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仿佛經曆了一場可怕的地獄之旅,在他終於恢複正常的時候,才驚覺自己仍然身處書山之巔的祭台之下。


    隻不過額頭上滾落的汗水,讓他明白了剛剛所經曆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陳慶之注視著他,臉上流露出難以抑製的讚許之情,輕聲說道:“很好,一瞬萬年,你的資質和悟性,遠超我的預期。你如今的經脈強度,完全能夠勝任主祭人的重要工作。”


    陳慶之很滿意秦子玉的表現,對於即將進行的祭祀充滿了信心。


    秦子玉神情莊重,認真地回應道:“感謝陳老師的悉心教導,學生能有如此難得的機遇,全賴您和諸位老師的辛勤栽培。”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真摯的敬意和感恩之情。


    尊師重道,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孟仕仁似乎對這種師生情深的場麵有些不耐煩,他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忍不住打斷道:“好了好了,閑聊家常的話以後再說吧。吉時將至,這麽多人還在等著呢,咱們先把要緊的事情辦了。”


    陳慶之微笑著,語氣謙遜地回應道:“孟老說的對,秦子玉同學,你要是身體沒什麽不適的話,那我們就準備開始祭祀了。”


    他的目光中透著關切,聲音溫和而堅定,讓人感到他的真誠和對傳統儀式的敬重。


    畢竟秦子玉剛剛經曆了一輪殘酷的摧殘,陳慶之覺得他應該需要時間調整狀態。


    秦子玉的麵龐如雕塑般肅穆,神情莊重而堅毅,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著某種決心。他認真的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陳慶之毫不猶豫,動作利落而果斷,他一把抓起秦子玉,如擲鐵餅般將他扔向了祭台中間的大圓台上。


    隨後,陳慶之如飛燕般輕盈地躍上自己的圓台,開始運轉體內的元氣,嚴陣以待,隻待號令響起。


    祭台的構造簡潔而莊重,中間的大圓台宛如一輪璀璨的明月,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外圍的九處小圓台錯落有致,仿佛星辰圍繞著明月。每一個小圓台與中間的大圓台之間,都由一根管道緊密相連,如同命運的絲線。


    九大院長們安靜地盤腿坐在小圓台上,他們的手掌穩穩地嵌入身前的管道口,與之完美契合,仿佛這是他們與天地之間的默契。他們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在透過這管道,探索著大圓台的奧秘。


    孟仕仁環顧四周,見所有人都已各就各位,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然後果斷地吩咐道:“馨丫頭,既然已經準備就緒了,那就開始吧!”


    龍馨輕點頷首,她的神情專注而嚴肅,毫不猶豫地運轉起體內的元氣。隻見一股濃鬱的木屬性元氣如綠色的洪流一般,順著管道洶湧而入,注入了中間的大圓台,瞬間激活了其中的一角。


    秦子玉察覺到兩股清流從腳底的湧泉穴上升,他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栗了一下,很快就恢複正常了。


    陳慶之緊隨其後,他的動作流暢自然,仿佛與元氣融為一體。金屬性元氣如金色的光芒般閃耀,準確無誤地就位,與龍馨的木屬性元氣相互呼應。


    陸長歌的火屬性元氣如烈焰般熾熱,注入大圓台後,大圓台亮起了三分之一的區域,仿佛燃燒著的火焰,充滿了無盡的活力和熱情。


    秦子玉充當了快遞員的角色,將大圓台導入的三股元氣送到了儒者石像腳下的基座裏。


    隨著元氣的不斷注入,原本青色的石質基座表麵泛起了金光。


    緊接著,手持書卷的儒者石像雙腿被點亮,散發著神秘的光芒。其他幾人也沒有絲毫遲疑,紛紛將各自屬性的元氣注入大圓台。


    一時之間,五種屬性的元氣在大圓台上交織輝映。


    當五行屬性就位後,它們開始憑借著相生之力自主衍生,儒者石像逐漸被點亮,光芒從小腹升騰直至肩膀。


    然而,就在這時,佛元氣、道元氣和魔元氣三股強大的力量需要注入。不僅沒有促進儒者石像的激活,反而引起了截然相反的效果。


    這三股力量各自獨特,互不統屬,難以駕馭。它們的碰撞和衝突令五行屬性元氣陷入了混亂,有崩潰的趨勢。眾人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他們意識到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稍有不慎,所有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孟仕仁目光如炬,緊緊凝視著秦子玉,他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將自己苦修多年的浩然正氣源源不斷地通過管道注入秦子玉體內。


    同時,他焦急地傳話道:“秦子玉同學,快快!用浩然正氣引導佛、道、魔三股元氣,使它們融合為一,唯有如此,才能點亮儒者石像的頭顱啊!”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急迫和期待,仿佛整個世界的命運都係於這一刻。


    這一刻已經到了祭祀的關鍵節點,九大院長都把希望寄托在了秦子玉一個人的身上。


    秦子玉不敢有絲毫耽擱,他神情緊張,動作迅速,立刻俯身蹲下,伸出雙手,準備去觸碰儒者石像腳底的石台。


    然而,就在他還未來得及彎腰的瞬間,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儒者石像的地基突然間鬆動了,仿佛失去了支撐一般,竟然開始自主下沉。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原本需要仰視儒者石像的秦子玉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變成了俯視儒者石像。


    他嚇了一跳,若是因此背負一個不敬先賢的罪名,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秦子玉本能地想要抽回雙手,但已經來不及了。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他的反應超乎常人,伸出的手竟然順勢而上,穩穩地按在了石像的肩膀之上。


    孟仕仁目睹這一切,心中激動萬分,老淚縱橫,忍不住失聲痛哭。他為秦子玉的機敏和果斷而感動,眼中滿是欣慰和欽佩。嘀咕道:“儒者石像屈尊降貴,難道傳說是真的,秦子玉同學的身份非同凡響?”


    “孟老,還請替大家解惑?”龍馨懇求道。


    孟仕仁毫無保留,滿懷深情地講起了萬族學院的創辦曆史以及書山和這處祭台的來曆。


    據說,在祖龍大帝尊一統天下之後,他心懷天下,為了讓眾生得到教化,萌生出創立萬族學院的宏大想法。


    於是,他不辭辛勞,搜羅世間典籍,精心打造了一座書山。


    在這座神聖的書山上,他派遣麾下那位博學多才的儒者手持書卷,坐鎮書山之巔。


    古老的傳說中流傳著這樣的預言:當儒者石像屈尊之日,便是天下蒼生奮起之時;當無相帝宮踏入紅塵之際,天地萬類將攀上新的高枝。


    這傳說充滿著神秘的色彩,仿佛預示著未來的某一天,偉大的變革將會降臨。隻不過一直以來儒者石像從未激活,傳說就隻能永遠都隻是傳說了,從未有機會驗證。


    然而秦子玉這回主持祭祀,讓孟仕仁明白了傳說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時機未到。如今時機到了,自然就成為了既成事實。


    孟仕仁一臉嚴肅,鄭重其事地說道:“我以前一直認為,那天命之子會是將浩然正氣修煉到極致的李青蓮。如今看來,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了。儒者石像的表現,說明了秦子玉同學才是得到儒者先師認可的領路人。李青蓮莫名其妙的就被書生老祖給拋棄了,這下情況變得複雜了。難道萬族學院樹大招風,難以擺脫被肢解的命運了嗎?”


    陳慶之卻不以為意,雲淡風輕地說道:“孟老不必擔憂,既然秦子玉是儒者先師選定之人,那他必定擁有橫掃一切的力量,和披荊斬棘的開拓精神。‘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絕不是一句空洞的話,而是成就大事的根本所在。更何況萬族學院的精神永在,即便是分裂,依舊可以保住傳承,完全沒有必要杞人憂天。”


    龍馨麵露焦急之色,忍不住輕聲提醒:“孟老,未來的事大可留待以後再商議,當下之急,應全力完成祭祀,恭請書生老祖的法旨。”


    眾人心有戚戚焉,紛紛緘默不語,全神貫注地輸送著元氣。


    秦子玉額頭青筋暴起,他竭盡全力,以浩然正氣為引,導引著佛、道、魔三股元氣。


    這三股元氣,如三條洶湧澎湃的洪流,在他的引導下,逐漸擰成了一股無堅不摧的繩索,然後緩緩地注入了儒者石像那莊嚴肅穆的頭顱之中。


    儒者石像的頭顱上,九彩神光如漣漪般蕩漾開來,雙目緩緩睜開,帶著歲月的滄桑和無盡的智慧,仰視著秦子玉。那目光仿佛穿越了時空的屏障,與秦子玉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秦子玉心懷敬畏,恭恭敬敬地說道:“學生秦子玉,恭聆法旨!”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堅定和虔誠,仿佛在向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表達著自己的敬意。


    儒者石像的雙唇微微顫動,發出一聲長長的感慨:“想不到紅塵一夢三千年,又到了萬族興的日子。你應該就是天命之子了,秦子玉同學,辛苦你了!”


    這句話中蘊含著書生老祖對時光的感慨和對秦子玉的認可。


    石像的聲音仿佛帶著千年的厚重,讓人感受到歲月的沉澱和曆史的滄桑。秦子玉聆聽著這句話,心中湧起一股感動,他明白自己肩負著重大的責任和使命。


    書生老祖看著意氣風發的秦子玉,小聲的傳音說:“塔靈和龍須讓我代他們向公子問好,前路漫漫其修遠兮,吾等將上下而求索。”


    秦子玉莊嚴肅穆,一字一句的說道:“學生秦子玉,奉師命恭迎書生老師,乞盼賜下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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