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吧,你若擔憂之事並不會出現,雲寒如今是擔著魔皇與妖皇這兩個名頭,魔族與妖族的忠心確實不可明,但那群有意對雲寒動手之人敢去賭嗎?


    賭妖族與魔族不會聯手幫雲寒奪下人界,賭雲寒沒有絕對的實力將他們全都拿下,他們敢嗎?”


    喬鶴轉動著拇指上的指環,語氣滿是不屑。


    “那雲寒走後呢?”紀南弛收斂了所有表情,看著喬鶴。


    “雲寒若是有朝一日離開了,妖族與魔族會如何,你知道嗎?”


    聞言,喬鶴剛張開嘴準備回答,紀南弛就打斷了他:“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雲寒就算去了仙界也能打開天門回來,這事我知道。


    但是,喬鶴,雲寒是鵬鳥,他的羽翼已經豐滿了,我們都知道他遲早會高飛遠去,遠到我們都看不到,若你不能跟在他身後,那你至少不能做縛在他身上,阻止他飛遠的繩索。”


    聽到這話,喬鶴眼神不善地盯著紀南弛,他覺得紀南弛在給他潑髒水:“本尊何時束縛過雲寒?”


    他可是一直都希望他這位侄徒孫能走得更高更遠。


    “在你將雲寒當做能解決所有問題的最後手段時,你就已經在縛住他了。”紀南弛嚴肅地回道。


    喬鶴有些錯愕。


    紀南弛看向門口的天空,門外的天氣非常好,湛藍的天幕如一塊無瑕的水晶,陽光毫無遮擋地傾瀉而下,不見一絲遊雲。


    “喬鶴,你有野心我知曉,但你的野心絕不能托付在雲寒的身上。”


    說到這,他扭頭看向喬鶴,眼中滿是認真:“雲寒是我淩霄宗的弟子,本尊絕不同意爾等成為他的阻道之石。”


    喬鶴聞言沉默地看著他,冷聲道:“你以為你這麽說,本尊就不知道你在拐著彎地當著本尊的宣誓雲寒宗門的歸屬權?”


    聞言,紀南弛輕咳了一聲,避而不談地回道:“總之,我們可是長輩,哪有讓晚輩給我們包底的道理!”


    “哼。”喬鶴冷哼一聲。


    “我自是知曉,畢竟雲寒從小到大,大部分的開銷都是我們臨淵宗給的。”


    聽到這話的紀南弛有些氣弱。


    因為喬鶴這話是事實,他無從反駁。


    雖然雲寒一直是他師弟在養著,但衣食住行方麵,臨淵宗也是包下來的。


    對於他師弟來說,他徒弟就該用最好的,所以並不排斥臨淵宗送東西給沈唯。


    紀南弛懷疑他肯定是把臨淵宗的人送來的東西,當成了送給他的供品。


    證據就是,臨淵宗宗門駐地邊緣有他師弟落下的劍痕。


    那可是他師弟圈地的印記,就和野獸圈地時留下的爪印與氣味一般。


    回想起雲非翎那野獸般的行徑,又想起之前對方變成狼後,那毫無破綻的野獸習性,紀南弛立刻住腦。


    “我們還是來談談,該怎麽處理雲寒可能麵臨的惡況吧!”紀南弛木著臉,語氣嚴肅地道。


    “談?”喬鶴站起身,睨了他一眼。


    “本尊不需要與你談,本尊已有解決的辦法。”


    “什麽辦法?”紀南弛好奇地追問。


    喬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頭也不回地踏出大殿,朗聲道:“你不會成為縛住雲寒的繩索,本尊自然也不會。”


    就他紀南弛是個合格的長輩!他就不是了,是嗎?


    還警告他不許成為雲寒的阻道之石,他就讓他看看到底誰才是雲寒的阻道之石!


    不過……


    喬鶴的目光逐漸幽暗。


    有一點紀南弛說得倒是對的,身為長輩,怎能讓晚輩給他們包底?


    喬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有了出了事就讓他侄徒孫來幫忙解決的心思。


    或許是對方足夠強大,又或許是對方非常可靠……以至於讓他的野心不斷變大。


    但這是錯的,他的野心不該成為雲寒的野心。


    鵬鳥遲早要飛遠,他們要做的該是讓即將遠行的鳥兒沒有後顧之憂才對。


    他不會成為縛住鵬鳥的繩子,也不會讓別人縛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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