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家團圓。


    正是新春過年的家家戶戶所盼的事情。


    眼下徐年已經回來,雖然不是除夕大年夜,但徐菇所求的也從來沒那麽多,年年歲歲平平安安就好,如今徐年平安回來,那這年過的也就沒什麽遺憾了。


    一頓其樂融融的晚飯之後。


    徐年和張槐穀一起帶上仍然血氣旺盛不見衰退的宋良和進了皇宮。


    皇宮重地閑人免入。


    就算不是閑人往往也得先報明來意再等通傳,但這兩位,一位是雖無其名但卻有實的禦用神醫,一位是麵聖無須行大禮的新鎮國公,都有直入皇宮的資格。


    大年初七。


    大焱天子今日沒有在禦書房裏勤政,而是在寢宮裏與皇子們聚在一起,享用著家宴。


    在席的皇子一共有六位。


    二皇女化名青鸞在寒地跟隨在韋大將軍身邊,七皇子不久前暴斃已經入土為安,九公主尚在回京的路上,不過之前在滎原郡坐鎮的四皇子倒是在這春節回到了京城。


    即便是子女不在京城的妃子,也仍然坐在了這場家宴上,陪著天子在這春節裏共進美食。


    這場天子家宴一共也就十幾人。


    擺在桌上的菜也就十九道菜。


    沒有民間流傳的什麽一百零八道菜的奢華全席。


    這當然不算儉,但對於大焱皇室而言,這與奢侈也相差甚遠了。


    也不知是徐年和張槐穀他們來的時機剛剛好,還是大焱天子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提前結束了這頓家宴。


    總之徐年和張槐穀跟著領路太監走進寢宮時。


    皇子和妃子們剛好都已經放下碗筷,起身向天子告辭了,在從徐年和張槐穀身邊經過時,他們也微微頓首敬稱一聲國公與神醫,賀上一句新年好。


    這其中也包括著與徐年有過些恩怨的五皇子。


    其他的皇子和妃子們,大多對這位年紀輕輕的鎮國公多少有些久聞其名的好奇,所以有意無意會多看兩眼,唯有五皇子在拱手喊出這一聲國公時,頭埋得額外低,都不敢正眼看徐年。


    似乎是怕已經貴到他這位皇子都在其麵前抬不起頭的徐年要算算舊賬。


    不過正值新年,徐年也沒什麽翻舊賬的意思。


    何況那些舊賬翻起來,吃虧的也都是五皇子。


    和徐年能算是舊識的四皇子沒有徒增感慨,隻是在賀過新春之後瀟灑一笑,便與五皇子一起,一左一右隨著其母妃離去了。


    四皇子的母妃也就是入了後宮的王家女子。


    王家造反覆滅,但這位貴妃似乎沒有受到殃及,她好像都沒意識到滎原王家可以說是就滅在了徐年的手上,在端詳這位年輕國公的時候,與其他人別無二致,沒有什麽難以掩飾的仇恨,隻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好奇。


    大皇子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他在向徐年和張槐穀問好時,略微停了一下,多問了一句。


    “敢問徐國公,此行可還順遂?九妹她還好嗎?”


    “有勞大皇子殿下掛念,此去大夏雖有驚險,但也算得上是逢凶化吉了,九公主殿下安然無恙,已經在返回京城的路上。”


    “如此便好,想來這一路上徐國公沒少照拂九妹,多謝了……”


    在大皇子走後。


    這大焱皇帝的寢宮裏便隻剩下了三個大活人。


    如果服下了不死藥的宋良和還能算大活人的話,這倒是有四個人。


    “徐真人、張神醫,二位新年好啊,不過這大過年的二位專程來皇宮找朕,想必是有要緊事吧?尤其是徐真人,算算時間,這會兒大焱使團還在返京的路上,徐真人先行一步,想必是有意料之外的重要之事吧,與這……”


    大焱天子說到最後,看向了被分光劍丸所化流光鎖住周身各大穴竅從而不能動彈的宋良和,大焱天子皺了皺眉頭,頓了片刻後說道:“這是何人?他體內的生機,好生奇怪。”


    “陛下,此人宋良和,大夏鶴離郡宋家家主的親弟弟,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服用了不死藥,此藥也是我先行一步回到京城的原因所在……”


    聽了徐年講述的前因後果,大焱天子皺起了眉頭:“世上竟有此等奇藥?朕不親眼所見,實在是難以相信,徐真人,朕可否拿這宋良和試試?”


    徐年微微頷首:“陛下請便。”


    大焱天子大步邁出,一掌拍在宋良和的腦門上,宋良和的腦袋沒有似西瓜一般炸開,但是卻已經有一股極其霸道的力量灌頂而入,將其體內經脈髒器震得粉碎。


    若是正常人,受此重創,便會要當場暴斃了。


    宋良和的生機也在瞬間湮滅,但也僅僅是這一瞬間,隨後他的生機又如死灰複燃,體內的經脈髒器也統統複原。


    “竟然還真殺不死?有意思,朕今日也算是開了眼了。”


    試了一次之後。


    大焱天子對這不死藥的藥效便已經有了判斷,沒有再試第二次。


    他轉而看向了張槐穀。


    “張神醫,這醫藥之道當是你的拿手好戲,你對這不死藥有什麽看法?”


    張槐穀麵色難得一見的凝重,沉聲說道:“雖叫不死藥,但藥石在其中,僅僅為輔,不過這宋良和服下不死藥後的狀況,倒確實是與之前徐小友他們在江揚郡俘虜回來的漕幫無皮將領有幾分相似之處,應是同源。”


    漕幫無皮將領,至今仍然關押在大焱的牢房內。


    大焱天子轉頭望向南方,似乎隔著千山萬水,在俯瞰著大焱南境之外的那片窮兵黷武的土地,他不怒而威的聲音在大焱寢宮當中回蕩。


    “先是江揚郡的漕幫,再是大夏鶴離郡的宋家,這玄雍國的手伸的可真長啊……”


    無論是漕幫還是宋家,玄雍國看似單方麵的援助其實都是在求著相同的回報。


    見不得大焱好。


    “這不死藥雖然不是真的不死,但若是應用在戰場之上,確實是一件大殺器,徐真人能夠把這不死藥帶回大焱,可謂是大功一件,不知能否麻煩張神醫出手,看能否研製出這不死藥的解藥……”


    大年初八。


    昨天才被張天天說每天就坐在那兒喝茶的張槐穀便沒有坐在百槐堂後院裏喝茶了。


    大清早就被候在門口的太監用轎子抬走。


    晚飯前再送回來。


    一連十來天都是如此,張天天都不禁好奇了:“老張,你最近這出門都幹啥去啊?皇帝不是病好了嗎?難道又瘋了不成?”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難免禍從口出。


    也就是張天天能夠百無禁忌了。


    張槐穀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丫頭,還盼著皇帝瘋不成?皇帝沒病,是你徐哥從大夏帶回來了玄雍國弄出來的一種玩意,我得看看能不能研製出解藥。”


    張天天好奇地眨了眨眼:“徐哥帶回來的?老張,那你帶我一起去看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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