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月和高達幾人很久才趕回來。


    他們走下車,見到何湛森好好的沒事才放下心來,等看到雙雙斃命的黃斌和唐清以後心裏暗暗吃驚。


    “森哥,錢在車上。”


    “夠數嗎?”


    “夠。”


    何湛森點點頭,“彭sir......”


    “算了。”


    彭文山扯扯嘴角,“我可沒有時間去清點,我相信你,你們走吧,明天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何湛森笑了笑。


    “彭sir。”


    “以後可能沒有再見麵的機會了,保重。”


    彭文山揮手趕人,“保重。”


    啪啪。


    車門關閉,汽車駛出貨倉消失在夜色中。


    “老板。”


    “彈頭、彈殼、煙蒂我都收好了。”


    布同林惋惜地看了看他腰間的配槍,“這把槍是奕仔專門為你做的,就開一槍也要丟嗎?”


    彭文山聳聳肩。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讓他再做好了,平時我教給你們的事情一定要記在心裏,養成習慣會少很多的麻煩。”


    “我們也該離開了。”


    他邁步朝貨倉外走去。


    布同林一臉驚詫,“錢呢?”


    “不要。”


    “啊,那我們來幹什麽?老板,我以為你是為了分贓...不對,搶劫...也不對......”


    彭文山回頭,嫌棄地說道:“為了破案。”


    “對,是破案。”


    布同林追了上去,“這麽多錢不要,怪可惜的。”


    “可惜什麽?”


    彭文山撇嘴,“那是何湛森的買命錢,長官問起來,我總要有個理由去敷衍吧,再說了......”


    他扭頭盯著布同林。


    “我又不缺錢。”


    “那麽多知情人還活著,他們我可信不過,拿了多不安全呀。”


    “鎖門,別留指紋。”


    布同林照做。


    他一邊關門一邊詢問,“老板,那你幹嘛跑這一趟,既然你不想抓人,幹脆不管不就行了?”


    “也許那個姓何的還能從黃斌手裏多拿一個億呢。”


    “就因為你顧念舊情,人家白白損失一億八千萬,對他來說,你的這份情誼分量太沉了。”


    “我估計他感動壞了,心裏恐怕在滴血。”


    彭文山冷哼。


    要是何湛森真的去拿黃斌的錢那才壞了呢,不但要滴血,還要丟命。


    “阿布。”


    “黃斌是毒販呀,你以為他的錢真的那麽好拿嗎,就憑他們幾個人怎麽對付人家的小弟?”


    “貪心不足蛇吞象,很容易被撐死。”


    “我心善,做好事不求回報,救了他一條小命,還給他留下兩千萬,對他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布同林咂咂嘴。


    “有道理。”


    “兩千萬呀,都不敢想到底有多少,跟我的薪水比起來簡直是天文數字。”


    他眼神幽幽地掃了一眼老板。


    咳。


    彭文山表示天太黑,看不到。


    兩人與李小富、彭奕行碰頭,在街邊找了一家大排檔吃了頓飯,差點把彭文山的錢包掏空。


    保鏢二人組太能吃了。


    人家剛上的菜轉眼就沒了,忙的老板在廚房團團轉都跟不上他們吃的速度,菜是一道接著一道地往上端。


    把旁邊幾個古惑仔看急了眼,想要呲牙找事,然後就被打了。


    他們不服。


    從地上爬起來叫囂,讓打人的布同林有種等著,給他們時間叫人。


    “去吧。”


    布同林坐在小馬紮上擺擺手,“多叫點,省的來回折騰。”


    混社團的也是要麵子的。


    他們可以被更大的社團爛仔欺負,但絕不會向普通市民低頭,現在被人看輕,簡直跟要了他們的命一樣。


    “你等著。”


    為首的黃毛恨恨地伸出手指頭指指點點,在布同林作勢起身之前跑掉了。


    “阿布。”


    “打他們一頓趕走就行了,我們是保鏢,不能擴大事態給老板惹麻煩。”


    李小富提醒了一句,邊說邊吃什麽都沒耽擱。


    “哎呀。”


    彭奕行上下比劃著手腳,讚歎道:“剛才打人的那幾下真帥。”


    “沒事。”


    彭文山笑道:“阿布的動作那麽利落,看起來很有點賞心悅目的感覺,活動下筋骨也好,省的你們兩個成天打架。”


    布同林朝李小富擠眉弄眼,一臉得意。


    四個人吃到很晚也沒把那個放狠話的黃毛等來,都有些遺憾。


    第二天。


    警司辦公室。


    彭文山特意把羅沛權找來下棋,好讓對方做個見證。


    這家夥愁眉苦臉的,好幾次都想提出不下了,不過又生生憋了回去。


    叮鈴鈴。


    電話響了起來。


    “文哥。”


    “你有事要忙,我先回去了。”


    羅沛權想溜。


    “坐下。”


    彭文山瞪了對方一眼拿起話筒。


    “喂。”


    “文哥,外線電話,一個姓何的打來的,他說是你朋友。”


    “轉進來。”


    姓何?


    羅沛權對這個姓氏有些敏感。


    文武廟襲警罪案的疑犯指向的就是何湛森,宋子傑找人都找瘋了,他出於職業敏感支棱起耳朵。


    不過一想又不對。


    何湛森躲都來不及呢,怎麽可能給長官打電話,應該是巧合。


    “哪位?”


    彭文山抓著話筒傾聽,眉頭輕輕蹙起,“何湛森?”


    羅沛權兩眼一眯,挺直了腰杆。


    好家夥。


    還真有不怕死的,這是故意打來電話挑釁警隊嗎?


    良久,彭文山掛斷了電話。


    “文哥,什麽事?”羅沛權急聲詢問。


    “何湛森跑路離開港島了。”


    彭文山狐疑地說道:“他說江鷹被黃斌收買,在文武廟開槍打傷了警員犯了大錯,導致當場被打死。”


    “他記恨黃斌,便把人給殺了。”


    嗯?


    羅沛權心裏一驚,皺眉思索。


    “文哥。”


    “何湛森的意思是,襲警的案子是毒王黃斌幹的,是他綁架了唐清索要贖金,這跟我們的猜測可不一樣。”


    “黃斌為什麽要綁架唐清,動機是什麽?”


    “這裏麵可能有假,我懷疑他在故意分散我們警方的注意力。”


    彭文山輕輕頷首。


    “阿權。”


    “何湛森說,他在長沙灣臨海貨倉17號給我留了一份禮物,你帶人去看看是什麽東西。”


    他叮囑道:“這人的態度不明,做事小心點。”


    “yes,sir。”


    羅沛權起身敬禮,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彭文山收拾殘局,重新把棋子擺好。


    他從抽屜裏拿出棋譜翻了翻,無奈地搖搖頭,隨手扔到一邊。


    看了這麽長時間,竟然和羅沛權的水平差不多,要不是靠著耍賴,他哪能每次都贏呢。


    光靠書本上得來的東西,終究沒有實踐過,被束縛的太厲害了。


    一旦對手不按套路走,很容易就會輸掉比賽。


    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嗬嗬。


    一個人的力量太有限了,不過是臆想罷了。


    何湛森離職,幹點髒活都難,自己身為警司卻能為所欲為,沒有無敵手,怎麽去饒人?


    彭文山咂咂嘴,穿著警皮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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