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特別可愛。”


    看賀淮序臉色不對,生怕他會將貓咪趕出去,白洛霜耐心解釋:“打過針,也驅過蟲,很健康。”


    “公的母的?”賀淮序問道。


    “嗯?”


    白落霜一怔,低聲回答:“小母喵。”


    “行,喜歡就養著吧。”賀淮序掀開薄唇,低啞出聲,“但是不能進我房間,更不能靠近我。”


    做醫生的,多少有點潔癖。


    “謝謝。”


    白洛霜暗自鬆了口氣,想著反正隻有不到兩個月。


    離婚後,她會帶著她的崽離開。


    “……”


    看著她臉上淺淺的笑容,賀淮序薄唇抿得緊緊的。


    一隻貓取這麽個名字?


    他還以為是想顧景年,想哭的。


    ——


    醫院。


    賀淮序停好車,拉開副駕駛的門,俯身朝白洛霜靠近。


    “……”


    遲疑幾秒,白洛霜還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將自己抱起。


    兩人這幾天的親密接觸,比前三年加起來還多。


    賀淮序將白洛霜抱進問診室。


    醫生看見他,立刻站起身,主動問好:“賀醫生,您怎麽來了?”


    “我太太不小心扭傷腳,帶她來檢查。”賀淮序將白洛霜放在椅子上,微笑著回答對方。


    太太?


    許久沒聽見他這樣稱呼自己,白洛霜心裏有點心酸。


    “原來是賀太太。”


    醫生瞬間明白,立刻上前,邊檢查邊拍馬屁:“賀醫生真是個好老公,心疼壞了吧。”


    “……”


    白洛霜抿著紅唇沒作聲。


    賀淮序沒承認,但也沒反駁,低聲道:“骨頭沒事吧?我有用過藥,但一直腫得厲害。她最近兩天晚上,也睡得不好。”


    “?”


    白洛霜心髒猛地收緊,疑惑賀淮序怎麽知道她睡得不好?


    半夜查房?


    “拍個ct吧。”腫得太厲害,醫生也不敢多碰,生怕弄疼她。


    他和賀醫生見過幾次麵。


    每次相見,賀醫生總是一副雲淡風輕、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清冷樣子,何時這樣焦灼和擔憂過。


    這不是愛慘了,是什麽?


    “好。”


    賀淮序將報告單遞給白洛霜拿著,自己再將她抱著,往ct室走去。


    路程有些遠。


    賀淮序一路抱著她,穿梭在人群中,偶爾遇見認識的人,會寒暄兩句,輕聲介紹白洛霜:“我太太。”


    “……”


    白洛霜靜靜地聽著,心裏五味雜陳。


    兩人都快離婚了,換做是她,肯定不願意再讓其他人知道。


    徒增煩惱。


    “賀醫生,ct室有些遠。”


    熟人看她不作聲,聲音又拔高了些,滿臉笑容道:“要不要我借個輪椅過來?”


    “……”


    白洛霜真想感謝,賀淮序搶先一步開口:“不用了。”


    “也行。”


    熟人目光在兩人臉上跳躍,勾著唇角道:“分開那麽久,賀醫生想多抱抱也正常。”


    “……”


    白洛霜瞅了眼賀淮序,發現他皺著眉頭,正好看向她。


    四目相對,誰也沒說話。


    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是靠得太近的緣故,她竟然感覺到賀淮序的心髒,跳動得很厲害。


    小插曲過後。


    終於到達ct室。


    賀淮序按照要求,將她放在檢查床上,離開前俯身凝視著她的臉,低聲安撫:“很快就好,我在外麵。”


    “嗯。”


    白洛霜很討厭醫院,心裏莫名害怕,聽見賀淮序的安撫後,平靜不少。


    ct室房門關上。


    賀淮序站在原地,懷裏抱著白洛霜的外套,掌心是她這剛摘下來的婚戒。


    上麵的鑽石璀璨奪目,讓他不禁想起之前婚禮、交換戒指時的場景。


    嫁給他很委屈。


    她從婚禮開始哭到結束,臉上的妝全花了。


    最後借酒消愁,喝迷糊,差點把婚戒弄丟。


    他趴在草坪上,找了三個小時才找到。


    不是不在乎,鐵了心要離婚?


    還戴著這玩意兒做什麽!


    白洛霜……


    賀淮序手指收緊,目光漸漸暗沉下來。


    正在這時。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二哥?”


    “霧霧?”


    賀淮序走上前,眉頭緊鎖:“怎麽在這兒,身體不舒服?”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裴今霧眼尖地瞧見他懷裏的衣服,明顯是女士的,星眸頓時眯起:“二哥,你不會真出軌了吧?”


    “什麽?”賀淮序蹙眉。


    “昨天等消息,今天陪她來醫院……”裴今霧目光頓時冷下來,一字一句道:“二哥,你這樣做對得起二嫂嗎?”


    雖然她們是親兄妹,但大事麵前,她幫理不幫親。


    尤其出軌、辜負女孩子這種事,絕對不行。


    “瞎說什麽呢。”賀淮序忍不住嘴角上揚,挺無奈地道:“不是其他女人,是你二嫂。”


    “她前兩天過來,意外扭傷腳,陪她來醫院。”


    “二嫂啊!”


    裴今霧眼睛更亮了,吃瓜的心熊熊燃燒,想看看傳說中的二嫂長什麽樣,錯開賀淮序就往前走,嘀咕:“那我去看看。”


    “霧霧。”


    賀淮序趕緊將人攔下,英俊的臉上布滿愁容,挺無奈地道:“我跟你二嫂現在關係有點特殊,現在讓她見家裏人,可能不適應。”


    “過段時間吧,我再帶她和你們吃飯。”


    “特殊?”


    裴今霧想了想,反應過來,一刀插在親二哥胸口上:“喔,記起來了,二嫂要把你休了。”


    “……”


    賀淮序愣在原地,若麵前的人不是妹妹,他早就轉身就走。


    “額。”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裴今霧眨眨眼,低聲道:“對不起啊二哥,我不是故意戳你心窩子的。”


    賀淮序:“……”


    裴今霧:“不過二哥,二嫂為什麽要休掉你啊?”


    又戳了一刀,這刀挺深。


    “……”


    賀淮序抿緊嘴唇,掌心溫柔的摸了摸妹妹的頭發,無奈苦笑:“問得很好,下次不許再問了。”


    “賀醫生。”


    裴淑做完檢查出來,看見兩人,微笑著出聲。


    “簡簡有考試,我陪小姨來檢查。”裴今霧聳肩,“既然不方便見,那就下次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賀淮序禮貌點頭,“小姨,慢走。”


    “好呢。”


    裴淑挽起裴今霧的手,走遠後,湊近嘀咕:“我怎麽聽說賀醫生要離婚?這麽優秀的男人,氣得放手?”


    “嗯……”


    裴今霧眨眨眼,認真思考:“說不定我二嫂更優秀。”


    這不。


    把她二哥都釣成啥樣了?


    裴淑:“有道理。”


    ——


    不遠處。


    白落霜坐在輪椅上,目睹一切。


    她看見賀淮序撫摸“女生”的頭發,目光溫柔得膩死人。


    還有女生的聲音,雖然聽不清說什麽,音調卻很熟悉。


    上次接電話的人,就是她。


    賀淮序心裏的白月光?


    ——


    晚安啦。


    雖然倆人沒嘴,但我大晚寶可不是吃素的。


    我的宗旨:甜文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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