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人間,是我剛剛的直覺。你若不信,逆行回飛,瞧你能不能成功?”


    玉兔當然不信,試著運功驅船返航。結果,雲船卻似一頭鐵牛,耿著脖頸就是不回返,而是往前一直飄。


    “哈哈……,別試了,妹子,別慌,有姐在。”


    “我不慌!姐,那你未完成的心願咋辦?”其實,玉兔的心,蹦得都快跳出來。她可是全功驅船,竟然紋絲不動,半寸都不後退,這現象真的好駭人。


    “以前,未完成的事情,我覺得天那般大;現在,未完成的事情,我覺得不值一提。像風,像雲,拂過即無。”


    “哦!我也是,以前常惦記嫦娥姐,惦記放在月宮的桂樹粉,惦記種在桂樹旁的桃樹長出來沒……,現在我覺得來這裏好開心。”


    “對呀!到了這裏,我的心也莫名歡愉起來。長城和海底埋葬的寶物,房車,金子,四合院等等,覺得這些兒東西,一點都沒意思了。”說著話,趙萱萱從披風兜裏往外掏東西,一件一件往穹底下丟,大部分是塔國,鏡國,褲國,棺國劫掠來的頂尖用品。輪到丟梧桐果和蟠桃等物時,玉兔亦跟著往下丟,金花銀花滿天飛舞……


    閃閃金光,耀耀銀色,隻在兩人眼中一晃,便即沒入了幽遠的前方。


    丟到沒東西丟時,兩人開始丟衣物,隨手一揚,颶風瞬間襲來,卷起就走,拖進茫茫穹際。


    再低頭瞧時,身上已替換上了新衣飾。蓮花裙襦,上紅下紫,金絲綴縷,鑲黃嵌白。那一個美,那一個豔,宛若是空茫茫蒼穹中的精靈,猶集天下精華於一身。


    腳上穿的是百褶粉棉鞋,手上戴的是淨白天絲套,頭上綴的是彩色花瓣絲,腰係擊鼓帶,脖圍透紗巾……


    問世間哪花最美?靈動婀娜最迷人。問誰最靈動婀娜?天邊難尋就眼前。


    緊跟著,雲船在兩女座下散去,散於無形。她倆開始改為站著飄,往前飄,蒼穹,由黑轉亮。


    遙遠的視野內,出現一個發光人體,它之碩大,碩大到頭頂穹頂,碩大到腳踏穹底。右肩扛東蒼,左肩擔西穹,右掌托赤橙黃綠青藍紫,左掌托紫藍青綠黃橙赤。


    那人,目視趙玉兩人來;那人,微笑相迎趙玉倆;那人,站在遙遠的天邊巋然不動。


    回首身後,日月星辰,藍天白雲,已經湮滅絕跡。


    再眺前邊,那人,已成偌大地表。愈往前去,愈有一種落地感覺。


    瞧著近,兩女卻似兩個小黑點,一直在空中悠悠飄蕩。任你是五千萬參丹功,還是億級海棉功,在這一刻,縱使飛行速度發揮到極限,仍似大海中央不幸的兩隻小蚊子。


    最初,這兩隻小蚊子,嚐試著飛越茫茫沙漠,成功跨越之後,一鼓作氣,狂妄自大一頭紮進了茫茫草原。最後,茫茫草原真的被她倆飛越而過,膽子越來越大,勇往直前,開始狗膽包天挑戰大海。現在的她們,就如剛進入海洋邊緣的兩個小矮人,然而,此刻她們眼中看到的巨人,無異於看到的是海洋彼岸的太陽。


    似乎近在咫尺,其實遙不可及。


    此時此刻的她們,雖已從蚊子過渡到蒼蠅,但波瀾壯闊的海平麵,又豈是兩隻蒼蠅可以涉足的地方?


    她倆堅信,或許,再往前,就能從蒼蠅蛻變成麻雀,再從麻雀變成信天翁,最後是鷹,然後一躍為鵬。


    這就是兩個人目前堅定不移的夢想。


    這裏的比喻,僅僅是拿赤色銀河係的太平洋來比擬。這裏的比喻,是真正意義上的九重天,用億億個太平洋都難以企及的九重天。


    此時的趙萱萱,已經開始迷糊了。她去過東邊盡頭,她上過蒼穹外頂,一往無前,所向披靡。


    然而此刻,為何平著往南飛,咋就無窮無盡了呢?


    太父們離去之前,趙萱萱心靜如水;他們離去之後,亦一樣心靜如水。這麽說,此次行程是無任何風險的。


    可是,為何平著往南飛,咋就無窮無盡一直不達彼岸呢?


    她的原計劃:先是往橙色銀河係的南邊飛,差不多的時候,跨過橙色銀河係的邊界,進入擎天柱真空段,如此這樣,百分之百都能見到盤古大帝了。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變得遙不可及,變得渺渺茫茫。


    如果尋思哪裏出錯?那麽,定是自己被那尊巨人像吸引時開始犯錯。當時,莫名喜悅,莫名渴望,料定那個巨人,必是盤古無疑,於是別無它想,不遺餘力一直往那個巨人身上飄。


    縱是詭譎,縱是久久不到彼岸,但身在蒼茫中的趙萱萱,心裏仍然是波瀾不驚。


    直覺在告訴她,前路沒有任何風險。


    於她此時的心思來說,這條路,康莊而又堅固。


    如果一定要拿件事物來比喻,那麽,現在的趙玉兩人,就恰似是兩隻螞蟻爬行在京廣高速路上。


    往前,再往前,無休無止地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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