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想想自己就是個窩囊廢,重活一遍照樣被人牽著鼻子走,這日子……越過越沒勁了。我朝路旁吐了口唾沫,發泄心中不滿。 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客廳裏,辛柏正在等我。 他其實知道,我煩了。壓迫盯人,這世上沒人受得了。 “若緋,飯吃了沒?”他上前接過我的提包,一臉的關心。 我衝他甩了甩手,去了浴室。 一個星期,我好像多了一個媽,他的關心無處不在,已經快讓我到了窒息的地步,偶爾我躲在廁所裏抽根煙,看著麵前徐徐上升的煙霧,我想起了上輩子,上輩子我對辛柏是不是也這樣,說實話,我記不清了,人都是自私的,記著的全是別人對不起自己的事,自個做錯的,全拋腦後了。 洗完澡出來後我直接進了屋,辛柏他正躺在床上看書,一臉的專注。 “辛柏,我想睡了……”我打了個哈欠。 他拿下眼鏡,關上燈睡在了我的身側。 我的腰被他死死抱著,胸口不禁悶得慌。一張床上我和他睡了七天,我感覺就好像被鬼壓著,他猙獰的麵目在告訴我,他是辛柏。 “辛柏,鬆手,這樣子我不舒服……”我皺眉推了推他,見掙脫不開不由煩躁更甚。 上輩子得不到他的時候我想盡辦法的作賤自己,被他操,哄他開心,看著他和其他打情罵俏也得裝作深明大義,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特殊的,臨到最後才覺悟,對辛柏,人是次要的,權勢和鈔票才是他的精神領袖。 不過現在,全反了。 我的信仰變成了耶穌和人民幣,他的……我不知道,我糊塗了。 “辛柏,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倆的結果沒準就一拍兩散!”黑暗中,我朝他齜了下牙。 他一怔,開了燈。 對視之下,我先挪開了頭,他的表情似乎在質問,但更多的委屈和痛苦。 下一刻,我被他壓在了身下,他搖著我的肩膀大聲在叫為什麽。 看著他咆哮的神情,我腦中第一想起的不是馬景濤,而是n年後台灣的一個綜藝節目,兩個穿著超短裙的小姑娘老是喜歡在主持人的背後,眨著不知貼了幾層假睫毛的眼睛,攤手朝著電視機前的我,無辜問著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我想笑。 然後,我的嘴被他堵上了,他那副急吼吼的樣子和上輩子如出一轍,他一手拉高我的衣服,一手扯下我的褲子,動作很熟練。 我沒反抗,順著他的意輕輕靠攏了他,一拍兩散我剛才是脫口而出的,我和他的關係再怎麽也得維持到過年前後吧。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順從,他停了下來,額頭上一腦門子的汗,我掐了下他臉頰,下身拱了拱他,我和他說我興致上來了。 上班我透支的體力,回家我還得貢獻精力,我覺得自個偉大了。 他的表情沒怎麽變,但是我知道他不生氣了。其實辛柏很好哄,如果不是上輩子他欠我太多,沒準我還會喜歡上他。 在他嘴裏發泄出來的那一霎那,我感覺自個好像騰雲駕霧到了空中,我轉頭看了眼四周,皆是白茫茫的雲霧,我低頭看,下麵是海市蜃樓,樓閣裏一群男女酒池肉林,我垂涎了,心裏想下去,往下跳的那一瞬間,我被人拽住了,一回頭,是裴蕭棟,他的臉刷白刷白的,好像是新漆的牆壁,他抓著我的手腕,手裏拿著似乎是剛烙好的長棍,我看著他朝他搖了搖頭,他嘴角一扯,拿著長棍就衝我光溜溜的屁股捅去,我一聲尖叫。 下一刻,我醒了。床頭櫃上的鬧鍾滴答滴答的走著,六點。 洗臉的時候,我看了下鏡子,沒有一絲血色。我用力搓了搓,甩了甩頭。 *** 當年曆翻到十二月三十一號的時候,公司內部傳來一個好消息,銷售部超額完成指標,總經理親自打了個電話過來誇獎他們,還許諾今年的紅利不會低。 銷售部沸騰了,我們似乎也沾了點喜氣,長舒一口氣。這預示著我們的加班告一段落,直接可以等過年拿紅包了。 五點我收拾東西,準時下班。剛出公司門口,我就看到了辛柏。 昨天他和我說新年的最後一天要在外麵過,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同意了。 他訂了飯店,西式的,特有情調,走進來一對一對都是情侶,每個小桌子上還插著玫瑰,點著蠟燭,我瞄了眼菜單,一頓飯抵過我一個月的工資。 我想上班最大的收獲就是讓我知道了民生,和賺錢的辛苦。 我爸的用意,想得比誰都深。 吃完飯,我們直接上了樓,這飯店靠近黃浦江,坐著直達電梯的時候,外麵優美的景色一覽無遺。 進屋後,辛柏拖著我一起洗了個澡,衝水的時候我拍了拍他屁股,讓他洗幹淨點,他回頭瞪了我一眼,回嘴讓我下麵洗幹淨點。 上了床,他似乎也不急,開了瓶紅酒,我和他碰了下杯。 紅酒下肚,加之身邊人有意無意的挑逗,我興趣來了。 事後,我不得不說,有時氣氛是至關重要的,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步棋,辛柏走對了。 我摸著他滑溜溜的身子,鼻息間聞到的都是清爽的肥皂味,我含著他的耳垂,一手搭上了他胸口。 他閉著眼睛,喉間發出類似貓咪的咕嚕聲。 我含著他的唇瓣,繞著四周先舔了一圈,他性急的張開唇,把我勾了進去。他的雙手抱著我的背,一會摸一會抓的。 放開他的唇,我一路吸吮到了胸口,他奶頭的顏色不深,看著挺小巧的,我先用手撥了一會,然後像吸奶水一樣放在嘴裏含著,之後,我聽見了他的叫聲。 他的叫聲帶了點男人特有的喘息,身子也顫得厲害,他睜開眼,推了推我的頭,臉紅得像我們剛才吃的龍蝦。 他爬到我的胯下,像是沒吃飽一樣一口含住了嘴裏。之後,他鬆開嘴,細細品味。 我看著他的模樣,朝他勾了勾手指。我們玩起了69式。 這姿勢,挺靠譜的。 我吸了一會,目光便打量起了他白花花的屁股。床頭放著潤滑劑,他一早就準備好的,我手一伸,擰開蓋子倒了一點在他屁股上。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 我往手上抹了一些,順著他的縫隙探了探,果然,比上次容易多了。待可以出入兩隻手指後,我拍了拍他屁股,讓他翻個身,屁股抬高。 進去的時候,我皺了皺眉頭,太緊。但是遇勢待發的命根子叫囂著要進去。 身下的他似乎也痛著了,背脊抖個不停,不過他沒躲開,將頭埋在枕頭上的他似乎咬著牙,忍耐著。 我心軟了,我也被人操過,知道下麵的痛苦,我摸著他已經疲軟的下根,耐著性子沒動。 他眼角有點紅,他和我說了聲沒事,然後還動了動腰。 我瞪了他一眼,回了句:哆嗦,老子有分寸。 他聽了嘴角有些上揚,眼珠子中的黑色變得更深。 過了一會,我看他下麵有了精神,身子也不抖了,不由又往前推進了一下,感覺舒服多了。我抱著他的腰,由一開始小力的抽動,漸漸的,我放開束縛,隨著身子自然而然的節奏大力的抽插起來。 他啊啊的叫著,表情時而痛苦,時而歡愉。 第一次泄出來的時候,我還沒過癮,我抱著他的身子,命根子仍然放在了裏麵,沒抽出來。摸了摸他額頭,都是汗,他喘著氣,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辛柏,真棒……”我是有感而發,上輩子沒得到的,現在終於彌補了。 他笑了笑,親了下我鼻頭。我不滿足,直接對上了他的嘴,我吃著他的口水,一點也不嫌他惡心。 再次動起來的時候,我直接讓他坐在了我身上,我眯著眼打量著他,下身頂得他好像玩起了蹺蹺板,忽上忽下。 他捂著眼,任由我胡作非為,偶爾興起的時候他會瞪我,那雙大眼睛別提多勾人了。 第二天我們沒去退房,仍就住在了飯店裏。 第三天一早,辛柏的電話響了,我接的,迷迷糊糊問了句誰?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平靜,他說讓辛柏回來吃飯,我也可以一起來。 身後辛柏纏上了我身子,他揉了揉眼睛,問我是誰打來的,我說好像是你爸。 然後,我手中的電話被搶了。 第23章 下套 “辛柏,你和裴叔……我看你也不是怕他,不過就是覺得有些奇怪……”我摸了摸唇,估摸著要不要來個彼此坦誠。 辛柏和裴蕭棟,上輩子我就沒弄明白,奸情嘛,我不巧撞過一次,兩個人抱在一起打啵,搖頭晃腦的。當時我沉住氣,還幫他們掩上了門。 辛柏一怔,然後像條泥鰍似的又滑到了我身邊,說道:“我爸從小對我就像親兒子,我媽走了以後他也沒嫌棄我,照樣好吃好用供著,若緋,我和你的事跟我爸坦白過,他是隨我……” “辛柏,你爸什麽時候知道你喜歡男人的?”我點了根煙,問去。 他皺了皺眉,回道:“你走了之後吧,我爸問起來的,當時我一賭氣全認了……” 我掐了掐他臉蛋,誇了句有種。 出了飯店後,辛柏帶著我去了他家。路上,我給自力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不回來吃飯了。他哦了一聲,沒說啥。 進去的時候,裴蕭棟拄著拐杖正站在院裏,辛柏按了按喇叭,將車停了下來。 “爸……”辛柏過去扶著裴蕭棟進了屋。我跟在了後麵。 裴蕭棟把我倆帶去書房,然後,讓傭人關上了門。 “若緋,你爸……那個工程的事黃了……”他掩著嘴幹咳了幾聲,然後說出了這個消息。 我一愣:“黃了?怎麽回事?” “這事怪叔,當初你答應叔,隻要叔簽那個合同,你就陪著辛柏,不過現在那事出了點紕漏,恐怕要拖,叔不想瞞你,估計一會你爸也要給你去電話,與其你把氣出在辛柏頭上,不如叔先和你說了,若緋,對不對?” 辛柏瞧著我,那目光好像咒怨。 老狐狸,竟然給我下了套,想讓我人財兩失對不對,他媽的夠陰險! 我幹笑兩聲,也不含糊,直接搭上了辛柏的手,說道:“裴叔,你這話說得……破壞感情也不能瞎編話啊,你要是眼紅我們親親我我,不要緊,就憑裴叔的相貌和地位,一招手起碼十幾個女人爬過來,當然要是裴叔想換換口味,遞個眼神我估計也電死幾個美少年……” 裴蕭棟的臉色變了,他抿著嘴,拐杖用力敲了下地麵。 “裴叔,就算侄子不小心說中了你心事,你也不用臉紅啊,辛柏,你勸勸你爸,讓他放寬心,要是裴叔想出櫃,不怕,我們陪他。” 我無賴了。想在我頭上撒泡尿,我呸! 辛柏有些擔心,連忙倒了熱水遞給了他。 裴蕭棟慢吞吞的呷了口茶,然後極慢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好像千言萬語,他似乎在警告我,又像是生氣。 我也回了他一個眼神,挑釁的。 “若緋你少說兩句,我爸也是擔心我……”辛柏朝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別火上澆油。 我忍了,沒再發炮。 “爸,我和若緋現在挺好的,你不用擔心,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會後悔。”辛柏蹲在地上,望著裴蕭棟徐徐道。 這話一出,裴蕭棟歎了口氣,手中拐杖再次重重的敲打了地麵。 我贏了。我垂下眼簾,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