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笑眼盈盈地拉著對方去沁雨樓包了個雅間,畢竟有些事情是不能在外麵說的。


    虞寒第一次進沁雨樓還有些拘謹,幾乎是踩著沈清的步伐走的。


    布下結界後,沈清看到虞寒還站著,不由得笑道:“怎麽還站著呢?快些坐下。”


    虞寒乖乖聽話,坐下後期待地凝視著沈清,“仙子,要怎麽才能祛除我的黴運啊。”


    “怎麽還叫我仙子? 在下沈清,你隻管叫我名字就行了。”畢竟在修仙界仙子可是修為強大的女修的美稱,就像前世博士學位一樣。


    沈清覺得自己還擔不上這個文憑。


    但這一舉動,讓虞寒更自在了一些。原本她還覺得自己和修士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看來,對方也很平易近人嘛。


    虞寒點了點頭,“沈清姑娘,我叫虞寒,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


    “從你之前提到的信息來看,你的體質是在六歲那年改變的,你可還有印象,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沈清指尖輕輕扣著桌麵,眼睛卻直直地望向她。


    虞寒想起往事,抿了抿嘴唇,“其實……”


    她歎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瞞你說,六歲那年,我爹爹犯了事被貶值下放了。從那開始,我們就越來越不幸……”


    虞寒想到爹娘死後,自己流落街頭險些餓死,幸得池府的張嬤嬤照拂,入了池府當了花奴,否則自己早成了一抹孤魂野鬼。


    “六歲那年……”沈清看了一下虞寒的骨齡,約摸十五的樣子。


    虞寒六歲那年,爹爹被貶職下放。她六歲的時候也就是九年前。


    九年前……


    “蘇相變法失敗,親人家眷全部流放……”沈清喃喃道。


    “你也知道?”虞寒有些意外,修士也這麽關注凡間的事嗎?居然連蘇相變法之事都一清二楚。


    “也?”沈清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我爹爹就是和蘇相一同變法的,隻是變法失敗了,他和蘇相也成了陳國的罪人。”然後,沒過幾年,陳國就被慶國取締了。


    這也是虞寒敢毫無顧忌地將這國家政事說出來的原因。


    前朝之事隻要不提敏感的複國言論,沒人約束你。


    沈清骨節分明的指尖扣著桌麵,她眉頭微皺,變法失敗,流放貶謫,厄運,虞寒……


    她總覺得裏麵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還差一點東西將它們連接起來。


    “姐姐,有壞壞!”


    婉兒……


    蘇婉兒……


    沈清感覺識海裏似乎被什麽尖銳之物狠狠刺了一下,識海裏無邊無際的海變得波濤洶湧起來,衝擊著那棵位於識海中心的巨樹。


    在海浪就要到達之前,遮蔽數裏的巨樹靈光一閃,海浪漸漸平息下來。


    “沈清姑娘,你是頭疼嗎?”虞寒看著沈清掐著太陽穴,關切地問道。


    沈清抬起眸子,眼裏一片漆黑。


    虞寒被這樣的目光嚇了一跳,“你好點了嗎?”


    沈清揉了揉眼睛,嘴角上揚,“我沒事。”


    虞寒見沈清還是那般柔和,也鬆了口氣,剛剛那個眼神還怪冷淡的,想來應該是沈清痛得很了。


    “不過,修士也會頭疼嗎?我還以為修士都是百病不侵的。”


    沈清笑道:“修士也會偏頭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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