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帳篷所在的位置分開。


    宴先覺送沈方梨去吹頭發,季希回了帳篷。


    兩方分開後,沈方梨才開口:“我覺得季希那個理由還挺離譜的,沒想到你竟然直接就信了。”


    “哪個?”宴先覺順口回了一句,然後才想起來沈方梨說的是‘給你們個驚喜’那句。


    沈方梨見他想起來了,就沒重複,直接點了點頭,有點好奇的看著宴先覺。


    就見對方撓了撓自己下巴,同樣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可能是因為我覺得季希如果想要編理由的話,應該不會編的這麽離譜的。”


    “噗嗤。”沈方梨想了想,還真是那麽回事。


    季希腦子轉的快,真想找借口,確實不會選這麽一聽就像是編的瞎話。


    所以這離譜理由竟然是真的。


    “二姐,你的警衛員呢?”宴先覺的眉頭皺起,宴珊竟然一個人在外麵。


    宴珊:“在忙,附近有人跟著。”


    宴珊還挺信任那個在他家工作已經有年頭的保鏢的。


    雖然兩人從認識到現在加起來說了還不到五句話。


    她視線落到沈方梨身上:“有事?”


    宴先覺:“她剛洗完澡,我讓她來你這邊吹頭發。”


    宴珊點了下頭,指指帳篷:“就在桌子上,自己去拿。”


    沈方梨也沒在這事兒上扭捏:“謝謝二姐。”


    沈方梨進去吹頭發,宴先覺在宴珊旁邊坐下,他看著宴珊麵前一堆不認識的零件:“這是什麽?”


    “你的定位器。”宴珊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潔明了。


    宴先覺:“……”


    他想想自己那一櫃子的胸針,裏麵至少三分之二都被裝上了定位器,他委婉的表示:“我覺的定位器已經夠用了。”


    宴珊點了點頭:“所以這次這個是情侶款。”


    宴先覺:“……”


    宴先覺嘴角抽了抽:“二姐你開心就好。”


    宴珊滿意了,低頭不再說話,宴先覺也不打擾她,坐在旁邊蹭風扇吹。


    另一頭,季希翻出了本子和筆,就準備去他們租的這片露營地裏唯一一張石桌上寫檢討。


    靠近石桌的時候,他才發現,這裏竟然已經有人坐了。


    警衛員的聽力十分敏銳,一發現有人靠近,他條件反射的緊繃起來,發現是季希以後才重新放鬆下來。


    朝季希點了點頭之後,繼續盯著桌上空白的紙張發呆。


    雙眼放空,跟他空空如也的大腦一樣空。


    季希: “……”


    季希也不是呂回那種看到個人就能聊起來的話嘮。


    他在另一個位置坐下,抬筆在最上麵一行先寫下了檢討兩個字。


    然後條件反射的就要開始寫他那一堆話術,緊接著他就想起宴先覺後麵加的那條要求。


    他的筆尖頓住了,對麵的人也適時開口了:“你也來寫檢討啊。”


    季希:“……”


    這個‘也’就很靈性。


    他點了點頭沒出聲,他知道這個人,是宴先覺二姐的警衛員。


    他其實有點好奇對方是犯了什麽事兒。


    這個念頭剛冒頭,季希就聽到對麵的人問他:“你犯了什麽事兒?”


    季希:“……先斬後奏。”


    警衛員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一臉‘你可真是吾輩楷模’的敬仰表情,語氣卻是十分沉重:“你完蛋了。”


    “嗯???”季希一臉的莫名其妙,“有這麽嚴重?”


    警衛員肯定的點了點頭。


    他是不了解宴先覺,但他了解宴珊啊。


    這姐弟倆關係不錯,他猜性格上應該也是有點相似的。


    他要是敢先斬後奏,宴珊就能把他先斬後奏了。


    物理意義上那種。


    他的上一任就是因為這個,然後直接被宴珊換掉了,聽說當時還試圖用照顧了宴珊那麽長理由來求情。


    宴珊隻是非常冷淡的說:“那是你的工作。”


    當然了,這些都是他後來聽說的。


    他被調來給宴珊當警衛員的時候,宴珊已經有自己的獨立項目了,最開始的一年他幹的最多的事就是在實驗室門口站崗。


    “他脾氣可真好啊。”警衛員不由得這樣感歎道。


    先斬後奏的罪名竟然隻是寫個檢討就能過去。


    季希聽的滿臉問號,要不是跟對方不熟,他真的很想當場反問回去:“你說的誰,跟我認識的宴先覺是一個人嗎?該不會是假冒的吧?”


    但他憋住了。


    警衛員看起來也沒有讓他回話的意思,繼續用看著就一身正氣的臉幽怨的說道:“這姐弟倆就這麽喜歡寫檢討嗎?這到底什麽愛好啊。”


    罰他訓練翻倍不行嗎?他真的不喜歡寫字。


    宴先覺和沈方梨從宴珊那邊出來,路過石桌就看到這兩個四目相對麵麵相覷的人。


    他好奇的和沈方梨一起走過去,他怎麽不記得這倆人有什麽交集。


    兩人湊過去一看,對視了一眼:“噗嗤。”


    季希看著笑著抱成一團的兩個人,拳頭頓時就硬了。


    像是感覺到了季希的怨氣,笑了幾分鍾兩人就分開了,宴先覺坐到另一張凳子上,也沒讓沈方梨去對麵坐,而是直接讓人坐自己腿上。


    看著兩張不同的紙上寫著相同的‘檢討’二字,宴先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季希他知道是為什麽,那另一個人……


    想起那塊被他吐出來的生薑糖:“那包糖不會是你買的吧?”


    “你故意買這個口味的?”


    警衛員重複著這姐弟倆之前的話:“那我肯定是瘋了。”


    他有點委屈:“你姐對糖沒有偏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在超市買了一包混合水果糖。”


    “誰知道商家會出這麽地獄的一個口味啊。”


    聽他的描述沈方梨總覺得有點耳熟,她問了下糖的品牌,然後果然得知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呃……”她憐憫的看向這位警衛員,委婉的告訴他,“其實這是整蠱道具來著。”


    “噗。”宴先覺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笑的,他隻是沒忍住。


    季希也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對方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麽一看,買糖出錯跟他先斬後奏同罪,對比之下,宴先覺的脾氣確實挺好的。


    不行,還是覺得他好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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