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怎麽快就來了?”


    聽到這話,她如聞噩耗,險些沒站穩。


    楊嬤嬤問著來回話的丫頭,“有帶人來嗎?”


    丫頭答道:“沒有,惠陽縣君隻帶了隨行的丫頭婆子。”


    陸老夫人不信,“她沒帶誰來嗎?”


    “沒有。”


    陸老夫人和楊嬤嬤麵麵相覷的,陸老夫人心裏更是摸不準惠陽縣君此來,目的何在,難不成真想把胡五爺關起來不放了?


    楊嬤嬤說:“胡五爺已經把您給供出來,那惠陽縣君自是知情的。這次來,估計就是要老夫人您給個說法。”


    陸老夫人麵色鐵青,心中盤算著此事後果有多嚴重。是她把繁姐兒藏起來的,無論她找出什麽理由來,惠陽縣君和大房怕是不信的。


    好在她向來是未雨綢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人找來沒有?”


    楊嬤嬤道:“已經在來的路上。”


    她點點頭,換了身衣裳,去見惠陽縣君。


    此時雙棲院中,惠陽縣君和餘慕煙商議著此事要如何處理。


    惠陽縣君不屑地說:“哼,我都說後母心狠,慣會做樣子。宣哥兒在世時,她待宣哥兒,誰人不說好?可我知道,那都不過是麵上功夫,沒點真心在的。你看,宣哥兒這才走了多久,她就對繁姐兒下手。幸好繁姐兒找回來了,要找不回來,你上哪哭去?這回說什麽,都得讓他們說個明白。”


    其實這事惠陽縣君也是沒料到,會是戚墨台把繁姐兒給找回來的。她私下問過戚墨台,戚墨台隻說是偶然打獵發現的。


    她哪能信,打獵怎麽會去到那麽偏僻的村落裏?還一去就那麽些天。


    這趟戚墨台回來,卻不著家,她還以為是戚墨台有事要忙,沒想到竟是去找繁姐兒。


    她思索著,總不能是餘慕煙求戚墨台幫忙的吧?可她也了解餘慕煙的性子,求誰也不會求到戚墨台身上。


    何況她去問過戚墨台身邊伺候的人,都說戚墨台沒去見過餘慕煙。


    她也旁敲側擊問過餘慕煙,餘慕煙也說沒見過戚墨台。


    那戚墨台是怎麽插手此事的?還讓她幫忙來陸家,找陸老夫人要個說法。


    “你打算怎麽辦?”


    “我,我也不知道。他們給個說法又能如何,繁姐兒可是實打實受苦的。他們心思太歹毒,連繁姐兒也敢下手。”


    “唉,所以我說呐,要你自立起來。你這般怯弱,人家難免會輕視。也是你心思太過單純,沒個防備心,認為在自家就不會有事。殊不知,有時候反而是自家人下手下得狠。”


    “舅母說得是,以前是我太天真,不懂得防範未然。繁姐兒她爹這一走,我的心就跟著亂了,沒能顧上……”


    說著,陸老夫人和丁氏來了。


    他們也不來虛的,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屏退所有下人。


    這樣關鍵的時候,林未巧怎能錯過。她特地站在門口,豎著耳朵,聽著裏麵的動靜。她就想知道,這回陸老夫人是個什麽說辭。


    裏麵的惠陽縣君悠悠地喝著茶,“二位來得真快,繁姐兒失蹤的時候,可沒見你們這般急過。”


    陸老夫人麵色凝固,故作鎮定地說:“縣君何出此言。繁姐兒是我的嫡親孫女,我怎麽會不急?”


    “急?你把繁姐兒藏起來,讓煙姐兒著急擔心,若不是及時找了回來,你還想瞞到什麽時候?老夫人,真是給我們演了出好戲啊。”


    “縣君這是什麽話,我可沒有把繁姐兒藏起來。”


    餘慕煙哪還坐得住,為人母,若不能護住自己的骨肉,那真真是失敗至極。“老夫人。”她連陸老夫人連娘都不喊了,可見是真的心寒了。


    “人證物證俱在,是要鬧到公堂上去,老夫人才肯承認嗎?”


    門外的林未巧滿意地點點頭,餘慕煙這回總算是硬氣起來了,陸老夫人還真是死鴨子嘴硬,都什麽時候了還不承認。


    緊接著,就聽到陸老夫人擺出婆婆的架子來,“放肆!餘氏,你這是汙蔑婆母。”


    惠陽縣君說:“老夫人別急,煙姐兒是不是汙蔑,先放一邊。那位胡五爺,才是真真汙蔑造謠老夫人的人,他說是老夫人讓他們胡家把繁姐兒給藏起來的,還說和老夫人你是遠親。我當然是不信的,老夫人心地仁慈,繁姐兒又是自家的孫女,哪裏做得出這樣的事來?我就讓人給抓起來,準備送到官府去。”


    陸老夫人緊抓著扶手,她當然是不能認下此事的,一旦承認,她可就背上殘害孫女的名聲。雖然不會有什麽懲處,可這會讓她名聲掃地,臉麵全無。


    她活了這麽大的歲數,萬萬經不起這樣的羞辱,所以哪怕厚著臉皮,她也絕對不會認下此事的。


    偏偏胡五爺還在戚家手上,她不擺平好此事,戚家是不會放人的。


    戚家她不能得罪,胡家又是她親戚,左右都為難,急得她滿頭是汗。


    惠陽縣君輕笑了幾聲,故意問道:“老夫人很熱嗎?怎麽流那麽多汗?要不要打開窗戶透透風。”


    丁氏為難地看向陸老夫人,連陸老夫人都拿不出主意,她哪好說什麽。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陸老夫人擦擦汗水。


    本來陸老夫人心裏就急躁,丁氏還毛手毛腳地添亂,氣得吼了句:“給我安分點!”


    嚇得丁氏老實做好,半天不敢說一句話。


    陸老夫人喘著粗氣,兩眼一翻,想裝病糊弄過去,轉念想到胡五爺還在戚家手裏,就又把眼珠子翻回來了。


    門外聽著的林未巧那叫一個爽快,就是沒能親眼看到陸老夫人婆媳憋屈的模樣。


    這時候,楊嬤嬤領著個四五十歲的道姑來了,並在門外喊道:“老夫人,人來了。”


    打開了門,林未巧順勢關門,跟著進去了。


    在場的人注意力全在那個道姑身上,沒人留意她,她識趣地站在餘慕煙身旁,她要看看,陸老夫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那道姑一一問好,頗是有禮。


    惠陽縣君說:“老夫人是糊塗了,這個時候,請道長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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