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大人雖然神通無量,但畢竟是孤身一人,貿然闖入隠家司馬的隱秘,這確實是有些莽撞了,不過鎮國公大人畢竟是少年人,有此急迫也是為大焱解難,倒也怪不了他,隻是咱們還需快些,不能讓鎮國公大人陷入孤立無援之境。”


    “咳咳……朱公公所言甚是……司金衣,就是這裏了嗎?”


    “方向沒錯,應該就是這裏了吧。”


    數道身影在渺無人煙的青山綠水中疾馳。


    停下來後。


    身著蟒服的朱公公沉著眉頭先開了腔。


    一身玉色衣服的鎮魔司首座馮延年以手掩唇輕咳兩聲然後看向了旁邊的金衣司曉楠。


    司金衣說完後抬腿便踹了旁邊的錦樹高家家主高黎一腳。


    “高家主,是這裏吧?”


    “是……應該、應該是這裏吧。”


    “什麽叫應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司曉楠不喜,便又踹了高黎一腳。


    高黎挨了兩腳。


    心裏有苦。


    分明你剛剛自己也說的應該,怎麽就不能應該了呢?


    但麵上隻能賠笑。


    仿佛是他自己辦事不力,才招來的這一腳。


    朱公公沉吟了片刻,用力呼吸,似乎是在感受著風中夾雜的氣味,片刻後,他沉聲說道:“前麵有很強的靈力殘留,有多重道韻交織而成的氣息,這錯不了,正是鎮國公大人標誌性的道韻霞光了……司金衣,若是司馬家閉上了門戶,你有把握打開司馬家的大門嗎?”


    “五成把握吧,我盡量試一試。”


    司曉楠雖然不精通空間之道,但盜首也一樣有屬於他們這一脈的敲開秘境大門的方法。


    若是盜首本人在這裏,有九成九的把握撬開司馬家的大門。


    但是司曉楠畢竟境界不高,隻能盡量試試。


    朱公公沉聲說道:“如果事不可為,不必強求,二公主殿下他們也已經在路上了,到時候司馬家若是不識時務或是鎮國公大人有什麽三長兩短,這司馬家也不必出什麽世了,直接入土吧……”


    二公主殿下可不是獨身而來。


    而是領著大焱的將士。


    其身邊還有一支韋大將軍親手培養出來,成色不遜色於虎嘯騎的精銳之師,任其差遣。


    朱公公和馮延年兩人原本就作為以防不測的接應,身在暗處。


    當錦樹高家家主高黎俯首投降把司馬彥曾經展現過的司馬家底蘊都告訴了司曉楠後,司曉楠覺得徐年一個人追擊司馬彥或許會有危險,所以才緊急聯係了兩人,直奔司馬家秘境所在。


    不過當他們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眼前景象可謂是豁然開朗。


    剛剛還有些凝重氣氛便蕩然無存了。


    綠水還是綠水,隻是肆意亂流。


    青山倒也還是青山,隻是塌了一半。


    而在這青山綠水中,原本是荒無人煙,現在多出了些房屋,隻不過這些房屋大多都和山體一樣崩塌了,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一副破敗之後的景象。


    馮延年咳了兩聲,疑惑道:“司金衣,我們這是……直接踏進了司馬家的秘境裏,這裏就是司馬家了?隱世家族裏的第一世家,住的這麽……樸素?”


    曾經也在隱家秘境裏生活長大的司曉楠搖了搖頭:“首座大人,我們這可不在秘境裏麵,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應該是司馬家的秘境被打爛了,導致司馬家的這些房屋一股腦從秘境裏摔回了現實,所以就爛的爛塌的塌了。”


    高黎有些懵。


    明明他之前受邀來到司馬家做客,看到的還是一片宛如世外桃源的村莊,怎麽這才多少天不見,就已經破成這樣了呢?


    司曉楠忽然指向山巔:“你們看,那上麵是不是有人?”


    順著司曉楠所指的方向看去。


    確實有人。


    一道不染血的白衣身影,禦空而立站在山巔。


    另外一道青衫身影已經跪在地上,納頭便拜。


    朱公公他們再無囉嗦。


    直接掠向山巔。


    沿途遇到的司馬族人個個都如喪考妣。


    明明也沒受什麽傷,卻像是魂都丟了一樣。


    有的喃喃念叨著怎麽可能和這不可能,形成了一個似乎無止境的循環。


    有的幹脆也跟著山上的那道青山身影一同跪了下來拜著白衣,俯首稱臣。


    “……徐大人,是司馬彥有眼不識高山,但還請徐大人放司馬家一條生路,從今往後司馬彥與司馬家,都願為徐大人和大焱王朝差遣。”


    當朱公公他們登上山頂的時候,聽見的便是司馬老祖司馬彥向大焱鎮國公徐年俯首稱臣的這一幕。


    朱公公他們都愣住了。


    這和他們預料中的情況,不說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也至少是南轅北轍了。


    畢竟從高黎交代出來的他在司馬家所見所聞來看,隠家司馬的底蘊可是遠在曾經號稱大焱第一世家的滎原王家之上,滎原王家也就有個撐死算半步三品境的老祖而已,但司馬家的老祖司馬彥是從二品境跌下來,還曾與儒家聖人爭鋒的絕世強者。


    加上這還是在司馬家的秘境當中,必然是占盡優勢。


    徐年就算再厲害,一個人闖入司馬家也應該是凶多吉少吧,即便能撐到朱公公他們前來支援,也應該是苦苦支撐才對,但眼前發生的事實,怎麽就是徐年安然無恙地禦空而立,司馬家老祖跪在了地上呢?


    司曉楠忍不住問道:“徐前輩,你這是把司馬彥打至跪地求饒了?這……這怎麽做到的啊?”


    徐年隨口說道:“他鬥法沒鬥過我,不想死就跪在地上了。”


    司曉楠他們神情古怪。


    就這麽簡單?


    隻是徐年似乎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他們也不好在這麽個時候追問。


    青衫都已經有些破破爛爛了的司馬彥嘴角抽了抽。


    鬥法沒鬥過?


    概括起來確實就隻是這樣。


    但是……


    這場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的鬥法,各種神通碰撞下來得救餘波,不僅僅是把這片青山綠水都快要抹去了,把司馬族人們的心氣也一並磨完了。


    就連司馬彥自己也軟了膝蓋。


    最開始。


    這場在規矩用盡後,以道門技法見真章的戰鬥,問鼎過二品境的司馬彥的的確確占據著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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