軼又一次提起來這個世界生靈的性質。


    雖說很在理,但身為本土生靈的三人都覺得軼是連他們都罵了,臉上或多或少有些不爽。


    見此,軼無奈的搖搖頭,隨即舉了個例子:“有兩個孩子在學習同一件事,一個孩子意外得到大能傳承從此一飛衝天,甚至連他之前學習的東西都根本不需要學就會了。


    而另一個孩子卻沒有這種機遇,一步步穩紮穩打吃透悟透,還能給出自己的理解和衍生理論。


    我想問,這兩個孩子的未來是誰發展得更好?”


    此刻,飛船已經停靠在天域星平流層,借此幾人都在觀察身為下界的玄界狀況。


    “呃...”祁雲凡挑眉,他搞不懂軼想說啥。


    桐聞表示不想說話,軼的想法一般不要揣測的好。


    “這...”閩柳雪也沉默了,這種問題其實根本不好回答。


    草之也沒有說話,像是在仔細思考軼話中的含義。


    看他們都無法給出自己答案,軼搖了搖頭又補充道:“加些限製,兩人的氣運相等,身世相等,也沒有背景,更沒有其他認識人的幫助,拋開人性道德規則限製來猜想,這兩個孩子誰的未來更加可觀?”


    這話一出,幾乎都不用想,祁雲凡立馬給出了答案:“肯定是那個獲得傳承的孩子未來發展得更好。”


    “對。”軼當即點頭:“回答很正確,確實是那獲得傳承的孩子未來更可期。”


    “嘿嘿。”祁雲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可這時軼話風一轉,又問:“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孩子未來會不會因為起初的這件事因此而沉迷尋找機緣的旅行?”


    桐聞聽得嘴角微微勾起,軼的意思還不明白嗎,他現在已經是聽懂了。


    三人也紛紛陷入沉思。


    軼描述的例子不是虛幻,而是現在他們這個集體的現狀。


    若是有機緣,幾乎沒有哪個修士不會為那些虛無縹緲的機緣爭一口氣爭一條命。


    “所以,賭徒心理明白嗎?”軼這時又說話了。


    “這個世界的現狀就是因為這樣多的孩子都期望得到機緣從而一飛衝天,根本原因是什麽?還不是滿足自身的欲望。


    而不是像那個穩紮穩打的孩子一步步前行,因此從中獲取收獲而得到滿足。


    是你們集體的心理認知畸形導致了這種現狀的誕生,而且這樣的心理會更容易加速你們的夭折。


    就像我搞不明白你們為什會對那些自我努力的人嗤之以鼻而從來不想想你擁有的別人卻未擁有,靠前人的陪葬品能夠培養出什麽道德高尚的人?


    這個可能嗎?


    大家都想撿小便宜,人人都想偷懶。


    然後在恰好的時間,某個心思歹毒的家夥為你們設立的強者為尊的限製更加推動了這種現狀。


    你們記不記得,我之前在神元帝國的政殿上說過,你們的祖先修行是為了突破這個世界前往大世界看看。”


    “所以說,你們的本性經曆過時間的熏陶已經變成這樣,如果我越是填鴨式教學,你們難道還會珍惜你們現在擁有的?”


    軼搖著頭,繼續說:“當然不會,那些都會被後人認為是陪葬品而不是世世代代積累下來的文明結晶。


    記住,要學會自我學習才會知道智慧來得是多麽來之不易。


    人生是一場修行,而不是為了實現自我目標來體驗生活的。如果是為了滿足目標,我該勸你保留前世記憶下凡當個凡人摸魚。


    隻可惜,你們的輪回機製被某些有心人掌控了,你想擁有前世記憶都不可能。”


    說到這裏,軼頓了頓,又道:“我,起初也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也沒有他人過多的施舍,我所知道的知識都是我用時間學習而來的。


    就是因為我知道這麽多,擁有你們不曾擁有的智慧才會跟你們說這些。


    有些道理,人生經曆過一遍就會懂,而不是靠別人提醒。


    首先,保持一顆純真自知之明的心好嗎?”


    話說到這裏,桐聞倒是一副看戲人似的樂嗬嗬點點頭。


    祁雲凡是無論軼說什麽都覺得軼對得勁點頭,草之一直皺眉沉思。


    令人意外的,閩柳雪卻在這時說了一句:“言之有理。”


    見此,軼也不想跟他們閑扯,直接把飛船接管權交給桐聞。


    “降落在鈴仙聖地的廣場上,現在可以先下去了。”


    演武場上。


    弟子們強身健體的演武修行也一直未曾落下,原因也是因為軼提過手中無劍和手中有劍是兩個道理。


    幾乎不需要軼仔細解釋,盡管要保持高強度的研究學習,他們也必須要保證修行上的事務。


    隻是修行的時間被拉長了一些。


    可在軼看來,這種現象是個好現象。


    畢竟,生命一但升華到達高層次,生命本身的軀殼也會大幅度提升,這樣還能保證他們更高的潛力。


    巨大的飛船像是瞬間出現的幽靈般緩緩飄落在演武場上方。


    一時之間,見到如此巨物的弟子們都不禁神色戒備起來。


    一個個緊張兮兮的盯著跟長棍似的飛船,已經有不少弟子拿起手中玉符傳音報信。


    可當他們看到艙門打開的那一刻,不少弟子頓時鬆了口氣。


    軼站在艙門口笑看著下方眾人。


    幾乎沒一個自己認識的,也是他自己懶得記,但還是依舊笑著跟他們打招呼:“最近還好吧。”


    起初一些弟子還有些遲疑,或許還真是新麵孔沒見過軼。


    直到一名弟子試探著問:“您是聖子殿下?”


    這也不怪他們,畢竟軼可是從來不會主動跟他們打招呼的。


    待到蕭曉青緊隨拉著一個小小身影走到艙門口時,眾人眼睛頓時直了,一個個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和好奇。


    人群之中突然有一個反應快的高呼:“快,快去告訴七長老,聖女殿下帶著曾孫女回來了。”


    兩口子不由的眼皮子一跳,都還沒介紹這都看出來了,他們眼睛還真特麽尖。


    這也倒省了夫妻再做過多介紹。


    軼俯下身想伸手抱孩子。


    出乎軼預料的,果果今天竟然沒給自己甩臉色,隻是冷著臉勉為其難的說道:“今天果果心情好就從了你了。”


    張開小手不由分的往軼身上貼。


    軼頓時滿頭黑線,額頭上都隱隱冒出青筋。


    蕭曉青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跟誰學的,但童言無忌這種事情可不能在自家孩子身上使用,不由分的嘴角跟著扯了扯。


    夫妻倆抱著孩子下了飛船,夜舞歌緊隨其後跟著下了飛船。


    隻是一眼,下方的眾弟子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那模樣,那氣質,那身材,還有周身逸散的縹緲氣息。


    人群中有人形容:“此女隻因天上有...”


    下句他們還未說完,軼就看著這些個滾喉嚨的小逼崽子說道:“她也是我夫人。”


    就這麽一句話,人群的目光刹那間頓時瞥向別處,開始咳嗽開始打哈哈閑扯。


    夜舞歌的樣貌,蕭曉青都自愧不如。


    好在,老兩口和倆跟班這時也緊跟著下了飛船,人群的目光再次被吸引才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麵。


    軼和蕭曉青此刻雖有心跟這些人介紹兩句,但鈴仙聖地一眾長老執事在收到弟子傳信時已經急速趕來演武場。


    飄然而來的人群中有不少熟麵孔,速度最快的就要數蕭曉青的爺爺蕭函青。


    明明是禦劍,可劍的兩側還加了個噴氣火箭。


    蕭曉青都還沒來得及跟老人招手。


    隻聽嗖的一聲,老人徑直接越過演武場衝向山崖下方。


    蕭曉青伸出的手僵在原地,眼角也跟著狠狠抽搐。


    “剛剛那是誰?”夜舞歌好奇的問。


    蕭曉青臉頰微微有些泛紅,略微尷尬的說道:“我爺爺。”


    肉眼可見,夜舞歌嘴角略微抽搐,拐著彎稱讚老人道:“老爺子身子骨真硬朗。”


    “是啊,嗬嗬嗬。”蕭曉青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能跟著附和。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大爺真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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