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擂台上的江試武是七品境武夫,差點被他一劍殺了,而此時的江試武,不僅傷勢全無,散發出的境界氣息也是實實在在的六品境,一身都快要從毛孔中溢出來的血氣也不知道是殺了多少人,隱隱約約已經逼近了五品!


    境界和張姑娘說的一樣是假的。


    這名字恐怕也未必是真。


    問道劍道韻流轉橫在身前,呂盼沉聲說道:“閣下在擂台上謊報境界,現在還要出手偷襲我們兩個小輩,名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此藏頭露尾,可有些失了武道宗師的風範。”


    “宗師風範?我隻認成敗,能成事怎麽樣都行,成不了事,再怎麽風度翩翩,得到的也隻不過是黃土一堆而已。”


    六品境的武夫雖然不在乎宗師風度,但顯然他也有他的從容與自信,覺得這倆人既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那便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不急著出手摘下頭顱。


    說上幾句也不礙事。


    “至於姓名……嗬,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


    “江家供奉,言軒海。”


    呂盼麵色凝重。


    即便是在外麵,一個武道宗師也夠他如臨大敵了,何況在這座洛九城裏麵,他雖然不是十成力氣隻剩下一成,但武夫隻要放開手腳吸收此地的血氣之力,能夠發揮出的力氣可遠不止十成。


    呂盼高聲說道:“言供奉,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可否解惑?”


    言軒海一步步走向呂盼,盡顯從容:“行啊,不管你是想做個明白鬼還是拖延時間,我現在也還沒有出手,你問便是。”


    “既然言供奉有這般高深的武道修為,之前在擂台上麵,怎會被我一劍秒了?是言供奉大意了,還是故意在讓著我呢?”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呂盼這話說出來便形同於是揭了傷疤,言軒海臉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黑得極其難看。


    堂堂武道宗師被一個七品境的道修在眾目睽睽一劍秒了,差點橫死當場,雖然他當時報的名字是江試武,但他也已經將那段經曆視為了人生當中的奇恥大辱。


    這小子竟然還敢提?


    “七品修為逆斬武道宗師,你是不是很得意?怪我,當時大意沒料到自己已經中毒,關鍵時刻毒性發作,才讓你這小子有了這麽出彩的戰果,不過在你臨死之前,我會讓你好好感受一下武道宗師的真實水準,免得你下輩子都認不清自己是誰。”


    毒素藏得太深毒發得太過突然,言軒海也是之後才意識到當時的關鍵在於毒,至於是誰給他的下的毒也已經有了眉目。


    雖然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應該就是那個叫做張年年的小姑娘。


    也怪他自己大意。


    在擂台現場管事的人明明說了“境界八品,擅長用毒”,但他一聽是八品境就沒怎麽放在眼裏,忽略了後麵的半句話。


    不過六品境武夫的身體素質,照理來說尋常毒物作都已經起不到什麽效果了,但那個才區區八品境的小姑娘,竟然能在交手的過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下毒,直接導致了他差點死在擂台上。


    張年年也在這座洛九城裏麵,之後最好是別出現在言軒海的麵前,不然他可要討回這筆奇恥大辱的賬。


    呂盼苦著張臉,歎了口氣:“我也沒料到那一劍會差點殺了你,看在我也是無心之失的份上,如果我和你道個歉,你能原諒我嗎?”


    言軒海搖頭大笑,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多麽好笑的笑話:“道歉?原諒?你這小子,當真是修道修傻了嗎?就算你我無冤無仇,你的血氣對我而言也是大補之藥,我憑什麽要放過你呢?”


    “是嗎?既然這樣,那我隻能試著再斬出那一劍了,這次言供奉可要接好了,莫要再大意了。”


    呂盼的哪壺不開提哪壺,落在言軒海的耳朵裏麵,天然便帶著幾分輕蔑的意思。


    本就因為吸收了不少血氣而不太平穩的心神,因為這再次的舊事重提,怒火便已經燒上了發冠。


    “看劍!”


    呂盼先下手為強,大喝一聲。


    一劍掃出。


    言軒海雖然嘴上說的厲害,但他沒有仗著武夫體魄硬接這一劍,畢竟他已經切實領教過問道劍的鋒利了。


    毒發是導致他中劍。


    但這柄劍若隻是不值一提的凡鐵,也不至於一劍下來便幾乎要了他的性命。


    隻是言軒海這一躲,卻躲了個寂寞。


    並沒有劍氣飛過來。


    呂盼隻是假意斬出一劍,轉身就跑。


    “方兄,快跑!”


    方瞞和呂盼還是有默契的,一點也沒拖他後腿,呂盼剛剛假意搶攻的動作剛剛起手,他就已經拔開了腿。


    很簡單的把戲。


    但正是因為簡單,也讓正在氣頭上的言軒海更為惱火,因為他竟然真被晃了一下。


    “愚蠢!你們當真以為自己能跑得掉?”


    七品與六品間的溝壑,可不僅僅體現在力量上麵,速度亦是天差地別。


    言軒海血氣運轉,每一步踏下都能踩裂一塊地磚,奔襲氣勢猶如長河逐日。


    其勢難擋。


    萬千道韻倏然顯化而出。


    呂盼方才東扯西扯甚至激怒言軒海,便是為了這片道韻。


    言軒海一頭撞進了這片道韻裏麵,不過他以力壓人正要強行衝開,卻發現這些他難以理解的道韻不是攔他。


    而是在聚氣。


    凝聚了周圍的精純血氣,匯向了言軒海。


    言軒海本就吸收了海量的精純血氣,才從重傷瀕死硬生生堆到了直逼五品境的程度,如今盛怒之下血氣運轉,再接觸到這些匯聚而來的精純血氣,幾乎是一個照麵便相融合一了。


    沒什麽壞處。


    言軒海本來意圖趁機吸收這些精純血氣,尋覓突破五品境的機會,就算呂盼不送他一程,他自己也是要這麽做的,但唯一的問題是這些血氣有些太多了。


    多了言軒海不得不停下腳步,調整自身氣息。


    以免沉淪在這血氣當中。


    失去自我。


    言軒海這一停,呂盼和方瞞當然就趁機跑遠了。


    隻剩下呂盼的聲音乘風傳來。


    “武道宗師可知我這劍上道韻的無窮變化?不理解也沒關係,畢竟武夫便是武夫,拳頭再大也隻是粗鄙而已,你就留在原地,好好感悟一下我留給你的這片道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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