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倒塌的房屋,眾人眼前出現了一片黑土地。


    明明四周狂風大作,踏上到這片充斥著劇烈臭味的黑土地上時,耳邊突然清淨。


    一絲風都沒有了,連瘴氣都不願意進入這片區域,隻是圍繞在周圍,形成一層灰蒙蒙的氣牆。


    然後,眾人便看著南永生蹲到了地麵,徒手插進土地,挖了起來。


    像是不知道疼痛,不斷使勁挖著。


    “幫忙!”老爺子看到陸忘張嘴,搶在他之前說出了這個詞。


    地下一定有什麽東西,人多力量大,趕緊挖出來!


    還好,商城裏用來挖地的工具沒有漲價,大家很快就買到鐵鏟等工具,圍在南永生周圍一下一下挖著。


    陸忘站在一旁看著,動也不動,但現在沒人再罵他。


    他突然就知道蟬冥為什麽說要帶上這些人了,看來魔女的占卜cd也不是很長。


    他看向蟬冥,這家夥也沒有下地,他蹲在地上平息咳嗽,正閉眼養神。


    陸忘問:“占卜的結果有說地下是什麽嗎?”


    蟬冥搖頭:“占卜不是萬能的,像現實一樣,可能失敗,也有可能不準,更無法掌握每次得到的答案。我隻有不斷使用技能去升級,才能越來越精準。”


    解釋這麽多,其實就是說他還是個渣渣,隻能占卜到這裏會有一片土地,需要抓幾個勞動力,而已。


    大概是察覺到陸忘嫌棄地目光,蟬冥咳嗽幾聲,抬起了手。


    “什麽?”陸忘問。


    “再來一瓶,這裏就算沒有瘴氣,但隻要接觸到腳下的泥土,我的精神值還是在下降,等等,一瓶好像不夠,要不兩瓶吧,算我借的,等出去這些該死的藥劑不那麽貴了再還給你。”


    “你的算盤珠子蹦到我臉上來了。”雖然語氣中也帶了一絲嫌棄,但陸忘還是取出十瓶藍色恢複藥劑給了蟬冥。


    畢竟,這個人是張道人喊過來幫他的,又不討厭,沒必要看著他死。


    其他玩家還在奮力挖著,老爺子累得氣喘籲籲,他挺直快要累斷的腰,非常生氣地看向兩個在一旁偷懶的人,特別是玩家日長一米,他多瞪了幾眼。


    老爺子也想丟掉工具站過去,可是剛剛那句“幫忙”是他說出來的,這就注定著,他要在這裏領頭挖地,直到不知是什麽的線索出現。


    一定要想辦法弄死那個日長一米!老爺子暗暗下著決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於,雙胞胎那邊出現了一個好消息。


    “挖到東西了!”她們喊道。


    大家都停下動作,圍過去,隻見兩人挖出的深洞中,有一顆黑漆漆的腐朽頭骨。


    “這是什麽意思?”動次打次捧起人頭骨看了半天。


    就隻是一顆頭骨,除此,再看不出什麽。


    眾人的目光從頭骨看向了陸忘和蟬冥。


    或許,他們應該知道?


    但也是這時,南永生呆滯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他趁身邊沒人,突然一躍而起,衝向周圍的瘴氣!


    除了陸忘,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個情況。


    陸忘在他眼神變化的同一時刻,已經邁出腿,精準地預判到他的奔跑方向,追了上去!


    陸忘的腿很長,一步比南永生兩步,速度也很快,如一隻獵豹,很快就撲到了獵物。


    “放開我,放開我!”南永生被壓在地上喊叫。


    “放開你讓你去死嗎?”陸忘壓著他,這家夥根本不是逃跑,而是像序章時那樣,想死。


    等其他玩家趕過來的時候,陸忘已經粉碎南永生的腳踝。


    這樣,他就不能再跑出去送死了。


    南永生隻是慘叫了一聲,又變回行屍走肉,木頭一樣躺在地上,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怎麽回事?”老爺子問道,“你怎麽這麽殘忍?”


    他終於找到機會說陸忘的不是,雖然這個不是放在這顯得那麽的不適。


    “殘忍嗎?”陸忘當著所有人的麵,又折斷了南永生的手。


    哢哢響聲刺痛每個人的耳膜,大家忍不住聯想到如果是自己……會有多麽痛,沉默著往後退了退。


    老爺子也不再說話。


    陸忘剛剛的行為,也讓南永生再度變成另一個人,瘋狂地叫了起來。


    “為什麽要送死,就因為你覺得死亡是永生?”他沉聲質問著手下熟悉又陌生的南永生。


    “沒錯,死亡是永生。”這個南永生抬起頭,渾身顫抖著,咬牙切齒地說,“但永生,是痛苦!”


    南永生撐不了多久,似乎又有變化的跡象,陸忘向身後伸出一隻手,咳嗽了一聲。


    “要什麽?”老爺子問。


    “來了!”蟬冥拿出了一隻袋子,塞到陸忘手中。


    那裏麵是……一團空氣?


    其他玩家一時間腦袋上都頂出了個大大的問號。


    隻有蟬冥知道,陸忘手上正抓著那些死在重症區裏的青灰色的碎人。


    那是人類肉眼所看不見的,是他們在重症區後麵的時間裏,舉著放大鏡試了許多種方法收集,然後凝聚的。


    具有……成倍加重病情的效果。


    普通玩家碰到都可以直接發瘋,所以才用特殊的袋子裝著。


    而現在,陸忘居然徒手抓在手中。


    蟬冥感到自己的靈魂都為之一顫,這個人的強大,可能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張道人那個天真的家夥,居然讓他來看著這種怪物!


    陸忘將東西塞到南永生嘴裏後,手中目光漸漸癡呆的人立馬改變了目光,不過,似乎蹦出的不是那個一心想要自殺的家夥。


    南永生時而嘻嘻怪笑,時而嚶嚶泣泣……他的身體裏似乎容納了無數個人的靈魂!


    周圍的玩家看到這一幕,又後退了幾步,一個個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隻有蟬冥咳嗽著,說:“好像有點過頭了。”


    兩個人在重症區的時候已經分析得出,玩家入院後吃藥會加重病情,牛奶能穩定病情,但其實,看到恐懼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開始發病了。


    精神分裂症患者,意識、感知覺、情緒和行為方麵出現扭曲,反複發作,可能出現幻覺、錯覺、思維混亂、行為和思想異常。


    正是麵對恐懼的他們。


    而日記出現的異象,則是表示他們還有,人格分裂。


    那些完全不同的語氣和字跡寫出來的文字,每多出一種,他們就多出一個人格。


    這些人格都是係統提取了他們的記憶,將記憶裏的某些人格嫁接到了他們身上。


    栗子日記裏語氣幼稚的,是他的女兒栗子。


    阿米諾斯日記裏那個總覺得自己倒黴,說自己連累了別人的,是阿米諾斯被車撞到重症室的媽媽。


    楊威日記裏那個口口聲聲要肢解陸忘的變態,是楊威認識的女人。


    陸忘南永生嗑瓜子的時候,看了栗子一眼,於是就基本確認了這些事,然後他從南永生的身上,也看到了許多不同的一麵。


    由此確認南永生身體裏有不同的自己,隻是不知道他的這一情況,又是因何而來。


    陸忘掐住南永生的脖子,指甲一點點嵌入,讓他痛,但不能死。


    “剛剛那個送死的呢,讓他跟我說話!”


    陸忘要找出那個人,因為是他提到的無名村,他也一定知道更多。


    然而,南永生體內的無數人格似乎並不想讓他出來,一個個不停切換,時而笑時而哭,就是不放出那個。


    陸忘也不打算麻煩,直接抓住南永生的肩胛骨一掰,碎了。


    聽著痛苦的慘叫,陸忘冷聲道:“我可以讓你不死的情況下,粉碎身體裏的每一塊骨頭,你覺得你能忍到什麽時候?”


    “我說!”那個一心想死的人格,被放出來了。


    他喘口氣,說出了四個字:“我是南池。”


    “什麽?!”老爺子瞬間蹭了過來,“南池不是病院門口的雕像嗎?”


    “嗬,那是他們為了紀念我。”南池冷笑道。


    接著,她就說出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久前,我是村裏的赤腳醫生和神婆。”


    “按理說,神婆五弊三缺,是不適合結婚的,但是我結了,我還生了孩子。”


    “然後,他們就生病了,一家人,除了我全都生了病,他們無法活下來。”


    南池是村裏唯一的醫生,也是唯一的神婆,她的工作就是治病救人,卻連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


    她怎麽甘心!


    一個月後,村裏突然開始下雨。


    暴雨下了整整一個星期,稻田全都被淹了,牲畜也都走丟好些,村民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那天,他們按照平時那樣,集結去找南池。


    推開院子門,他們卻看到了——


    整個院子的草都被拔得精光,從地麵到牆壁,再到正中間的南池身上,全都用血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籙。


    南池跪在家人的屍體前,回首望向村民,臉上的笑容病態癲狂。


    “我找到了……永生的方法。”


    而村民們也在她的背上看到了,那些死去的家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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