人來嗎?,如果沒有,那就通知上菜吧!”。


    顏亮起身去安排,顏亮的嶽父不知道楚昊宇的具體情況,他笑著問楚昊宇,“小楚,你現在在哪裏高就?”。


    楚昊宇還沒說話,蘇雲接口道;“他現在是清原縣青山鎮的黨委書記”。


    “黨委書記!”,剛剛回到包間的顏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昊宇是鎮黨委書記,那就是正科級領導,他現在還隻是一名小小的科員,連個副科級都沒有混上,他和楚昊宇之間的差別,現在說是天壤之別那是一點都沒有誇張的。


    他對楚昊宇的出身還是了解的,除了在省政研室上班外,根本談不上有什麽根基。論家庭環境,自己上學就是車進車出,論人脈關係,不僅自己的父親是副區長,而且嶽父也是財政廳的副處長,無論哪一個條件都比楚昊宇優越得多,他實在想不通楚昊宇為何提拔這麽快,失落的感覺油然而生。


    顏亮的嶽父聽說楚昊宇是黨委書記,同樣在心裏暗暗吃驚,楚昊宇才多大,充其量不過二十五歲,年紀輕輕就主政一方,按他的推測不外乎兩點,要不楚昊宇能力非常出眾,領導賞識得到提拔。再不就是楚昊宇背景深厚,那就不用說了。


    顏亮在晚上的飯局中,少言寡語,一直處於神誌恍惚的狀態,他的嶽父看到顏亮這種神態,心裏暗暗歎氣。


    蘇雲和楚昊宇都看見了顏亮狀態不對,但是他倆誰都沒有出聲詢問,按部就班地喝完酒後,便向顏亮和他的嶽父告辭離開。


    蘇雲和楚昊宇在好吃街街道上慢慢向街口走去,蘇雲笑著問楚昊宇,“你跟顏亮的關係很好嗎?”。


    楚昊宇笑笑,“談不上好,同學嘛!,麵子還是多多少少要給的”。


    蘇雲點點頭,問楚昊宇,“你什麽時候回青山鎮?”。


    “明天就回去,鎮裏還有一攤子的事等著回去落實。”楚昊宇笑笑說道。


    蘇雲笑著問道;“前天魏興和你一起辦的事情結果如何?,有沒有明確的答複?”。


    楚昊宇笑著點點頭,“問題應該不大,就看明天是什麽結果”。


    蘇雲笑笑,“按你說話的語氣,估計是沒問題”。


    他倆邊走邊說的走到了街口,蘇雲問楚昊宇,“你開車來了嗎?”。


    “沒有,我坐的士回去”。


    “我送你吧!”蘇雲說道。


    楚昊宇笑笑,“不用那麽麻煩,我坐的士方便得很,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那好,我去開車了,你回去後,讓你們縣農業局局長趕緊將申請報告送來,我好辦事。”蘇雲叮囑了楚昊宇後,揮揮手離開了。


    楚昊宇回到家,洗漱後,到了臥室,他躺在床上思考著徐曉明無意中透露的消息,林若雪調走了,為什麽要調走,是因為他嗎?。


    楚昊宇不確定,他對林若雪在工作之外的事情一無所知,以前在政研室上班,兩人除了工作上的接觸外,沒有過多交流,其中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林若雪的高冷,讓人有種望而卻步的感覺,更是與他在心裏對妻子定義不符。


    如果不是上次的意外,楚昊宇幾乎認為他和林若雪不可能有過深的交流,論感情,楚昊宇從未有過要和林若雪談戀愛的衝動,然而兩人卻鬼使神差地交集在一起。


    他想找林若雪談談,可林若雪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給他,他不知道林若雪是怎麽想的,這似乎成了一個謎團,但這件事仿佛像一根刺,卻紮在他心上,不到真相大白,他對林若雪的愧疚將無法釋懷。現在無論怎麽說,都是自己有負於林若雪。


    楚昊宇在床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的,他在繁亂的心緒中,恍恍惚惚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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