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承認嗎?”慕婉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做了這麽多的事情,見到我,還是不能承認嗎?”


    慕婉拽著他的手,把了脈。


    她記得他身上有一種解不掉的毒,經常要去拿解藥。


    他說他們那邊有個被稱為老祖宗的男人,給玄家人下了藥,不為他賣命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他離不開玄家。


    他對自己說過的話,一句句的浮在她的耳邊。


    每一句都是清晰的,如今他就站在她的麵前,卻不願意認回她。


    明明說好,再次相遇就和她走的呢。


    “哥哥,今日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麽,你也不會和我相認了?”


    玄戚沒有馬上說話,他看夠了她,沒什麽情緒,“這位小姐,如此老套的搭訕方式,已經不流行了。”


    與此同時,慕淮之想去把慕婉拽回來。


    夜言澈攔住了他,“別去,婉寶隻是想要個答案,我們等等看。”


    慕婉不急不躁,隻是笑笑。


    “哥哥,你說人真是很神奇的動物,明明我的記憶是碎片的,很多人我都忘了,卻記得你身上的很多特點。”


    “我總是好奇,為什麽自己格鬥技術那麽好,我以為啊,是大哥他們怕有人抓我,給我找了很厲害的師傅,卻忘了當初是你一點點教的我,那些招式,才是我成為妮可,會用的。”


    “我以為自己的醫術,是跟著楚尋和許放他們學的,卻忘了是你教的我啊,因為那個時候我總會受傷,你陪我看古書,你給我解毒,你甚至在自己身上試毒。”


    “我以為自己黑客厲害,是因為天賦異稟,卻忘了是你教我怎麽樣不被人找到,你告訴我,如果逃出去,要學會隱藏自己的信息,這輩子不要再被找到。”


    說到這的時候,慕婉的臉上全是淚水。


    她的心痛的像是針紮,所有回憶湧上心頭。


    慕婉的聲音不大不小,身後的人卻聽的清楚。


    夜言澈的手緊緊的攥著,他和她一樣難過,他們有很多共同回憶,而她的心裏,玄戚才是那個崇拜的神。


    他算什麽?他偷了別人的愛而不得。


    “所以,極夜盟是你替我找的,所以謝聿和你本就認識是不是?”


    “我就說啊,極夜盟方圓五裏,一隻鳥飛進去都會被發現,而你裝滿巧克力的車停在門口,卻不知道是誰。”


    玄戚笑了下,“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


    慕婉冷笑一聲,“是啊,無論我怎樣說,你都不承認,我能怎麽辦?”


    “可是哥哥,你一定舍不得我傷害自己的吧?情感這個東西永遠也騙不了人。”慕婉掏出自己兜裏的匕首狠狠紮在自己胳膊上。


    “慕婉,你瘋了?”身後的人喊著,慕婉像聽不到一樣,她偏執到眼裏隻有玄戚一個人。


    玄戚愣了一下,男人紅著眼,掏出自己的手帕,綁在她的傷口上,順便拿走她的匕首,扔給遠處的夜言澈。


    “不是說,再次見麵,無論多麽狼狽都不哭的麽?哭也就算了,怎麽還傷害自己呢?說好的,會好好的愛惜自己身體,珍惜自己的命呢?”


    “小婉寶,你最大缺點就是太聰明,女孩子嘛,要學的蠢一點,不要這麽聰明,不好。”


    慕婉伸手抱住了他,“哥哥,你終於認我了,對不對?”


    “如果,我不傷害自己,到現在你也不會承認的對不對?”


    “你為什麽不早點來找我啊,為什麽啊!”


    慕婉哭的聲音很大,身後的人看了隻覺得很心疼。


    “一直幫我的人是你對不對?你是讓我找到五個哥哥們的,是你讓他們留在帝都的,你隻是想讓他們留在我身邊保護我對不對?哥哥我求求你,你留下好不好?”


    “我不再吃棒棒糖,不吃巧克力,我也不喜歡鮮花了,求求你留下來好不好?”


    秦肆複雜的看了眼夜言澈。


    原來大家都是苦命之人。


    真正想要弄死的原來是玄戚,這狗東西在這,看著就礙眼。


    玄戚手輕顫的撫幹她的淚水,“小婉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哥哥的宿命這輩子,隻會在地獄之爪,我會保護你,不被他們傷害,你隻要好好活著,記住,你是慕婉,是那個不顧一切努力活著的姑娘。”


    他摸著婉寶的臉,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麽時候,甚至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


    人生哪有那麽多選擇。


    他現在活著的動力,就是保護好她,看著她活出自己的人生。


    即便他痛苦些,又有什麽。


    夜言澈是適合她的那個人,他把她珍惜的五個哥哥送回來了,她想要的東西,他幫她爭取來。


    這就夠了。


    “不要,哥哥,我不要你離開,我不要!”


    “小婉寶,忘了我,我隻是你殘缺記憶的一片碎片,忘了我。”玄戚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他拿出那顆黑寶石,看著慕婉的眼睛,“忘記今天的一切,今天你遇到了古族大會,重逢了哥哥們,和他們泡了溫泉,忘記一切,不要記得我。”


    玄戚說了很多,慕婉暈了過去。


    他打橫把人抱起來,交給夜言澈的懷裏。


    “最近我不會讓地獄之爪的人過來騷擾她,讓她好好上學。”


    夜言澈沒有說話,玄戚從手上摘下一條手鏈戴在她的手上,“地獄之爪成分比你們查的要複雜,這條手鏈關鍵時候可以護她性命,她若問起,就說你送的。”


    很快,他恢複了冷情的樣子,“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說出去,我會下追殺令。”


    他路過楚南之麵前的時候,“我放你們回來,是保護小婉寶的,不是讓她保護你們的,誰讓她受傷,我便殺了你們誰,懂?”


    他上車之前,看向自己的手下,“老祖宗身邊的人處理了吧,找人在這院子裏種滿玫瑰,不要讓她聞到什麽異常的味道。”


    “是,老大。”


    夜言澈抱著慕婉,情緒複雜。


    大家沉默,情緒壓抑。


    齊煜忍不住開口,“她真的會忘記今天的事情嗎?”


    楚尋點點頭,“會忘,這才是最殘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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