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晚上出門很不方便,在房間裏解決又惡心得吃不下飯,我說的衛生間雖然裝修起來麻煩了一點,但使用起來就會算了。”


    蹲坑的衝水係統是李光正自己用瓷泥燒製的。


    大塘的上方就有高山粘泥,又是白色。


    等洞府裝修完成,李光正正好過十五歲生辰。


    這個時候的他,早就把找媳婦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哪裏還能看得起村裏那些女人,他就覺得公主都已經不配他了。


    “我們來說說修仙的事。”


    李光正給全家人洗腦。


    “這個皮袋就證明了修仙這種事情的存在。我嚐過的美酒堆山塞海。在外婆家時,在大表姐的宮裏。但是這些酒都沒有我們酒窯裏的酒美好。說這些酒不是神仙做的我都不相信。


    別的不說,這皮袋看起來如此平常,卻能裝下兩萬多斤核桃,不是仙修幹得了麽?


    所以我們要努力的找到修仙的路子,討媳婦成家會耽誤我們寶貴的時間,要是找到一個不好的人,還可能阻攔我們成仙的路子。


    再說得不客氣點,如今我們都有了仙家寶貝,要是討了個不懂事的媳婦,貪念一起,為其家人不顧生死的赴湯蹈火,那就會惹出大亂子。


    所以我們全家人應當喝酒不出門,出門不喝酒,非喝不可時,要利用乾坤袋的攝取功能,將酒換成水,裝模作樣一番。”


    全家深以為然。


    這是得到乾坤袋當天晚上家庭會議的核心價值觀。


    為了守住秘密,隻有盡可能減少與外人接觸的頻率。


    小小的乾坤袋有可能成為公子王孫的夢寐以求。


    九月還未完,李光義就得回望湖書院。


    孔雪兒做了一百多個大肉包,讓他“裝袋子裏保鮮,背開人吃。書院的飯我知道,清湯寡水的,都是水煮菜,見不到油腥。”


    李光義猶豫道:“書院的包子比這個小,模樣也不相同,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阿寶在一邊道:“你隻說是二姑家的表兄帶上山的。人要實在,不要老實。二姑不是經常讓大表哥給你帶果子麽?帶點包子也正常。”


    李光義嘟囔道:“二姑家哪有這麽好的白麵包子?大表哥自己經常在書院吃飯呢,書院離二姑家至少三裏路,如何帶得去熱騰騰的包子?”


    孔雪兒怒道:“不吃拉倒,笨得屙牛屎了。”


    李光義悻悻然將包子裝了,灰溜溜出了門,坐上李光正準備好的馬車。


    李光正像極了戰車上的馭師,坐得像一杆插在馬車上的銳劍,挺拔又有氣勢。


    阿寶和她阿娘目送馬車遠去。


    他們此去不用經過李家村,可以通過靖城邊的另一條路去往望湖。


    望湖書院是夏國名校,出過無數風流人物,京中十之一二的高官都出自望湖書院。


    “當官就會有屬下和隨侍,當官就不能光明正大使用乾坤袋,這真的是個大問題呢!”


    孔雪兒憂心忡忡。


    阿寶轉身就跑出去采蘑菇了。


    大白天她一個人敢在大塘周邊一裏內活動,這些時日正是撿穀熟菌的好時候。


    穀熟菌燙火鍋能鮮掉舌頭,雖然沒有雞樅菌貴,但一半的價還是能賣上。


    眼看甜蕎麥可以收了,收晚了要掉仔兒。


    沉甸甸的蕎麥一把一把被割起來,用摜槽脫粒,一擔擔挑到平好的地邊曬場上。


    請了有牛的那些人家的夫妻或者父子。


    因為接著就要種麥子。


    十多個人加五頭牛,三天才將三十畝地收完種上。


    因為良田的淹沒,個別人家已經出現糧食短缺,市集上糧價有小波動。


    麥子種上,李洪濤便又去山林裏采蘑菇。


    李光正又開始捕魚。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再全力以赴地捕魚了,而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時不時會回村子裏住上一兩天,管理管理牲口棚變成的新菜園子,又去老菜園看那邊快完工的酒樓。


    酒樓名叫四海樓,這名是李光義起的。


    “生意通四海,財源達三江。等四海樓賺到錢,再在靖州城搞個三江樓。”


    “傻二,你不會是要做酒樓掌櫃吧?我們是打算把酒樓租出去的,做酒樓是最辛苦的事情,雖然資金周轉特別快,但好多漂亮的酒樓蒼蠅都不進去一隻。”


    蕎麥餅好吃,蕎糕也好吃。


    李光正問阿娘:“蕎麥要不要賣掉一半,現在街上甜蕎已經漲到一百五十顆銅錢一鬥,我們三年也吃不完的。”


    孔雪兒覺得不用賣。


    “不是有個多餘的皮袋兒用來儲糧了麽?放著又不占地方,現在還不是出貨的時候,過了年才真的缺糧了。”


    李洪濤憂傷道:“我們要學道,就不能囤積居奇,這樣做是不道德的。還有幾十萬斤的大米白麵,也可以低價賣掉些。”


    阿寶道:“自然災害也屬於人間劫難,是人間失格的原因,或君主無道,或地方主政官貪婪,也或是百姓自己行為不端,而感應生災。


    修道之人勿介入他人因果,以免天道修正人間失格時發生錯亂,善良不一定是好事,也許會幫到壞人。”


    李光義噗嗤一聲就笑了:“妹妹哪來的歪理邪說?照你這麽說,那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都是錯的?”


    李光正卻道:“我才不管別人的因果。我就想在靖州城買個酒樓。我想好了,去牙行買兩個掌櫃,再買幾十個夥計,放心大膽把生意放出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以後就不用擔心錢的事情了。”


    “那點子錢你還有這麽多盤算,那非得等到兩年後賣糧不可。”孔雪兒翻了個漂亮白眼。


    “聽說你們收了好幾十挑甜蕎?”


    三嬸上山來抓鬆毛,趕著老牛車上來的。


    她身高體健,幾十年不洗澡,據說婚後就沒洗過,她有兩兒三女,小女兒現在才一歲半。


    “幾十挑當然沒有,收得三挑。”孔雪兒偷瞄了一眼,發現她內眼角黃豆大兩粒眼屎。


    “怎麽可能?三十畝地啊不是三畝。拿半車來我拉回去。你們換地怎不和我們商量,憑什麽多得十一畝?”


    她抬頭看了一眼裝修得陽光明媚的洞府,氣恨道:“你要是不給我,我今兒就撞死在你們大門上。千裏路上溝邊渠道來的淺貨亂貨,還敢住這麽好的洞子。你們最好搬回村裏去。我家光文明年臘月間要討媳婦,你們得把這洞府讓出來。憑什麽你們新房也有了,洞府也有了,同是一個爹媽生的,誰也不能多吃多占。”


    阿寶異常吃驚地看著這個臉從來沒洗過的三嬸。


    孔雪兒拉過女兒,咣當一聲關上門,上了二樓,站在曬台上朝下喊:“來呀,你來咬我屁股,能咬到你愛幹什麽幹什麽。”


    李光正這時打魚回來,兩手空空納了個大悶的看著在家門口跳著腳對自家阿娘和妹妹破口大罵著的三嬸王氏,見她滿嘴白沫,一副中了毒的樣子,擔心攤上人命官司,便從屁股後麵拎出一條兩三斤重的鉗魚來:“你不要罵了,來,侄兒我孝敬你一條魚,這個魚肉嫩剌少無腥味。別有事沒事到處罵人,罵人損耗陰德又十分的傷元氣。你這樣罵一次一根十年參都補不回來。


    本來時氣就不好,省點元氣有好處。”


    王氏正罵的口幹舌燥,看到李光正嚇了一跳,生怕挨打。


    結果對方竟然還送了她一條魚,她一下子又覺得罵人確實不對了,悻悻然道:“那我就拿走了。你們這屋子應該騰出來,給光文娶媳婦,還有眼下這地,也有我們一半,蕎麥得平分。”


    李光正一把奪過已經被王氏提在手上的魚,伸出一條腿輕輕一別,就將王氏絆倒在地。


    李光正提腳搓了她兩腳,還是搓的臉。


    王氏頭疼眼花,躺在地上直哼哼。


    樓上欄杆邊的娘倆嚇壞了,阿寶大哭起來。


    她以為王氏快死了,自家大哥攤上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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