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早。”


    關秀的小臉上帶著甜美笑容,“茶剛泡好,小心燙,文哥......”


    她盯著長官猛瞧,“你氣色不太好,昨晚沒休息好嗎?”


    “是嗎?”


    彭文山伸手揉了揉臉頰,想到昨晚楊倩兒的瘋狂表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許吧。”


    “哎。”


    “李文斌手裏的那個案子有點難搞,我幫他查線索了。”


    關秀一臉敬佩。


    長官都是高級警司了,明明可以坐在辦公室裏享福的,還要為手下的事情操心,太敬業了。


    她有點嫌棄李文斌了。


    哪有這麽當手下的,不說幫著長官分擔壓力,至少也不能添麻煩呀。


    哢嚓。


    彭文山進屋關門,走到鏡子前照了照。


    還好。


    氣色並沒有秘書說的那麽差,就是眼裏有點血絲,看上去好像缺覺似的。


    他從兜裏摸出香煙點燃。


    呼。


    青煙彌漫。


    彭文山透過青青煙霧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禁喟歎一聲。


    還是從小在美國長大的楊倩兒會玩。


    他隻是有了個初步想法,還沒有構思出具體的劇本,沒想到這樣都能激發人家的表演欲。


    當場化身楊老師給小彭同學上了一課。


    還別說。


    楊倩兒本來就有一副大骨架,身材圓潤體型玲瓏,白襯衫、緊身黑短裙和高跟鞋完美地襯托出她的魔鬼身材。


    凶器裂衣,美腿修長,是個前凸後翹的好老師。


    特別是在楊老師的烈焰紅唇之間,潔白的貝齒若隱若現,總能把知識講解的通俗易懂。


    小彭同學太喜歡在知識的海洋裏遨遊了,一時沒忍住便多上了幾節課。


    誒!


    連秘書都看出來自己的努力了,這樣可不行啊,學習也要勞逸結合的。


    要節製呀。


    彭文山猛地吸了一口煙,狠狠地按滅煙蒂。


    “從今日起,戒酒!”


    他握著拳頭揮了揮,給自己加油打氣,轉身從抽屜裏拿出兩件套擺好,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摸魚。


    嘟嘟嘟。


    手機響起。


    彭文山接通,“喂?”


    “文仔,是我。”蛇仔春那電話那頭說道。


    “嗯,情況怎麽樣?”彭文山詢問。


    “有消息了。”


    蛇仔春猶豫了一下,“不過和那個殺警的悍匪沒關係,而是一群南亞裔的槍販坐船偷渡到港。”


    “我朋友說那些人手裏的東西不少。”


    哦?


    彭文山挑了挑眉。


    他讓李文斌關注的兩個方向裏,其中一個就是軍火,現在有一夥外籍撈家想要賣槍,這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


    “我知道了。”


    彭文山叮囑道:“春哥,你把地址告訴我就沒你的事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繼續打聽了。”


    “好,我聽你的。”蛇仔春掛了電話。


    啪。


    彭文山把手機扔在桌子上,拿起座機撥了出去。


    “喂。”


    “我是彭文山,讓李文斌到我這裏來一趟。”


    時間不長,敲門聲響起。


    “彭sir,你找我?”李文斌走進來問道。


    “李sir,坐。”


    彭文山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個地址,“你那邊查的怎麽樣了,這個地方你派人過去看看。”


    李文斌接到手裏看了看,然後搖頭道:“我那邊還沒有消息。”


    他晃了晃紙條,“什麽人?”


    “賣軍火的人。”


    “查到了?我親自帶人去。”


    “還不確定。”


    彭文山笑了笑,“這種調查的事情交給手下去做就行了。”


    李文斌點點頭,“我讓鍾浩帶人過去。”


    “隨便。”


    彭文山想了想提醒道:“讓他們帶著避彈衣,嗯,把自動步槍也帶上,那些槍販手裏可不缺武器。”


    咚咚。


    房門又響了。


    李文斌告辭離開。


    “文哥。”


    “刑事情報科送來的檔案。”


    “給我。”


    彭文山拆開牛皮文件袋,從裏麵拽出來厚厚的一摞資料,招手讓關秀坐下然後分給對方一半。


    “阿秀。”


    “幫我挑一下,看看這個人都在哪個部門當過職,有沒有被人投訴、招惹過仇家,把他的大概履曆寫出來。”


    他遞給關秀紙筆,自己拿著另一份資料翻看。


    “yes,sir。”


    關秀興奮地點頭。


    既然是長官讓她看的,那就不需要考慮違規的問題。


    小姑娘難得參與到正經的案子當中,心裏頓時升起一股使命感,神色顯得無比凝重。


    嘩啦啦,紙張翻動。


    ......


    尖沙咀。


    上班的市民們腳步匆匆地行走在大街上,年齡大的阿伯、阿婆們則悠閑地前往熟悉的茶餐廳吃早茶。


    商務車內。


    文方斜靠在座椅上酣睡。


    兩個月之前,他懷孕的老婆在坐公交的時候見義勇為,被扒手捅了一刀當場離世。


    這件事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以前那個白淨帥氣的靚仔消失,成了一個蓄著滿嘴胡須的落魄之人。


    文方之所以睡在車裏,是因為這樣更方便他抓捕殺妻仇人,可惜兩個月過去了,連那個扒手的影子都沒找到。


    砰砰砰。


    葉美輕輕敲了敲車窗把長官喚醒,身旁站著的幾個夥計正在啃著早餐。


    文方搓把臉下車,走了幾步活動下筋骨。


    “頭兒。”


    “法醫那邊發現,死者的指甲裏有一些不屬於她自己的皮膚組織,現在在等dna報告。”


    葉美匯報情況。


    “還有,床上找到的黑色粉末是燃燒過的火藥,疑犯身上有槍。”


    高祥安心裏一慌,忍不住吞咽口水。


    沒錯。


    他找陳淑美做過交易,還在現場留下過一顆沾著口水的煙蒂,雖然已經被他銷毀了,但新線索的出現還是讓他緊張了起來。


    最近他可是去槍械訓練科打過靶的。


    配槍上難免會有火藥殘留,這會都解釋不清楚了,他也不敢解釋。


    “帶著槍去找女人?”


    有警員思索道:“不是賊就是殺手,或者是...自己人?”


    “火藥殘留是有時間限製的。”


    文方解釋了一句,接著詢問道:“離現在最近的時間內,有警員開槍的是哪個案子?”


    葉美搖頭,“最近沒聽說過有自己人開槍的案子。”


    “那就隻剩下我們轄區內的行人隧道殺警案咯?案子上交給了總區,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阿美。”


    文方吩咐道:“你聯係總區,看看是哪個長官負責案子,問問他能不能聯合行動。”


    葉美點頭。


    “再查一下槍械訓練科靶場的練槍記錄。”文方補充道。


    “我去。”


    高祥安站了出來。


    文方看他一眼,“紀長官的手機拿回來了嗎?”


    “搞定了。”


    高祥安笑道:“頭兒,我以為你做事已經算狠的了,沒想到他比你還狠,直接拔槍頂在火水腦門上了。”


    “對了。”


    “紀長官說的那個被大巴車撞死的警員叫陳康,在毒品調查科證物室做事,不是港島總區的人。”


    阿海疑惑地問道:“掃毒組?紀長官不是說陳康是他的手下嗎?”


    文方擺擺手。


    “可能也是聯合辦案。”


    “這和我們的案子無關,你們去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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