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肯定和宮裏那位有關, 也不知道皇帝這是做了什麽,把滿朝文武逼成了這模樣。沈念心裏各種想法, 臉上卻是一片肅殺沉靜。畢竟他剛立下大功,證據確鑿的扳倒了朝中重臣,表現的太過囂張的話容易引起眾怒。不過他很快就知道皇帝做了什麽,有幾個大臣等他走近, 一臉牙酸的感歎道, 他們已經在這裏等候許久了, 沒辦法皇上說鎮北侯不入宮,就不見任何人。為了能見到皇帝,他們也隻能等著了。沈念知道他們這話裏有怨念, 他是無辜的, 他也有怨念。這怨氣又不能對著皇帝發出來, 於是聽到這些陰陽怪氣的話, 沈念正色冷然道:“眾位大人的心意我都知道, 不過眾位大人在這裏受凍受寒也是有收獲的,我已在望穀挖出王將軍殺害之人的屍骨,他手下將士也一同招供了。這份功勞,眾位大人同我一起麵見皇上,手縫賞就好。”沈念這話一出,有幾個麵皮薄的人頓時臉又白又青。沈念這話惡毒的很,仿佛他們在這裏等著是為了搶他的功勞。蘇仁歎了口氣,這氣是歎給身邊之人聽的。林蕭自然不想把事情鬧大,他站出身道:“侯爺的功勞皇上心中有數,我等隻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以至於皇上如此震怒,連三司都沒有經過,直接就把王大人給關押起來。”蘇仁也忙道:“皇上對侯爺的盛寵,我們這些人望塵莫及,隻是王大人掌管京城安危,皇上隻聽你一言便把人關押,我們心有疑惑,想讓侯爺給我們解惑才在這裏等著。至於功勞,是侯爺的誰都搶不走,不是侯爺的……”“那就好。”沈念打斷蘇仁若有所指的話朗聲道:“我聽蘇大人這意思是在懷疑我手中的證據有問題?又或者是我故意陷害王大人的?北山挖出屍骨是阮公公親眼所見,難不成蘇大人以為是我把屍骨埋進去的?不說北山是何等要地,尋常人能不能輕易進得去,單說如果我真能自由出入北山能隨意把屍骨埋在裏麵陷害他人。那蘇大人就該建議皇上把北山所有將領的腦袋都給砍了,這樣的軍營,連自己腦袋都保不住,還說什麽護佑京城保護皇上。”蘇仁被他這搶白的話噎了一通,想要說的話徹底卡在了喉嚨裏。沈念卻並不打算放過他,慷慨激昂了一通又道:“難不成在蘇大人眼中,皇上就是個是非不分黑白不念之人?”“你胡說什麽,本官何時說過這樣的話。”蘇仁皺眉道。沈念從鼻子裏冷哼兩聲:“本侯有沒有胡說,蘇大人心中自然清楚,要不然剛才那話何意?什麽叫做不是本侯的功勞?蘇大人當時想說什麽?”蘇仁木著臉,氣的渾身發抖。林蕭自然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便上前一步準備兩邊都先給一棍。隻是沈念並不理會他,一臉憤怒繼續開口道:“本侯給皇上的密折,皇上為什麽相信,那是因為本侯身上的信譽是在北境用血換來的。本侯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鑒。”“皇上為什麽對這件事閉口不談,那是本侯覺得此事事關重大,王逸掌管北山禁衛五萬人馬,他於你們這些朝廷大員或多或少都有麵子上的來往。萬一有那麽些個和王大人交情好的,把這事給泄露出去,到時王逸逃脫,北山起了霍亂,這個責任你們負的起嗎?”沈念這時幹脆破罐子破摔,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連同這些人的質問和後續要引發的景帝重臣受皇帝懷疑等等問題。隻說皇帝這番行為都是他教導出來的,把皇帝的所作所為全部掩蓋起來,皇帝在他嘴裏成了真正的白蓮花。眾人心裏其實都有這樣那樣的猜測,不過誰也沒想到沈念會當眾把話說的這麽開。可你又不能反駁他說的錯,萬一弄不好就被打成同王逸是一夥的,到時在皇帝麵前可就說不清了。林蕭比其他人要想的多,他琢磨著沈念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得罪的人太多,想借以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忠心,日後落個好下場。反正現在他被朝臣恨的要死,能護著他的隻有皇帝。想通這些,林蕭望著沈念若有所指道:“皇上信賴侯爺,侯爺也不辜負皇上的期望,那就是大齊的幸事。”“身為臣子為皇上解憂,是本分,我能為皇上效力,是三生有幸。”沈念嘴上說著好聽話,心裏嘲諷冷哼著,這一串的事本來就是皇帝設下的圈,往裏麵鑽的人都是自願的。搞的現在人人都覺得皇帝可憐,皇帝做到這份上,把人心拿捏成這樣,也真的可以了。眾位官員在武門質問沈念的事到此告一段落,他們所言所行傳到齊君慕耳中後,皇帝笑了。他就知道沈念是個不錯的,現在這麽光明正大的一鬧騰,誰還敢輕易把王逸的事歸到皇帝想要清除老臣身上。事後,眾人也隻會更加怨恨沈念,對他這個皇帝還是沒什麽意見的。想到這些,齊君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眾位朝臣擁著沈念麵見皇帝時,明顯感到皇帝臉色不好看。他們心底也知道為什麽,都有些心虛。本來武門逮人就是他們小心眼想讓沈念和皇帝之間有縫隙,又想靠著人多勢眾給沈念一個下馬威好在皇帝和百姓麵前有話說,還可以逼迫皇帝退步。這事要是成了也就罷了,皇帝再怎麽生氣他們也隻做不知。結果,沈念一個一個帽子扣在他們頭上,他站在最高處,把他們是一通鄙視,把自己說成全天下最忠心之輩。關鍵沈念這往臉上貼的金子還是真金,王逸掌管禁軍,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權利。這京城裏官員最多,誰家沒個紅白之事。這官員之間多多少少都要來回送禮,王逸也不例外。就連林蕭,王逸母親六十大壽時都讓人送過禮。最清白的可不是沈念了。當初其實也不是沈家不像巴上王逸,隻可惜那時沈家被景帝厭惡,京城沒幾家人願意和他們打交道。弄到現在,這倒成了沈念不沾京城事務,同其他官員沒有來往的證據。真是讓人可悲又可笑。齊君慕的目光一點一點落在眾多朝臣臉上,在沈念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然後他道:“怎麽,眾位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宮門前聊天都聊那麽久。”一時間,殿內寂靜無聲。最後還是林蕭打破沉默,他上前一臉羞愧道:“皇上恕罪……”“朕知道,此事和左相無關。”齊君慕打斷他的話:“你們一群人在宮門前聊天,那就是心思坦蕩不怕被朕聽到。既然這樣,那倒不如說說聊了些什麽,怎麽最後就爭吵起來了。”皇帝這話裏話外都在說,宮門口的發生的事他都知道了。這樣他們一群輸了的人還有什麽話好說,難不成要把被沈念打腫的臉再遞上去一次。這麽丟人的事,誰願意做誰去做。他們心裏剛有這想法,沈念作為贏家當仁不讓的站起來,而後表情生動又帶著手舞足蹈的表演,把事情原原本本回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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