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館。


    左輪手槍在宴先覺手上轉了個漂亮的槍花。


    他疑惑道:“大姐,你晚上就演出了,今天不需要練舞嗎?”


    宴琬露出自信一笑:“不,那些動作早就刻進我的骨子裏了,現在是演出前的放鬆時間。”


    她瞅了眼明明就玩的很開心的宴先覺:“還是你不喜歡?”


    “……那還是喜歡的。”宴先覺小聲嘀咕。


    還是吃了年紀小的虧,他之前雖然也學過持槍的動作,但用的都是模型道具。


    今天才是第一次摸真槍,雖然是在大哥和大姐的兩麵包圍的監督下才開出了第一槍。


    【身為反派家族的一員,竟然要成年後才能來射擊館玩,這合理嗎合理嗎合理嗎?】


    【哪個反派不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啊!為啥我家如此與眾不同。】


    宴先覺一想到自家那個‘不滿十八歲不能做的事情’本裏,寫了滿滿兩三百條的禁止,就滿心的怨念。


    不過他現在也終於解禁了!!!!


    宴亦安和宴琬同時被宴先覺無限重複的合理嗎三個字給洗腦了。


    宴亦安按了下眉心,他就說不能讓宴先覺閑著。


    而且說起來宴先覺確實是吃了年紀小的虧。


    因為那裏麵兩三百條的禁止條目,都是他前麵那幾個犯過的,然後就被爸媽加上去了。


    咳咳,他自己也在上麵做了不小的貢獻。


    隻能說每一條離譜的規定背後,都有一個更加離譜的故事。


    可能是他們把宴先覺的路走窄了吧。


    宴亦安的眼神心虛的往外飄了一下。


    但又用誰都沒發現的速度收了回來。


    *


    第一次摸真槍的人多少都會有點激動和熱血上頭。


    宴先覺也不例外。


    他在射擊館玩了一上午,嚐試了各種口徑的槍支。


    代價就是,等他坐到車上後,腎上腺素褪去,誇張點說,他感覺自己的半邊身子都癱了。


    宴亦安無奈扶額:“都說了讓你量力而為,真槍的後坐力和你想象的是不一樣的。”


    宴先覺撇開腦袋,不聽的意思展露無遺。


    宴琬好笑道:“好了,我帶了藥油,回去讓大哥給你擦一下藥油。”


    練舞和練武其實差不多,身上難免有些磕磕碰碰。


    她的藥油是家裏找的一位國內擅長骨科的老中醫配的,效果很好,就是——


    “嘶!”


    “大哥,你要謀殺嗎???”


    宴先覺不可置信道:“你輕點啊,我這是胳膊,不是棒球棍。”


    嗯……就是有點疼。


    宴琬悄悄的收回剛邁出的腳,重新關上房門。


    這種被記仇的時刻,果然還是交給大哥吧。


    在門口貼了一張先回舞團準備晚上的舞服和妝造的便利貼。


    宴琬扭頭就往酒店外麵走。


    *


    上完藥,宴先覺身上披著浴袍,一個人占據了整張沙發,半躺著刷手機。


    宴亦安被他排擠的隻能抱著電腦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


    他正在給回到研究所已經通過審查的宴珊發信息。


    就聽到宴先覺又開始了。


    【誒?二哥不是贏了嗎?怎麽又被黑上熱搜嗎?】


    宴亦安:“嗯???”


    宴辭這個黑紅體質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把那幾張出發前拍的照片發給宴珊後,就退出了聊天界麵。


    轉而去搜宴辭的信息,爸媽不是去了現場嗎?


    怎麽宴辭還會幹出出格的事兒?


    但他的速度顯然沒有宴先覺快。


    他剛在搜索框打好宴辭的名字,宴先覺已經跟個豌豆射手一樣,把整件事都突突完了。


    原來這段時間,宴辭為了培養基地青訓的人,前麵對手不強的比賽基本都是采取了主力帶新人這樣的組合出場。


    宴辭本人更是一連好幾場沒有出場。


    之前宴辭突然甩賣主力的熱度雖然降下去了,但還是會有一些不讚同的議論聲。


    特別是訓練新人就難免在戰績上會出現一些輸輸贏贏的落差,本來不該輸的比賽輸了。


    又有不少人開始說宴辭轉會期的時候不該把那幾個人賣了。


    今天這條熱搜就是說宴辭來參加個比賽還要帶保鏢,排場大架子大,怪不得前麵都不出場,更有甚者在暗暗揣測他或許是看不上前麵的對手吧。


    常年保鏢隨行的宴先覺:“……”


    宴先覺隻想狠狠的翻幾個白眼給對方。


    【明明媽媽就在旁邊站著,這些人是瞎了嗎?】


    【就不能是爸媽的保鏢嗎?】


    哪怕是宴先覺這個在家成天和宴辭對著幹的人,此刻都不由得感歎一句:


    【二哥這也太冤了吧!】


    宴亦安:“……”


    誰說不是呢。


    這時候他的頁麵也已經打開了,用來爆料的照片上隻有宴母一片衣角,宴父壓根就沒出鏡。


    倒是宴辭的位置挺c位的,眉頭緊緊皺著,看著就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如果單看這張照片,他也會產生‘拋開事實不談,宴辭難道就沒問題嗎?’這種奇怪的感覺。


    至於宴先覺說的爸媽在旁邊,他感覺這一點網友應該看不出來。


    畢竟憑衣角識人是宴先覺的技能,不是網友的。


    網友隻會覺得那是一個路人。


    他在沒有宴先覺的群裏問宴辭到底是怎麽回事。


    宴辭:「媽的,之前有一次宴先覺說我們戰隊比賽的時候被人堵了,我就留心了一下。」


    「今天爸媽來現場,家裏保鏢來的稍微多了一點,我就讓他們也注意一下戰隊的這邊。」


    「結果還真就是這次有人想要堵我們!還是自帶記者的那種。」


    「聯賽現在規定私下打架的戰隊會被退賽還要追加禁賽,背後的人可能是為了這個吧。」


    「但是為了什麽已經不重要了,保鏢把那幾個來堵我們的人都抓住了。」


    「我賽前就已經報警,網上的輿論先不用管。」


    「他們現在怎麽罵我的,我都要把這個臉打回去。」


    「一群沒有腦子的蠢貨!!!」


    宴亦安看著屏幕上一長串的文字:“……”


    行,看著心裏有數,雖然激動了一點,但是應該問題也不大……吧。


    能用法律的手段而不是揮拳頭,不得不說,宴亦安心裏竟然有一種詭異的欣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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