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宴亦安和沈總也沒有坐以待斃。


    兩人直接找上了季家的管家,一個宴氏總裁,一個沈氏總裁,兩人說話其實比宴先覺要好使的多。


    至少如果此時來找管家的人是宴先覺,那管家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當這兩個人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要答應下來。


    但管家的職業道德製止了他。


    他微微欠身:“請稍等,我需要和老爺匯報一聲。”


    沈總黑著一張臉:“趕快。”


    管家步履匆匆走到一旁,很快得到了允許,再次欠身:“請跟我來。”


    如果這不是在別人家地盤,沈總就要拎著這個走路賊慢的老頭子直奔監控室了。


    路上宴亦安委婉建議:“可以考慮在沈小姐身上裝一個定位。”


    畢竟他總共就遇到過宴先覺這個同學兩次。


    兩次就都出事兒了,這是什麽事故體質啊?


    沈總沒有第一時間回絕,反而認真的想了想:“你們有錢人都準備的這麽周全?”


    宴亦安被他這個稱呼弄的有些想笑。


    但他忍住了,他想怪不得宴先覺那性子會和沈方梨的相處的不錯。


    竟然還願意幫忙找人。


    他想如果關係一般,他估計是懶著多管閑事的。


    假設那小姑娘和沈總性子差不多的話,確實還挺有趣的。


    他點點頭:“我們家除了我二妹,她的情況有些特殊之外,我們幾個都是隨身攜帶定位的。”


    他說的是真的,比如他的手表,宴辭的領帶,宴先覺的胸針。


    還有他爸媽身上,甚至不止一個定位係統。


    這都是當初他親生爸媽用生命作為教訓,給宴家全家上的一課。


    宴先覺就連小時候學別人離家出走,都知道不會把身上的定位丟了。


    能幹出這種事的是宴辭。


    *


    沈總若有所思:“我會考慮的,不過女孩子還是需要一點隱私的,我會問過梨梨之後再決定。”


    宴亦安笑了笑,他隻是提議,沒有越俎代庖的意思。


    管家走在前麵帶路,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可以聽到身後兩個總裁的對話。


    他暗暗點頭,確實,他家少爺在沒離開家之前,也是定位從不離身的。


    他們到監控室的時候,裏麵的安保人員正聽宴先覺的吩咐,把周也從進入季家到他被送進休息室的全過程調出來。


    “停!”視頻倍速播放,沈總突然喊了一聲停。


    安保人員停下手,沈總拿起鼠標,把時間往回退。


    看到周也從沈方梨手裏接過香檳酒。


    沈總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不可能,梨梨不喜歡喝酒。”


    但是他再往前麵翻,隻有沈方梨把酒遞出去的畫麵,卻沒有她怎麽拿到酒的畫麵。


    沈總意識到,這是一個陰謀。


    不管酒原本是打算給梨梨喝的,還是準備把給周也下藥這個屎盆子扣在梨梨腦袋上。


    都是一場針對他女兒的陰謀。


    他頓時有些著急,他越過主人家的管家,看向宴亦安。


    這位宴總的弟弟是梨梨的同學,還非常熱心的幫他找人。


    在他看來比季家靠譜多了。


    商圈對宴亦安本人的讚譽也頗多。


    “麻煩宴總幫我報警。”


    上次就是宴亦安幫他報警,他看得出,對方在警局還是有些人脈的。


    宴亦安理智的分析起來,這個時候其實不宜把事情鬧大。


    宴先覺那邊的進展他們不知道,但季恒無論是作為警察還是作為季家的繼承人,他的能力也是無可指摘的。


    況且沈總如果在季家報警,相當於把季老爺子的壽宴直接攪和黃了。


    恐怕會直接把季老爺子得罪死。


    但是千言萬語,千般理智,對方能白手起家創下這麽大家業。


    沈總難道就不懂嗎?


    隻是身為父親的焦急,壓過了這些能用理智來分析的外物。


    “好。”他最終答應下來。


    隻是在他電話撥通的同時,宴先覺那邊再次傳來心聲。


    *


    沈方梨聽到的聲音,宴先覺也聽到了。


    事情發生在季恒真的用一根鐵絲,把那扇據說隻有季老爺子有資格打開的禁閉室的大門,給打開了之後。


    禁閉室沒有燈也沒有窗戶,安保隊長打開手電筒。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進入季家這個地方。


    四四方方的小房間,裏麵除了一個蒲團之外什麽都沒有。


    宴先覺耳朵動了動,他聽到了屋內傳來的腳步聲。


    可他確定他們這幾個進來的人都沒有走動。


    他小聲對季恒說:“裏麵還有房間?”


    季恒顯然也聽到了聲音,但他無法確定聲音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他搖了搖頭,神情凝重:“我不知道。”


    宴先覺:“這可是你家!”


    季恒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當初他大姐不也是說被趕走就被趕走嗎。


    這裏難道不是他大姐的家?


    說到底,這裏隻是老爺子自己的家。


    這座季家老宅裏麵,隻有一個主人。


    他搖了搖頭,像是宴家那種家庭的孩子,很難理解他們這種有些畸形的家庭。


    是的,他很清楚他的家庭組成是畸形的。


    不過他顯然也沒什麽辦法,如果有辦法,也不會為了躲出去而成為一個警察了。


    *


    宴先覺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沒有信號。


    “找找有沒有暗門……”宴先覺對季家安保人員吩咐的話才說到一半。


    “小少爺。”陸叔沉穩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宴先覺驚喜回頭。


    他連忙招手讓自家的幾個保鏢進來。


    他對季家的安保人員可是一萬個不上心。


    “陸叔,讓人去我爸媽那邊去了沒?”


    陸叔點點頭:“小少爺放心,先生和夫人,大少爺大小姐還有二少爺身邊都安排人過去跟著了。”


    “那就好,”宴先覺的心放了下來,轉而指了指牆壁,“牆後有聲音。”


    陸叔上前兩步,手指仔細的在牆壁四處摸了摸。


    又側耳在牆上聽了片刻。


    *


    沈方梨此時就在宴先覺的一牆之隔。


    她甚至已經聽到了宴先覺的聲音。


    但是她也聽到了對方不知道門在哪裏。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呼救。


    她明顯感覺到,這個房間裏剛才進來了另外一個人。


    她能聽到對方粗重的呼吸聲。


    並且對方好像知道房間裏還有其他人一樣,一直在房間內轉悠。


    好在沈方梨被關的時間更久,已經一定程度上適應了黑暗,而對方手裏並沒有手機一類的光源。


    或者說對方的意識好像不是特別清晰。


    沈方梨這才能跟對方在房間裏轉圈玩鬼打牆。


    但她知道她不能一直這樣,她的體力是有限的。


    宴先覺一行人的聲音也沒有收斂。


    另一個人的遲早會意識到旁邊的房間有人。


    如果狗急跳牆呢?


    沈方梨靈機一動,用拿出手機,在感覺到聲音最近的那麵牆上敲了起來。


    *


    這次宴先覺和季恒等人都聽到了敲擊的聲音。


    季恒甚至顧不上和宴先覺計較他家保鏢是怎麽進來的。


    宴先覺問:“是沈方梨嗎?”


    對麵又敲了一下牆。


    “陸叔,找到了嗎?”宴先覺轉頭問陸叔。


    陸叔搖頭,門似乎不在這邊。


    宴先覺想了片刻,衝著牆對麵提醒了一聲:“躲開點。”


    然後衝著宴家的幾個保鏢招招手,指著那麵牆:“給我砸開。”


    季恒:“???”


    你就不問問站在你身邊的我的意見嗎?


    “等等等……等等……”


    “要不我先問下我爸門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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