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德聯邦,洛瑟恩城,主要產業是捕魚業。


    盡管這裏常年被皚皚白雪覆蓋,廣袤的海麵也被厚厚的冰層所封鎖。


    但在那遠離岸邊的海域,隱藏著豐富的漁業資源,無數珍稀的魚類在冰冷的海水中遊動。


    這些魚獲一靠岸,便會被迅速地進行特殊處理和保存,隨後被運往各地,成為維爾德聯邦賺取外匯的重要途徑。


    這一日,寒風如刀,切割著洛瑟恩港口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膚。


    灰白的天空壓得很低,大片大片的雪花旋轉著墜落,在海麵上堆積成一層薄薄的白色絨毯。


    遠處,鉛灰色的海水與同樣顏色的天空融為一體,分不清界限。


    “見鬼的天氣,”老馬科斯緊了緊油漬斑斑的毛皮大衣,朝凍得通紅的手掌哈了口熱氣。


    作為碼頭主管,他已經在洛瑟恩工作了三十個年頭,額頭上的每一條皺紋都刻著北海的風霜。


    “埃裏克!把三號倉庫的防凍油搬出來!這批鱈魚可經不起凍!”


    “馬上就來!”,年輕的埃裏克·霍夫曼從一堆漁網中抬起頭,金發上沾滿了雪花。


    他搓了搓手,朝掌心吐了口唾沫,然後抓起沉重的木箱。


    箱子裏裝滿了從南方運來的防凍藥劑,每一瓶都價值連城——足夠一個普通漁夫一周的薪水。


    碼頭上人聲鼎沸,蒸汽起重機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將一箱箱處理好的魚獲吊裝到貨輪上。


    漁婦們圍坐在木桶旁,熟練地用冰刀剖開銀光閃閃的魚腹,她們的手指早已凍得發紫,卻依然靈活如常。


    空氣中彌漫著魚腥味、海鹽和木柴燃燒的混合氣息。


    “看那邊!”,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劃破了碼頭的喧囂。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海麵。在飄舞的雪幕中,一艘巨大的鋼鐵漁船正緩緩駛來。


    船首破開薄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那是“冰刃號”,洛瑟恩最大的遠洋漁船之一,三個月前出發前往北海最危險的捕魚區——“白鯨之腹”。


    “奇怪,”,老馬科斯眯起眼睛,皺紋在眉間堆疊,“他們沒有提前發無線電。”


    埃裏克放下箱子,站到老馬科斯身旁。


    冰刃號的船身比記憶中更加破舊,厚重的冰層覆蓋了大部分船體,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最奇怪的是,甲板上空無一人,沒有船員在忙碌,也沒有人站在船舷準備拋纜繩。


    “也許都在船艙裏取暖?”,埃裏克猜測道,但心裏已經升起一絲不安。


    漁船越來越近,現在連發動機的聲音都能聽見——那是一種不規則的、仿佛隨時會熄火的喘息聲。


    碼頭上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異常。


    “這不對勁,”,莉娜·施羅德醫生推開人群走上前來。


    作為港口唯一的醫生,她總是第一個察覺異常。


    “船上的醫療信號燈沒亮,按照規程,返航時應該開啟綠色指示燈表示全員健康。”


    漁船終於靠岸,鋼鐵船身與木質碼頭相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依然沒有人出來係纜繩,船就這樣詭異地停在那裏,隨著波浪輕輕搖晃。


    \"喂!冰刃號!\"老馬科斯雙手攏在嘴邊大喊,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微弱。\"有人嗎?需要幫忙嗎?\"


    隻有風聲回應他。


    人群開始騷動。漁婦們交頭接耳,男人們則皺起眉頭,不安地交換著眼神。


    “去年''海鷹號''也是這樣,”,一個滿臉胡茬的老漁夫低聲說,


    “回來時船上一個人都沒有,後來在船艙裏找到了船長的日記,說他們撈上來一條從沒見過的魚...”


    “閉嘴,奧拉夫”,老馬科斯厲聲打斷,“別散布那些無稽之談。”


    但恐懼已經在人群中蔓延。埃裏克注意到幾個漁婦已經開始在胸前畫祈禱手勢。


    \"我們需要上去看看,\"莉娜醫生果斷地說,她已經背起了醫療箱,\"可能有傷員需要幫助。\"


    \"我和你一起去,\"埃裏克站出來,心跳加速。他並非不害怕,但年輕人的好奇心戰勝了恐懼。


    老馬科斯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小心點。有任何不對勁立刻撤退。奧拉夫,去把我的獵槍拿來。\"


    幾分鍾後,埃裏克和莉娜站在了連接碼頭和漁船的跳板前。


    跳板上覆蓋著一層薄冰,在腳下發出不祥的吱呀聲。埃裏克深吸一口氣,率先踏了上去。


    船上的溫度似乎比岸上還要低幾度。


    埃裏克的靴子踩在結冰的甲板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他環顧四周——漁網整齊地堆放在一角,幾個空桶倒在地上,滾來滾去。


    一切都顯得...太過正常,除了沒有人這一點。


    \"有人嗎?\"埃裏克喊道,聲音在空曠的甲板上回蕩。


    沒有回應。


    莉娜醫生已經走向了船艙入口:\"我們得分頭找。我去船員休息區和醫務室,你去駕駛艙和輪機室。\"


    埃裏克點點頭,朝船橋方向走去。


    通往駕駛艙的金屬樓梯上結著厚厚的冰,他不得不抓緊扶手,一步步小心前進。


    駕駛艙的門虛掩著,埃裏克推開門,一股混合著黴味和機油的氣味撲麵而來。


    駕駛艙內空無一人。舵輪被固定在一個角度,儀表盤上的指針靜止不動。


    最引人注目的是航海日誌,它攤開在導航台上,最後一頁的筆跡潦草得幾乎無法辨認:


    \"第47天...捕獲一條...從未見過的...銀色...發光...必須立刻返航...它...在看著我們...\"


    埃裏克的手指顫抖著翻過這一頁,後麵的紙張全是空白。日誌旁的咖啡杯裏還有半杯黑色的液體,表麵已經結了一層薄冰。


    他打開無線電,隻有靜電的嘶嘶聲。


    當他檢查燃油表時,發現指針幾乎指向零——這艘船是怎麽回來的?


    突然,樓下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莉娜醫生的尖叫。


    埃裏克的心跳幾乎停止。他衝出駕駛艙,差點在冰麵上滑倒。


    當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下層甲板時,發現莉娜站在船員餐廳中央,臉色慘白。


    \"怎麽了?\"埃裏克氣喘籲籲地問。


    莉娜指向餐桌。桌上擺著幾盤食物——已經發黴的麵包、幹涸的燉菜,還有幾個倒下的啤酒瓶。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椅子都整齊地擺放在桌前。


    仿佛船員們剛剛還坐在這裏用餐,然後...集體消失了。


    \"看這個,\"莉娜指向地板。在餐桌旁,有一道奇怪的痕跡,像是某種粘液幹涸後留下的,從餐廳一直延伸到走廊深處。


    ................


    房間裏,溫暖的爐火熊熊燃燒,驅散了窗外呼嘯寒風帶來的寒意。


    李長生身著一襲簡約而不失優雅的黑色長袍,正閑適地坐在舒適的扶手椅上,手中捧著一本古老的書籍,書頁在爐火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


    他的麵前,擺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濃鬱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一旁,克拉拉穿著一身整潔的淡藍色長裙,眼神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她已經跟隨李長生學習了三個星期,在這段時間裏,她的進步堪稱神速。


    已隱隱摸到了第四層的門檻。


    而李長生在教導她的過程中,也對這個世界的超凡體係,有了更為深入的了解。


    最後他得出結論,這裏的超凡之路與自己的修行之道並不契合,對他而言並無繼續修行的必要。


    這時,克拉拉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寧靜:“你聽說了嗎?碼頭回來一艘船,船上的人都消失了。”


    李長生微微一怔,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端起咖啡輕抿一口,抬眼看向克拉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消失?具體什麽情況?”


    克拉拉走到李長生身旁,開始講述起來。


    最後克拉拉聳了聳肩,說道:“警備衛隊已經將那裏圍住了。”


    聽完後,李長生微微頷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這確實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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