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早上好。”


    宴亦安點了點頭,看到他手裏的劍:“來練劍?”


    宴先覺點點頭,晃了下手裏的劍譜:“驗證一下爺爺畫的是不是真的。”


    宴亦安:“……”


    別的不說,就以他對宴先覺的了解。


    宴先覺如果學會了,多半兒會想‘我可真厲害。’


    萬一他沒學會,那一定會說‘爺爺畫的一點都不寫實!’


    宴亦安:“……”


    為了爺爺的名聲,宴亦安開口了:“最開始學的話,用木劍就好,開了刃的劍小心傷到自己。”


    宴先覺想了想,感覺他說的有道理。


    隨意的盤腿坐到宴亦安身邊,然後把劍橫放在桌子上。


    翻開劍譜看了起來。


    【爺爺畫的什麽玩意。】


    宴亦安:“……”


    他就說吧。


    宴亦安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後決定還是自己上手吧。


    “我教你。”


    宴先覺實打實的震驚了:“大哥會用劍?”


    宴亦安:“……”


    宴亦安真情實感的說:“我才是爺爺的長孫。”


    換句話說,爺爺把他當繼承人培養的時候,宴先覺還沒出生呢。


    宴先覺和宴辭的格鬥都是陸叔教的,而他是爺爺手把手教的。


    宴先覺悻悻的笑了一下:“說的也是誒。”


    不是他覺得爺爺偏心,隻是宴亦安身上的沉穩氣質,讓他沒法想象親自動手的樣子。


    他有時候覺得大哥像是坐在辦公室裏的雕塑。


    宴亦安:“……”


    宴亦安十分認真的分析了一下,趁這個機會合理的揍一頓這個竟然敢當麵蛐蛐自己的小混蛋的可行性。


    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沒別的原因,隻是今天全家都在家,而宴先覺,他會告狀。


    宴亦安遺憾的放棄了這個可能隻會得到宴辭支持的想法。


    而眾所周知,宴辭的支持,約等於沒支持。


    他又喝了一口水,站起身從旁邊抽出兩柄木劍。


    丟給同樣跟著他站起身的宴先覺一柄,然後就演示了起來。


    宴先覺瞳孔地震,宴先覺大為震撼。


    宴先覺在宴亦安停下來之後,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要學這個!”


    宴亦安總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


    但好歹這次不是那個‘三分鍾我要知道這個人的全部資料’的台詞了。


    宴亦安發現自己竟然感覺到了一點欣慰,就像是自家中二病的小孩,終於決定改邪歸正了一樣欣慰。


    感覺他被宴先覺pua過頭了,他在心裏這樣想著。


    然後親力親為的指導宴先覺怎麽站,怎麽握劍。


    宴先覺走神兒的時候,又想起昨天對大哥的懷疑了。


    他直白的問:“大哥當時怎麽突然想著在研究所裏裝監控的?”


    宴亦安昨天睡前就已經想好了借口。


    他很隨意的拍了拍宴先覺鬆懈下來的胳膊,提醒他繃直,然後說道:“之前去開了一個關於技術研究保密工作的會議,回來感覺挺有必要的,而且又沒幾個錢,就裝了。”


    他說完用餘光注意了一下宴先覺的表情變化。


    然後他發現,宴先覺竟然真的就這麽信了。


    宴亦安:“……”


    果然,家裏還是媽媽最了解宴先覺的性格了。


    他沒說謊,如果宴先覺真的去查,就會發現他的行程表上真的有這次會議的參會記錄。


    宴亦安從不說一眼就被看穿的謊話。


    就算在爸爸麵前除外,在爸爸麵前,也通常都是在配合宴琬而已。


    兩人還準備再討論一會兒,宴先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宴先覺有點驚訝:“媽媽?”


    宴母在對麵忍著笑說:“剛收到了你的快遞,你要不要下來看一下?”


    顯然他們昨天也聽到了宴先覺在心裏嘀咕沈方梨到底送了什麽禮物的事情。


    這會兒全家都等著看熱鬧。


    宴先覺:“我這就下來!媽你別幫我拆!讓二哥也別拆!”


    “好好好。”宴母滿口答應。


    宴先覺和宴亦安一前一後下樓的時候,宴先覺總覺得家裏的氣氛怪怪的。


    但他又沒想到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宴先覺一向是沒想通就不想了,他看向端端正正放在茶幾上的紙盒。


    長寬差不多也就宴先覺手掌長度的大小。


    宴先覺正打算去找把剪刀過來,就見宴辭伸手遞了過來。


    宴先覺接過剪刀,正準備滑開,手一頓,抬頭就看到家裏人伸長脖子準備看裏麵是什麽。


    宴先覺奇怪的問:“你們幹什麽?”


    宴辭戲謔的調侃:“是不是弟妹送的小禮物?”


    宴先覺大為震撼:“你怎麽知道。”


    宴辭翻了個白眼:“拜托,你小時候奶瓶倒了都要叫我給你扶起來,你這麽積極下來才快遞,沒有貓膩才奇怪吧。”


    宴先覺:“……”


    宴先覺有時候覺得作為家裏的老幺也不太好,自己小時候那點兒黑曆史,誰都知道,還時不時要拿出來曬一曬。


    他擠出了一個充滿威脅的笑:“二哥,我記得小學的時候有個叫雪……”


    宴先覺的後半句還沒說完,就被宴辭捂上了嘴。


    “嗚嗚嗚……的女孩……”宴先覺掙紮著又吐出了三個字。


    然後宴辭捂的更用力了。


    宴父:“……”


    宴父無奈的說:“別鬧了,等會兒剪刀傷到你們。”


    宴辭:“你上次想要的那個金熊我同意了!等會兒就搬你那兒去!”“所以,閉嘴,ok?”


    宴先覺點了點頭。


    宴辭試探性的鬆開手,宴先覺果然沒繼續說了。


    他打開紙盒,裏麵還有一個小木盒,撥開木盒裏麵的小卡口。


    宴辭第一個出聲:“嘁,詭計多端的小情侶。”


    宴母誇道:“很可愛嘛,和先覺一摸一樣。”


    宴先覺:“……”


    宴先覺認為自己被騙了。


    什麽看到很合適就買下來了,這明顯就是找人定做的!


    宴琬試圖安慰他:“你看這小豹子,多活靈活現啊。”


    宴先覺涼涼的說:“是啊,那也改變不了它被一個陶瓷小女孩抱在懷裏的事實啊。”


    而這個小女孩還和沈方梨長得那麽像!


    宴亦安總覺得這個陶瓷豹子的表情有點眼熟。


    然後他就想起來宴先覺在綜藝第一期的人設,說那句‘愚蠢的兩腳獸’的時候,好像跟這個小豹子的表情一模一樣。


    宴亦安:“……起碼不是貓。”


    宴先覺:“不會安慰人的話,大哥就閉嘴吧。”


    宴珊指了指盒子:“應該還有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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