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看傅刑司還盯著自己,持續解釋道:“真的,我今早垂耳還跳了一下。可是我現在在你麵前演示不出來,因為它一般時候都沒有力氣,軟趴趴的趴在我頭頂。”說完,他直直的看著傅刑司,這次總該信他為什麽突然抱頭了吧。“知道了。”傅刑司收回視線,淡淡說,“把文件給我。”顧年略顯狗腿的把刺蝟直播的文件給他。傅刑司接過,鷹眼般的眼神仔細掠過每一個字。顧年不想別人在幫忙時自己卻在一旁玩耍,所以盡管沒他的事,他還是撐著眼皮一同看了下去。15分鍾後,兩人一字不落的看完合同每一個字。“合同沒問題。”傅刑司說:“而且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這是你該得的,你現在是刺蝟直播的一線主播,以後就是超一線,他們想要提前討好你很正常。”顧年被說的耳根發紅,“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厲害。”“嗯。”顧年笑眯眯點頭,想聽到傅刑司的後半句,但五秒後,對方還是個“嗯”,顧年不可置信的抬頭,但傅刑司的臉就是很正經,看不出紕漏。顧年立馬反應過來自己明顯想多了,高冷的傅上將才是他的本色!他才不會誇人!顧年微微有點失落,接著拋出一個新的話題,“離簽約時間還差半天,我們現在做什麽?”小動物的直覺讓顧年覺得自己似乎在某一刻得罪了傅刑司,又討好的說了句:“你想做什麽?”傅刑司手一揚,麵前出現個透明黑板,“今下午就看這個了。”以萬千星河為背景,上麵有很多像氣雲一樣的東西,氣雲代表著不同顏色,看上去像個天氣預報。“這是什麽?”“蟲洞預報。”傅刑司說。顧年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麽認真的看過一個東西,他的心髒怦怦跳,這可是他回家的希望啊。垂耳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興奮與快樂,耳朵尖小小的翹了一下。顧年感覺到了,興奮的扯了扯傅刑司的衣袖,“你看見沒有,它剛剛動了一下。”傅刑司“嗯”了聲。下一秒,顧年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刮過自己的垂耳。垂耳隱隱又有點想翹起來的趨勢,剛剛都翹了一下,現在又想翹起,估計垂耳自己都是懵的,一時僵持在原地。顧年重重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頓時,酥麻的癢意完全抵過了想翹起來的想法。他挑了個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問:“為什麽它們消失又出現,顏色還有不同等級?”不等傅刑司說話,他又說:“突然消失出現我知道了,因為蟲洞本來就是空間縫隙,宇宙像個巨大的會活動的沙球,縫隙本來就是隨時出現和消失的對吧。”“很對。”“那顏色等級呢?”顧年問出這句話,傅刑司終於把眼神放到蟲洞預報上。這些知識不會出現在大學課本上,也不會被搜索引擎隨意搜索出來,甚至連蟲洞預報他們都看不到,因為知道這些根本沒用。藍色代表安全,黃色代表危險,可能會有飛石出沒,橙色代表極度危險,紅色代表進去就沒命。傅刑司說:“代表駕駛飛行器的安全等級,紅色最高,藍色最次。”顧年看著這滿屏紅色,“還是要駕駛最好等級的飛行器才行,穩妥。”“嗯。”顧年幹勁十足,“那要怎麽看會不會有蟲洞出現在地球附近?”傅刑司一句話就潑了他的冷水:“你不會看。”顧年眼尾耷拉下來,整個人喪喪的,像焉掉的小白菜。傅刑司說,“你在邊上玩,我來。”“不用。”顧年還是那種想法,不希望別人在幫忙的時候他自己玩耍的開心,他睜大自己的葡萄眼瞪著蟲洞預報圖,說:“我們一起。”就算顧年看不懂,但這種儀式感還是挺熨帖傅刑司的。他嘴角勾了勾,單手給自己開了罐水放一邊。兩雙不同風格但同樣好看的眼睛一起盯著透明黑板。有一點傅刑司沒哄顧年,顧年是真的看不出蟲洞預報圖。這需要專業的學習,更需要豐富的經驗。倆小時過去,顧年眼皮逐漸耷拉下來。傅刑司手一揚,透明黑板上的背景圖又換了個樣式,左下角一大半的星河圖,璀璨絢麗。右上角大概整個黑板四分之一的麵積處,隻綴著一顆微小的孤孤單單的星。四周全是黑暗。蟲洞預報軌跡也在這片黑暗裏完全消失。這是什爾星係的科技無法測量的地方。也就是說,假如有一蟲洞延伸的方向是去往地球,但被黑暗遮蓋的地方之下誰也不知道這條蟲洞的長短,有可能它剛好就是那麽長,那傅刑司穿越過去,其實離顧年還很遠。接下來的路全然未知。而世界上百分之99.99%的星球其實都不適合人類居住。剩下的燃料又支撐不了到達地球。傅刑司的下場可想而知。這種旅程別說技術操作難度極高,就是技術操作難度低,光拚心理素質,都能刷下很多人。但這很多人不包括傅刑司,他既然敢放言去接顧年,肯定是有把握。從蟲洞的顏色,寬度,厚度,以及翹起的弧度,主要構成元素等等綜合條件,他可以推測出,在那無邊的黑暗之下什爾星係科技無法測量的地方,蟲洞具體的樣子。是否真的有一個蟲洞出口,能到地球邊緣。鬧鍾響起,顧年驚的一下坐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就開始道歉:“對不起,我睡著了。”他順了順身上的薄被,知道是傅刑司幫自己蓋的,他心中愧疚更甚,他揉了揉發癢的臉在心中譴責自己。傅刑司垂眸,看見顧年臉上睡出了一道紅印子。即使全息世界做得如此出色,可以說是以假亂真,可從沒有那刻像現在,傅刑司想在現實生活裏見一見顧年。39. 第 39 章 至死不渝成就“沒事。”傅刑司淡聲道, 隨手把透明黑板給收了。顧年站在原地,對於接下來的計劃不知怎麽開口。倒是傅刑司先說,“不是要簽合同, 走吧。”傅刑司打開馬賽克特效。“好。”顧年很乖的笑了下,在私信上看見媽媽已經在下午三點回複了他,“乖崽,什麽事。”他偏頭看了眼身邊的傅刑司,低頭回道, “已經沒事啦,媽媽。”傅刑司對身側的視線似有所感,微微側頭。結果顧年沒說話, 低頭操縱他的遊戲主界麵去了。這次簽合同比顧年上次簽新人合同的時候可正經多了,林勢後麵還帶著助理,先開始給顧年的隻是草稿,現在他們又帶過來了一份正式文件。顧年側頭, 學著傅刑司的姿勢,眼睛盯著白紙黑字像模像樣的看了起來,和草稿文件一模一樣, 刺蝟直播沒有在正式合同裏給他挖坑。隻不過正式合同裏多了一條福利。觀眾顧年的小年糕a(原id ap, 賬號001xxxx)對乙方的打賞不予分成, 均歸乙方所有。附:已記錄顧年的小年糕a賬號001xxxx,不管改名多少次均成立。顧年迅速移開視線, 眼睛眨了眨,端起旁邊的白水喝了口。幸好傅刑司沒問為什麽,要是當場問出來,顧年估計他會當場變成原型在地上刨個洞鑽進去。合同很快簽好,等刺蝟直播的人簽完合同並離開, 顧年捧著文件仔細觀摩,一個非常漂亮的8:2寫在顯眼處。顧年眼睛彎了彎,“直播,直播,我現在超級想直播!”顧年在動態樹發預告:今天晚上九點直播做免烤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