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宴先覺物理考試沒及格的時候,宴亦安都是直接打了十萬塊錢,讓他買點吃的。


    就很想吐槽,宴先覺他吃的到底是什麽。


    而眼前這兩條手鏈,無論從做工還是精致度還是上麵用來裝飾的鑽石來看,都像是普通飾品。


    宴先覺:“你不信叫我二姐來跟我對質?”


    沈方梨抬腳又踩了他一腳:“好好說話。”


    “好好好,你今天脾氣真大。”宴先覺感歎了一句。


    “早上你洗漱的時候我二姐才給我的,而且我還沒想好要不要送你。”


    沈方梨表情又是一變:“那你想送誰?”


    宴先覺:“你聽我說完啊!我好冤!”


    “我二姐在裏麵裝了定位係統。”


    沈方梨:“……”


    沈方梨又看了看這條平平無奇的手鏈。


    她明白了,原來這條手鏈的價值不在外在。


    “兩條都有?”


    “兩條都有。”


    沈方梨:“這也沒什麽啊,為什麽猶豫要不要送我。”


    宴先覺:“因為裏麵不隻是實時定位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會記錄行動軌跡。”


    他嚇唬沈方梨:“說不定下次她還會往裏麵放些能通話的裝置。”


    沈方梨:“……你二姐是正規國家級研究所的科學家對吧?”


    這回輪到宴先覺不滿了:“當然,我家都是正經守法公民。”


    沈方梨很想吐槽一句你最好真的是。


    沈方梨思忖片刻,把明顯是女士手鏈的那條拿在手裏,另一條直接係在了宴先覺手腕上。


    “好了,你先戴,我要考慮一下。”


    宴先覺哼哼了兩聲,也沒拒絕。


    “那你要考慮清楚,我的定位全家都看得到。”


    解決完這件事:“那我們回去?”


    雖說下午放假,但也不好脫離大部隊太久。


    沈方梨點點頭,然後就被宴先覺一把抱起來。


    她的小腿在半空中無助的蹬了蹬。


    認真的說道:“說真的,我並不介意你抱我。”


    “但是能不用這種抱小孩的姿勢嗎?”


    “你還記得雷軒那句單身爸爸攜女亡命天涯的評價嗎?”


    宴先覺聳肩:“管他說什麽呢。”


    “如果你實在介意,”宴先覺若有所思道,“要不我把他發配到撒哈拉拍紀錄片。”


    沈方梨:“……”


    “不要拿我當借口公報私仇啊!”


    宴珊坐在院子裏看文獻,抬眼看到吵吵鬧鬧進來的兩個人。


    沈方梨:“你低一點,我要撞頭了。”


    宴先覺:“不可能,你沒有那麽高。”


    宴珊側過頭看向警衛員,表情難得從冷淡變成遲疑:“你們男的,談戀愛的時候都這麽欠揍嗎?”


    警衛員嘴角抽了抽:“你有沒有想過,你弟弟他可能本來就這麽欠揍?跟他談不談戀愛關係不大?”


    宴珊回想了一下明明很害怕她做實驗時候的爆炸聲,但還是會小小一團蹲在角落捂著耳朵的宴先覺幼年體,果斷搖頭:“不可能,他可乖了。”


    警衛員:“……”


    他跟這種有濾鏡的人沒什麽好說的!


    對於兩條手鏈一條戴在宴先覺手上,另一條卻沒出現在沈方梨手上這件事,宴珊沒有什麽感覺。


    她難得在看文獻的中途把文獻合上,重新拿出手機。


    然後她就看到宴先覺在群裏質問道話。


    而群裏除了宴琬和宴母沒有一個人冒頭。


    宴珊想了想,也自覺的退出聊天框。


    她轉頭在‘今天也不帶宴先覺玩’群裏發了一條:「先覺談戀愛的時候有點欠揍,但沈方梨沒有跟他分手的打算,不錯。」


    宴亦安:「……」


    宴琬:「……」


    宴辭:「……」


    宴亦安把拳頭擋在嘴邊,輕咳一聲緩解尷尬。


    他正在參加一個會議。


    宴珊的話,讓他莫名產生了一種偷窺弟弟談戀愛的感覺。


    「珊珊啊,不用觀察的這麽仔細,就當是出去旅遊放鬆一下,不用總關注他們倆的事。」在宴亦安還沒想好在群裏說些什麽阻止宴珊繼續觀察的時候,宴父已經率先開口了。


    宴珊的回答也很痛快:「好的。」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分別的時刻來的也很快。


    「他們就完全不營造一點離別的悲傷氣息啊,看起來甚至有種要放年假了的快樂。」


    「真的,演都不演一下的。」


    「這個節目是真的不在乎剪輯素材啊。」


    「可能是因為素材太多,剪輯師根本剪不過來?」


    「我覺得暫停錄製挺好的,這種高密度錄製剪輯根本跟不上錄製,我一看官方上線的錄播才更到第二周。」


    「所以我都是直接看直播間的完整錄屏。」


    機場中。


    宴先覺再一次跟沈方梨確認:“真的不跟我去?”


    沈方梨也再一次堅定的點頭:“真的不去。”


    她推了推宴先覺的後背:“真的有事,下次,下次一定。”


    宴先覺嘀咕:“哪來的下次,誰沒事天天組織同學聚會啊。”


    沈方梨:“總會有機會的嘛。”


    “你宴小少爺想組織聚會的話,還有人會不給你麵子?”


    宴先覺對她這句明顯調侃的話翻了個白眼。


    “好了好了,我爸來接我啦,拜拜。”


    宴先覺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還想把你介紹給我同學呢。”


    沈方梨:“我想應該不需要介紹了。”


    “你是不是對我們這個節目的播放量一無所知。”


    就算原本隻是一個


    更別提他們學校論壇天天都有人討論了,那裏都快變成宴先覺的私人論壇了。


    看沈方梨的態度真的十分堅決,宴先覺隻能抬手揮了揮:“後天見。”


    沈方梨敷衍的回了一句:“嗯嗯。”


    好不容易打發走宴先覺,沈方梨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


    宴先覺這個大騙子!


    他不是說他家不是那種會給她五百萬讓她滾的類型嗎?!


    為什麽她今天早上會收到宴母的短信啊!


    而且裏麵的話也很簡潔,直接問她周六晚上有沒有時間跟她見一麵。


    時間剛好避開了她需要上課的時間,也剛好撞上了宴先覺同學聚會的時間。


    如果說這是巧合,沈方梨是不信的。


    甚至為了照顧她出行方便,地址都定在了公司和她家中間的一家私房菜。


    她還能拒絕嗎!


    周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所以這次他也是直接把聚會的地址定在了他新買的別墅:“嘛,就當是讓大家來幫我暖居唄。”


    於是周六出門的時候,宴先覺在窗台拿了一盆多肉出門。


    周也遠遠看到他的車過來就迎了上來:“哈哈哈,宴哥好久不見啊。”


    他朝宴先覺擠眉弄眼的:“最近過得很滋潤嘛。”


    宴先覺對他這句明顯調侃的話沒說什麽,隻是朝他翻了個無語的白眼。


    “禮物。”


    周也驚訝極了。


    “來就來唄,就咱倆這關係你還需要帶禮……”


    他的話頓住了:“你就帶一盆多肉啊。”


    宴先覺:“不是你說暖居的?”


    周也:“……人家暖居送禮送綠植大概率指的不是多肉。”


    宴先覺眉毛一揚:“你要不要?不要我拿回去了。”


    “要要要,好歹也是盆萬象錦呢。”


    “回頭我就放遊戲室防輻射,順便保佑我五殺。”


    宴先覺遲疑了:“要不你還是還我吧,人至少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周也:“……”


    周也擺了擺手,嫌棄著說:“送出去的禮物沒有要回去的說法啊,別那麽摳,回頭我去我二叔那挖幾株玫瑰花給你送過去,可比你這多肉貴多了。”


    宴先覺想了想周總對他那一院子玫瑰花的寶貴程度,不由得開始懷疑:“你二叔不會揍你吧。”


    周也:“……才不會,我七歲就不挨打了。”


    跟宴先覺一起過來,但是一直沒出聲的季希嘴角抽了抽。


    這到底有什麽可驕傲的,為什麽要用這麽驕傲的語氣說出來啊。


    宴先覺嘴角勾了勾,季希以為他要說出什麽嘲諷的話,就聽到宴先覺平直的語氣說:“哦,我從小就沒被揍過。”


    隻是說出來的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在炫耀。


    季希和周也同時無語了一下。


    季希不了解,周也還不知道內情嗎!


    那明明是因為兩人一起惹禍的時候,通常都是宴辭背鍋,他隻負責在旁邊睜著雙大眼睛扮無辜。


    至於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不是很簡單嗎,因為宴先覺來他家玩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啊!


    結果就是明明是兩個人一起闖禍,隻有他一個人挨罵,說出來都讓人心碎。


    周也不想跟這個人在門口回憶童年了。


    那叫什麽童年啊,那分明叫宴先覺的罪證。


    他撇了下嘴:“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就你最慢,先進去吧。”


    宴先覺嘴角的弧度更高了,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


    季希:“……”


    不是他說,宴先覺現在有點像是剛打贏架回來的小公雞。


    比從林琅那坑回來七點五億的時候驕傲多了。


    他有點無語,也準備抬腿跟上,然後就被周也按住肩膀調侃道:“季總,最近也很威風嘛。”


    季希也不習慣和人這麽親密的接觸,不過跟宴先覺的怕熱和不耐煩不同。


    他單純是因為從小就沒有這種能勾肩搭背一起玩的朋友。


    隨著轉班後的相處,他也多少有點習慣了周也這過分熱情的舉動。


    他瞥了周也一眼:“認真的?”


    “你不是看了綜藝嗎?看看我眼睛下麵的黑眼圈,真的是威風而不是快猝死了?”


    “哈哈哈哈,”周也笑了起來,“你也會開玩笑了啊。”


    季希:“……”


    “你說開玩笑就是開玩笑吧。”季希自暴自棄的說,他就不該跟這種神經大條的人說話。


    晚上的聚會理所當然的準備了室外的燒烤架和酒,隻是在人還沒到齊之前,大多數人還在客廳打遊戲的打遊戲,玩桌遊的玩桌遊。


    反正這些富二代們,總能給自己找到樂子。


    看到宴先覺進來,客廳安靜了一瞬,但很快就重新熱絡了起來。


    很快有人詢問宴先覺:“來盤遊戲?”


    宴先覺瞅了眼,又瞅了眼。


    最後問道:“你們倆大男人在這兒玩分手廚房啊?”


    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隨意聳了下肩:“不是挺好玩的嗎。”


    周也和季希落後宴先覺走了幾步,這時候也走了進來。


    看到季希,空氣再次寂靜了一瞬。


    當初季希剛轉到他們班上的時候,誰能想到後續的走向會是這樣呢。


    宴先覺前兩年多的低調太過深入人心,從來沒人想過,還能有這種操作。


    要是他們知道主動就能抱到宴先覺大腿,還能輪得到季希?


    周也沒有他們這些腦回路,他隻是在看到玩胡鬧廚房的同學正舉著手柄問宴先覺要不要玩。


    “不!!!”


    “好啊。”


    周也撕心裂肺的拒絕和宴先覺的答應的聲音同時響起。


    拿著手柄的同學露出迷茫的神情:“啊?你也要玩?”


    另一個人說:“那就把我的給周也唄,反正我也玩夠了。”


    周也連忙倒退幾步。


    要不是玄關足夠長,季希懷疑他會直接退出門外:“不,還是算了,你們玩。”


    幾人互相謙讓了一番,最後季希坐在了沙發上。


    季希:“……”


    季希:“???”


    季希:“我什麽時候說我要玩遊戲了?”


    周也聳了下肩:“反正我不玩。”


    哪怕這是全天下,他唯一一個比宴先覺玩的好的遊戲。


    宴先覺信心滿滿:“放心吧季希,我玩過好幾次都通關了。”


    季希放下心,宴先覺別的不說,論玩他還是沒問題的。


    然後他很快就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周也家的電視很大,他看的很清楚。


    他的小人是藍色的,宴先覺的小人是紅色的。


    但是前兩關囤菜關他還能勉強接受,到了第三關他就開始崩潰了。


    “宴先覺,你為什麽隻切蝦?”


    周圍的同學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周也輕咳了一聲,這就是他拒絕跟宴先覺玩胡鬧廚房的原因。


    宴先覺:“有什麽問題嗎?我沒錯啊,是需要蝦啊。”


    季希轉頭看向周也:“你知道他之前是怎麽通關的嗎?”


    周也同情的點了點頭:“他二哥帶他玩的。”


    “怎麽玩的。”季希追問道。


    就算他從來沒玩過這種遊戲,也知道正常人不應該是這麽玩遊戲的。


    至少不應該這麽劃分工作唄。


    這一關下來,宴先覺從頭到尾就隻幹了一件事,就是切蝦,切完還四處亂丟讓他去撿。


    而他這個實打實的新手不僅需要切黃瓜,還要負責煮米上菜洗盤子,主打一個為生活暴走。


    他感覺他的小藍都忙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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