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仙還算有點良心,走得時候將心經的修行心法和口訣交給了釋空,其中有不同之處也與釋空探討了半宿,直到天色剛蒙蒙亮,師兄妹二人又著急忙慌的前往南州。


    “別,別殺!!!”


    噗的一聲!掌刀貫穿了男人胸膛,同時伴隨著肉質攪拌滑膩聲,男人驚恐的瞳眸中是正在滋血逐漸失去跳動血紅心髒。


    做著無力的喘氣,男人最終還是倒在了血泊中。


    陰暗的小巷內緩緩走出另一道人影,厭惡地甩著沾滿血漬的手,雙眼無神的男人眼中頭一次產生一絲冰冷的殺意,此人便是玄燁。


    他回頭冷冷地看向夜晚昏暗的小巷,微紅的輝光順著坡道漸漸爬到他的腳底,這些都是眼前數個追殺他的南海魔人流出的血液。


    要想改變一個人其實很簡單,隻需要能讓他崩潰的刺激便可。待他冷靜過後,他便再不是曾經的自己。


    以前的玄燁可沒有現在這般殘忍,因聯想到玉玄可能受到的待遇,憤怒和仇恨便充滿了他整個大腦。


    距離玉玄被擄走已經過去一年半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行過醫,而是開始無休止的殺人。手段用盡,他發現用毒根本不足以填補內心缺少的東西,於是隻能在殺人手法上變花樣。


    殘肢斷臂和內髒碎片在雲去月出的小巷內顯現,玄燁冷冷的罵上一句:“該死的東西。下次還是用刀吧。”


    回到那天,玄燁因沒有趁手兵器而導致玉玄受傷,玄燁悔恨當初為何要死要麵子,若是他武技在行,或許事實便不會如現在這般。


    給自己施了個淨身咒,玄燁縱身一躍跳上房頂在大街小巷上騰挪跳躍,臉上寫著著急,因為他剛知道南海魔人剛抓到一批藥師準備將他們運上海,前往南海。換算時間,玉玄或許早已被這幫人運到目的地。


    與此同時,和玄燁想的一樣,玉玄早已被關押到了南海島上不知名地點的石室內。


    因她是藥王的徒弟,醫術高明又是有孕在身,她和其他名醫分別關押在獨立的石室內。隻有在白天他們才會有機會離開牢房,十幾個人僅在一間不足20平米的石室內活動。


    至於他們在做什麽,每天那幫魔人都會讓他們在一個活人身上動刀子,將一些獸類的身體部分連接在活人的身上,就是在做人體試驗,玉玄他們也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麽,隻能猜到這幫魔人或許有什麽大的計劃。如果不是這幫人說若是成功就會放他們離開,玉玄還有其他留有希望的藥師也不會那麽賣力。


    今天他們要試驗的對象是要將一頭蠻牛的肺髒替換到眼前這個被挖掉雙眼的青年身上,青年被放到桌案上時便已毒入五髒隻剩半口氣,要說有救,救下來也隻能落到個癱瘓下場,那樣更是生不如死。


    玉玄身旁的一位頭花花白的老人和女性藥師主刀,老人名叫譚訓文,在南州一代是出了名的醫士家族後裔,祖上更是曾經能與羊癲子師尊齊名的家夥,到他這一點手裏依舊有些功夫。


    講人道,藥師這行是很鄙視隨便動人體部件的醫術的,但像他們這種世傳高深的藥師,這些手段隻能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那是行醫救人的必備手段。


    由此,老譚下手穩準狠,泛著黑芒的匕首在青年的胸腔周邊快速下刀,切斷了青年的肋骨肌腱,也好讓胸腔打開的手術更加輕鬆快捷。


    玉玄在青年的胸口上劃著朱砂印記,那是胸腔直接開口的位置,旁邊另一位女性藥師用鋼針快速刺入胸骨縫隙,同時又用另一把小刀切開了胸腔。


    她叫藍彩衣。


    說來也算有緣,同時她也是當初星和祁雲凡提到的玄燁本該相遇妻子,好巧不巧她也被抓到了這裏。


    玉玄是有能力做這樣的手術的,但她懷著身孕隻能把這樣的工作交給其他人,隻是盡可能的維持實驗體的生命機能,讓他們不那麽痛苦便可。


    很快,青年的胸腔被眾人合夥打開,烏黑的肺髒被取出,趁著青年還有生機的短暫時刻,快速換上被精修打磨得像人類肺髒的蠻牛肺髒。


    幾個中年人手忙腳亂的在為青年過氣按壓肺髒和心髒,穩住生機後,他們合上胸腔用蠻牛的胃囊給青年抽取腹腔中的空氣。待縫針完畢時,青年最後的生機還是消失殆盡。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場失敗的實驗。


    眾人之中沒有人去歎息,隻是一臉麻木的轉頭轉身回到自己的牢房。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可能成功的實驗,人獸本就不相同,若是能行這就是天方夜譚。


    負責監督的麵具人記錄好今天所發生的的一切,對身邊的看守點點頭便離開的牢房。


    通往外界門被打開,還未離開現場的藥師們同時快速捂住雙眼。現在就連外界的陽光在眾人看起來都異常危險。


    四顧望了望周圍的看守,藍彩衣扶著玉玄小心翼翼的回到牢房。老譚和其餘幾個藥師也將頭一天攢著的吃食送到了玉玄房裏,看著玉玄的臉上終於變得生動了些。


    老譚艱難的擠出一絲絲笑拍著玉玄肩膀說道:“好好休息,孩子需要休息,現在正是最要緊的時刻。”


    說完他便離開把自己鎖進牢房內。


    而這時,外麵的守衛也走到牢房走廊上吆喝眾人回房,幾個中年人露出每次都略顯尷尬的笑隻是點點頭也跟著離開。


    看著玉玄已經能看得出輪廓的小腹,藍彩衣依依不舍的囑咐了一句:“吃好就休息,別睡在暗處。”


    玉玄點著頭,她也知道孩子不能沒有光,哪怕隻是一點火光也好,那樣對孩子也好。


    於是,吃了點東西,玉玄將床鋪搬到地上,正對著鐵門窗透過的火光緩緩睡下。


    這樣的日子玉玄身體上感覺已經過了很久,但孩子在無時無刻提醒她,今年孩子已經一歲了。


    輕輕摸著小腹,玉玄又一次落淚,問:“孩子,你說爹爹會來的對吧。”


    入道後母親的特權,玉玄已經有了和腹中胎兒心靈溝通的能力。


    孩子的意誌還很模糊,但孩子能聽懂母親的話,剛剛成形的軀體在腹中微微翻動,那是孩子對母親的回應。


    玉玄激動地笑了,孩子就是她現在最大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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