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蛇親昵纏著他的手,表示很喜歡這個名字,感覺十分滿足。


    但當玄璣把手伸向河這邊,讓她離開時。


    這條白蛇耍賴皮不走了。


    一雙蛇瞳還有淚光閃爍。


    “我可不是你的師尊,你的師尊在驪山,她才是你的良師。”


    看她不願意,玄璣歎口氣,隻好拿出一柄上品先天靈劍,劃入她的元神之中。


    “送給你了,去吧,有這把劍保護你,一路安全,沿著這條河向東,那座有聖人氣象的仙山,就是你師尊所在。”


    小白蛇看他態度堅決,隻得怏怏鬆開,跳入水中。


    臨走前,還不忘記不斷回頭。


    玄璣坐在亭子裏,對著她搖手。


    道心裏想著當初命運道人分身出世,引發的命運大道亂流泄露出來的大量訊息。


    他這個不在命運之中的亂命之人出現,洪荒的命運早已改變很多。


    原本應該在封神之戰後,聖人遷居混沌,另開新天,推演消融斬三屍成道帶來的壁壘弊端,成就混元如一。


    而被幾位聖人打碎的洪荒四大部洲,也開始逐漸敗壞,走向末法時代。


    世界靈氣蕩然不存,迎來凡人的年代。


    白素貞原本應該出生在大秦後續的大漢朝,由東海龍王行雲布雨,在峨眉山散佚的一絲先天真龍精氣與月華相融而化生。


    看似蛇軀,其實是龍種。


    所以修行一千八百年,就可與各路天仙大妖鬥法,與法海這位佛門轉世大功爭執不斷。


    如今卻因為命運改變,被玄璣欽點,在大秦時代出世。


    她或許不是那條白蛇,但一位混元大羅金仙大圓滿的聖人開口,又豈是尋常。


    在他賜名之後,天定氣數當即落下,這條白蛇就已經是白素貞!


    原本不過是東海龍王散佚的一絲先天真龍精氣為本源,如今則吸納大秦天龍之運、祖龍散佚之韻用來修行玄璣教導的《生死褪凡經》,這比原本的起點高上無數倍。


    一條實驗小白蛇,驗證他開創的新法,成全自身,順帶將來護住秦國皇室一脈,一舉多得。


    玄璣對自己的安排很滿意。


    合作才是共贏!


    簡單來說,大家都贏!


    小白蛇幽咽著離開。


    她靈智不高,本能喜歡玄璣身上的造化大道氣韻,奈何無緣,不敢不聽命。


    渭水在渭河龍王治理下很太平,這裏可是大秦腹心所在。


    附近有秦國官吏巡視,又有驪山老母這位亞聖至尊坐鎮,不長眼的妖魔早就被清理幹淨。


    龍族、鳳族、妖族、水族等生活在這裏的族群,也不容許這樣的妖魔出沒。


    在白蛇遊走下遊幾十年後,一條更弱小的青蛇看到這個類似的小夥伴,隱隱感覺到白素貞身上的祖龍氣韻,心生親近向往之心,十分歡快靠過去。


    白素貞沒有拒絕這條青蛇。


    對方也有她喜歡的龍類氣息。


    與白蛇的穩重相比,這條蘊含一絲蛟龍血脈的青蛇更為活潑,時不時就叼回一條沒有開啟靈智的靈魚回來一起分享。


    不過十幾年,兩蛇關係不斷升溫。


    兩條蛇結伴同行,朝著渭水東方的那座聖人之山遊去。


    作為渭水水族之一,她們遊走不到百年,就遇上一位龜族的老祖宗在河裏道場公開講道。


    天仙境的龜仙發現白蛇魂靈中那柄上品先天殺劍,心生豔羨,卻也知道一個煉氣境的小蛇如何能煉化上品先天靈寶,對她格外重視許多。


    小白蛇也從詢問這位老龜仙得知,在鹹陽城的東方,渭水往下三百萬裏,有大秦國仙山驪山。


    山有神女,以驪山為名。


    為至聖欽點地仙界至尊,人間救苦救難大聖人。


    每逢一元會,可聆聽聖人講道。


    若是有緣,還能拜入聖人門下,日後入駐地仙界,不沾因果,享無憂逍遙大自在,求混元大羅道果。


    他渭河玄龜仙就有幸聆聽過三次講道,第四次講道還要等六萬年。


    ‘我的師尊竟是聖人?’


    白素貞感覺自己有點頭暈。


    她家祖墳這不是冒青煙了吧!


    隻是那位手段通天的大恩人又是誰呢?


    得益於遊曆渭水,和各個水族修行者多少聊過,她已經不是那條茫然的小白,對修行界有了初步認知,對三戒五德、人道殺劫等有了強烈記憶。


    強大的渭河龍王都害怕殺劫,每年都要巡遊河道,講道說法。


    她又豈敢犯戒。


    聆聽了多次大道,她知道自己的本命殺劍是上品先天靈寶,知道自己記憶中那本說不出、道不明的經典,是直指混元大羅金仙的無上經文。


    她想告訴妹妹小青都不能!


    連名字都說出不來!


    也幸虧如此,不然她剛剛開啟靈智,詢問水族前輩時,說不得就要露餡。


    一本可以直指混元大羅金仙的大道經典,就算是混元金仙,也要為之瘋狂。


    ‘他也是聖人吧,會不會也姓白?’


    白啟:“···”


    ——


    ——


    鹹陽城東不遠的驪山內,在小白蛇聽話後,道宮中的驪山神女發現一根因果線出現,睜開眼看過去,發現了一條小白蛇依依不舍離開玄璣,正沿著渭河向這裏遊來。


    看到玄璣,見他笑著點頭,趕緊起身行學生禮。


    看到她,不由笑起來。


    師徒之緣,逃不開!


    發現這個徒弟還和秦國國運命數連在一起,開始承受秦國皇族積累的殺劫,有些不明白,可又明白了什麽。


    隻是自己這個弟子將來如何脫劫?


    這可是一個一統人界的龐大仙朝,遠遠超過了曆代仙朝。


    洪荒,在稷下學宮百家諸子開創各自道脈之後,天地大道完善的速度,擴張的速度,遠遠超過以前,短短四個元會,迸發出百倍、千倍於以前的道理真光!


    無數天驕孕育而生,凡靈成道金仙的速度都提高了數倍。


    如此龐大仙朝皇室積累的殺孽,哪怕是億分之一,也不是一位白蛇能承受的!


    她沒能明白玄璣用心,隻是對於這位老師的道德很信任。


    就算有一天白蛇隕落,老師也會進行超等的賠償、救助才對。


    也好,身為秦國帝族的老祖母,真要看著將來帝星飄搖、皇族凋零也是遭罪。


    隻是她這輩子遇上了老師,怕是不會遇上那個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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