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跟我來。”毓靈打開殿門,走了出去。沈清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這殿外的場景她見過,和千年後白玉宮殿的陳設別無二致,不過區別在於千年後的宮殿裏麵所有的物什都成了玉石。


    而現在的白玉宮殿裏麵生機勃勃,樹就是樹,花就是花,還沒有成為冰冷的石頭。


    花圃裏還有靈蝶飛來飛去,一切都是那麽祥和。


    毓靈看到沈清盯著她的花圃看,手微微抬起,花圃裏開得最豔最美的靈花就被她摘了下來。


    毓靈遞給沈清,“喏,給你了。”


    沈清接過,有些詫異,這算是禮物吧。捏著手裏的花,沈清不免有些慚愧,自己手裏好像沒什麽好東西可以作為回禮啊。


    毓靈一眼就看出了沈清的想法,“我活到這個歲數,什麽都不缺。隻一束花而已,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收下便是。”


    “多謝。”


    跟在毓靈身後,沈清默默打量著毓靈,雖然脾氣有些暴躁,但是為人確是真誠無比,世人竟然說她乖張。


    “靈清,我覺得傳言不可信。”下意識地,沈清在心底和靈清說起了話。


    可是隨著她的話落下,靈清卻遲遲沒有給她回複,就跟沉寂了一般。


    “靈清? 靈清!”沈清在心底一遍遍喚道。


    隻是連一點漣漪都沒有蕩開。沈清頓感不妙,靈清可能出事了。


    ……


    靈清睜開眼,就看到麵前姿容不俗的女子,她沒有絲毫意外,甚至悠然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沒想到,居然是你……”清冷如玉的聲音響起,對麵的女子一手撐在案幾上,身子傾向靈清。


    “既然走了,又為何回來?”


    靈清直直地盯著對方的眼睛,慢騰騰地放下茶杯,“我想來還得通知你不成?”


    近乎挑釁的話激怒了毓靈的怨念,她早已身死,如今留下來的不過一縷怨念罷了。


    可就算如此,那也是大乘修士的殘念,同樣不可小覷。


    也因為這,她的這抹怨念被人封在了白玉雕像內,希望通過玉石淨化她的怨念。可是隨著時間過去,她的怨念非但沒有淨化,反而更甚了。


    毓靈的雙手成爪抓向坐在石凳上的靈清,靈清身形如風,輕飄飄地避開。


    毓靈不依不饒,追了上來。靈清憑著身法都一一躲開了。


    邊躲靈清還邊挑釁道:“隻有憤怒的你,根本不會動腦子思考。你知道下一步要攻哪裏嗎?”


    毓靈怒不可遏,身上裹挾著大量的黑氣,黑霧越積越多,衝著靈清而去。


    靈清站在原地,嘖了一聲,“你打我算什麽本事啊?又不是我逼你去死的。”


    “啊!”毓靈手臂大張,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湧動著的黑霧不甘心地被毓靈收回了體內。


    赤紅著雙眼的毓靈盯著靈清,良久,她說了一句抱歉。


    靈清將殘留在自己身上的黑霧碾碎,“我不接受任何道歉。”


    “不是我,靈清。”毓靈垂下頭。


    靈清笑著,隻是眼裏卻是透骨的寒冷,“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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