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晚上的也沒有人會發現何夕的異樣,可偏偏沈默順手拿過了一個男知青手中的手電筒,照到了何夕的褲腿上。


    “她流血了,這是流產?”沈默一句話,引得知青院知青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何夕和誰搞的破鞋?”


    人群中有人脫口而出。


    這個年代未婚先孕是非常不光彩的事情,傳出去是要被送去農場勞動改造。


    而沈默出腳,自然也是看出來何夕懷孕,他就是要把她懷孕的事情曝光。


    不管何夕存著什麽目的,都夠她喝上一壺就夠了。


    沈默這一腳也是非常巧妙,別看會讓對方出血,但又不會危及她腹中的孩子。


    保險起見,沈默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在黑暗中給何夕紮了一針。


    這樣一來,隻要何夕不去手術,就算是喝下不是太猛烈的墮胎藥,都沒有辦法輕易落胎。


    別以為這是沈默幫何夕,相反,帶著一個孩子,何夕可不會好過。


    男知青全都下意識的遠離了何夕一些,他們可不想和破鞋沾上一點的邊。


    “大家還是先把她送去村裏的胡大夫那邊看看吧,這麽流血下去也不是辦法,牛車又已經送周娟去醫院了,這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沈默咳嗽了一聲。


    “不行,隊長,我不是懷孕,我這是月事來了,沒事的。”感覺到溫熱已經不再往外湧,何夕從地上艱難起來,連忙道。


    這件事可不能讓村裏的人知道,一旦被人知道她一定會被人送去農場改造,她捏緊了拳頭。


    目光怨毒的看向沈默。


    “不行,隊長,我可不想被何知青事後訛上,我和周知青什麽事情都沒有都能被她傳成這樣,這要是不給大夫看過,我還是不放心。”


    沈默踢爆何夕懷孕就是不想放過她。


    要是何夕老老實實的,沈默也不至於如此為難一個女同誌,可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找他的麻煩。


    他不是聖父,並且感覺何夕是故意針對。


    “我說了不用,以後都不會讓你負責的。”何夕說的咬牙切齒。


    “不行,事後這可說不清楚。”沈默毫不猶豫的拒絕。


    沈默隨後看向了蔡愛民:


    “蔡隊長,這件事要是知情不報,等到何夕肚子大起來,損害的是咱們整個知青院的名聲和利益。那些村裏人本來就對我們有意見,趙黑狗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明明是對方強迫周娟的,還誣賴周娟是自願,這回何夕肚子大起來,那些村裏人還以為知青院的女知青還都是一個個不知廉恥的呢!”


    女知青立馬就炸鍋了,誰也不想背負一個壞名聲。


    “不行,蔡隊長,這件事還是和大隊長去說一下。”女知青異口同聲。


    火沒有燒到自己身上,大家都能事不關己,一旦事情涉及了自身,聖人都沒有辦法淡定。


    何夕的臉色蒼白:“你們不能這樣,要是你們和大隊長說,我就死給你們看。”


    何夕捏緊拳頭。


    沈默上前就把何夕的雙手給反剪。


    何夕大喊大叫,但沒有人同情她。


    “就這樣送去吧,要是人在村大隊出事,咱們知青院還少了一個禍害。”


    “沈默,你王八蛋,不得好死。”何夕這時候也不裝了,破口大罵。


    “你胡說八道造謠我的時候,有想過讓我活著嗎?你這都是自找的。”沈默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邊上的人都看到沈默和何夕說了些什麽,但都聽不清楚內容。


    何夕卻非常震驚,她以為,就沈默的性格,她就算是做了什麽,沈默也不會反抗,可現在這個人真的是沈默嗎?


    “沈默,我不去大隊長那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何夕抓住沈默的手。


    “晚了,你的秘密對我來說不值一提。”沈默冷笑,要是普通人可還真的會幫她想辦法,然後換取這個秘密。


    但對沈默來說,這個秘密不值一提。


    “你就不想知道誰讓我這麽做的嗎?我知道你那天收到了一張紙條,那張紙條周娟也有。”


    “那又如何?你現在叫嚷出來,看看誰會信了你的話?而我就想要看到你在泥濘中生活。”


    說完,沈默就拿過牛翠蘭遞的繩子,把何夕捆了起來。


    “何夕,現在你要是供出奸夫還有可能減輕一些罪名,不然所有的罪名可都要你自己承擔了。”


    蔡愛民看向何夕。


    “不,不,你們不能這麽做,我和他是兩情相悅的。”何夕哭了起來。


    “既然兩情相悅,為什麽不結婚,而是要偷偷摸摸,總不能是偷情更刺激吧?”沈默冷笑一聲。


    這個年代尋求婚前刺激那就是找死的行為。


    所以要麽就是男人不夠喜歡女方,要麽就是何夕喜歡的人是有夫之婦。


    就何夕這樣的條件,喜歡一個有夫之婦求的是什麽?


    她最近也沒有添置什麽東西,加上要死要活的,那隻有一個可能,何夕是單方麵喜歡對方。


    短短時間沈默分析出了何夕腹中孩子父親。


    範福根到家,才喝了一口水,就被蔡愛民叫了出去。


    在聽說了何夕懷孕的事情之後,範福根頭都大了。


    不過都已經出了找黑狗的事情,也不怕再多添一個何夕了。


    “弄大何夕肚子的人是誰查出來了嗎?”


    “何夕不願意說,知青院的人也沒有見她和誰交往,她也不願意說出這個男人。”


    “她不願意說出來的話,那罪名就她一個人承擔,明天和找黑狗一並送去公社,現在人就你們知青院看著吧!”


    快速的解決完何夕的事情,範福根轉身就躺倒在床上,連鞋子都不顧的脫,倒在床上就睡。


    “那群知青院的人大半夜的又叫你什麽事情?”大隊長媳婦王梅起身幫他脫去了腳上的鞋襪。


    “是知青院的何知青未婚先孕。真是一群不省事的,真是多事之秋,先進大隊我是不用想了,說不準咱們大隊還會被抓一個典型。”範福根歎息。


    蔡愛民回來說了大隊長的決定之後,沈默就提出他晚上看管何夕。


    何夕被暫時關進了工具間裏麵。


    沈默搬了一把椅子,人靠在椅子上睡了起來。


    沈默不知道的是他的舉動又讓知青院的這些知青對他印象更好了。


    畢竟誰也不想被留下來看管何夕。


    這種事明顯就是吃力不討好,現在有人減輕了他們的負擔,當然高興了。


    何夕迷迷糊糊間,她感覺有人不斷地對她正在質問,明明她什麽都不想說,可是她的嘴巴卻是有問必答。


    “何夕,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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