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也是入了十一月,今兒個大雪下了一天。


    沈煙準備好了熱騰騰的晚膳,卻遲遲沒聽到外頭的通傳,索性走到門口等著。


    她隨意的穿著一身白色衣裙,眼見門打開了,聞月便順手拿起一旁的絨毛大氅,給沈煙披在身上。


    “外頭風大,娘娘要等皇上,也要注意別著了涼。”


    沈煙收攏了一下衣服,溫柔的笑了笑,“有你們這麽盯著,本宮想著涼都難。”


    主仆倆閑聊了幾句,就看到外頭似乎是有一閃一閃的燭火,原來是雲瑲言來了。


    “皇上駕到!”


    沈煙瞧著雲瑲言進到視野裏,便笑著迎了上去。


    其他人則稀拉拉跪了一地,“皇上萬安!”


    雲瑲言拉著沈煙的手便往自己懷裏拉,又把自己身上的黑色大氅帶了一點披在沈煙身上,垂眸一笑。


    “今日下雪倒是冷了許多,你怎的這樣就跑出來了,在裏頭待著不好嗎?”


    雪花零碎的飄落在沈煙的頭頂,輕輕歇在她柔順的發絲和輕顫的睫毛上,夾雜著燭火微弱的反光,溫柔的閃爍著。


    沈煙莞爾一笑,“在裏頭等著無聊,索性出來外頭看著,這樣皇上一來,臣妾便立刻就能見到了。”


    兩人相擁著進到殿內,雲瑲言才接下自己的大氅。


    又把沈煙的接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搓了搓,有了溫度後才帶著她一起淨手。


    隨後,兩人又自然的走到圓桌前坐下。


    看著桌上熱騰騰的飯菜,又看著身邊細心幫他舀湯的沈煙,雲瑲言的嘴角從未下來過。


    過了一會兒,嫿兒和小寶也過來了,給雲瑲言請過安後,便坐上餐桌,一起用飯。


    沈煙習慣性的幫嫿兒和小寶也盛了一碗湯。


    四人吃著飯,分享著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


    提到前朝,雲瑲言有些不解道:“距離簽訂好合約,也過去了小半個月了,他們竟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是不等到你點頭,便不打算走了嗎?”


    沈煙好笑的幫小寶夾了塊排骨,溫聲道:“使者願意等,那便等去吧,無非就是多招待幾日的事情。”


    雲瑲言也點點頭,“不過我總覺得,他們應該有些別的準備。”


    就在這時,張福海走了進來,躬身道:“皇上,問風來了。”


    雲瑲言咀嚼的動作一頓,“讓他進來。”


    張福海答了聲是,朝外走去,不一會兒問風便進來了。


    他走到雲瑲言麵前,單膝跪下,“皇上,前頭傳來消息,赤垣國主在收到密信後,便打算來訪,現在已經動身了。”


    雲瑲言挑了挑眉,“就是拜貼和人是同時出發的,但是傳拜貼的走的快些。”


    “朕隻要答應了,那赤垣國主便沒幾日就能到京都了。”


    雲瑲言說著好笑的搖了搖頭,“到底是建交了,無緣無故的,朕還真不能拒絕他入京。”


    沈煙聽完也有些訝異,那赤垣國主對她竟重視至此嗎?


    怕沈煙聽不懂,雲瑲言又向沈煙解釋道:“剛剛說到的密信,是那大皇子給他們國主傳的,前後送去了兩封。”


    “第一封是確定了你的身份,第二封是那日我拒絕他,讓他回去之後,他將你不願與他們相認之事報給了赤垣國主。”


    沈煙也感慨暗衛營果然不是吃幹飯的,居然什麽都能查到。


    雲瑲言說著又看向沈煙,“煙兒,赤垣國主來了,你可願意見他?”


    沈煙看向雲瑲言。


    雲瑲言繼續道:“若是不願見,自有我幫你解決。”


    沈煙感動一笑,“臣妾覺得,總是要見一見的。”


    身為國主親自找上門,可想而知沈煙的娘在他心中,確實非同一般。


    更何況她娘臨死前,都一直希望沈煙的生父能找到她。


    既如此,那就當是為了這位素未謀麵的生母,去見一見吧。


    見沈煙點頭,雲瑲言才道了聲好。


    ......


    小半個月後。


    赤垣國主親自到訪,赤垣又是和禮朝建交的國家,所以宮宴也要籌備的格外隆重。


    當然了,這對沈煙來說自然沒有什麽難度。


    這天,眾人皆是盛裝出席。


    沈煙一襲黃色皇貴妃製服,和雲瑲言一起站在台階上,等待著赤垣國主的到來。


    隨著一道又一道的通傳聲響起,拱門轉角處終於出現了那位赤垣國主的身影。


    他的身後跟著和可淩和一眾隨從,在抬眼的瞬間便看到了雲瑲言。


    繼而又看到雲瑲言半個身位後的沈煙,赤垣國主愣了愣,不自覺的深呼吸一口氣。


    沈煙的眉眼,真的與她的生母很相像。


    但到底是君主,他很快穩住心緒,在眾人的圍觀下,緩緩向雲瑲言走來。


    最後上了台階,來到雲瑲言麵前。


    雲瑲言氣定神閑的看著他,臉上是禮貌溫和的笑容。


    赤垣國主率先微微頷首示意,“這位便是禮朝皇帝陛下吧,果然是年輕俊逸。”


    “禮朝如今這般繁榮昌盛,可見皇帝陛下的能力定是十分出眾。”


    雲瑲言也溫和一笑,“赤垣國主過獎了,您能在短時間內讓赤垣如此興盛,也是不容小覷的。”


    論國家,禮朝自然是不輸赤垣,在赤垣國主麵前,雲瑲言有傲視的資本。


    但......赤垣國主到底是沈煙的生父,後麵若是沈煙認了他,那他便也算是雲瑲言的嶽父。


    所以雲瑲言還是十分溫潤有禮的。


    赤垣國主又將目光轉向沈煙,喉嚨不知被什麽東西桎梏住,一瞬間發不出聲音。


    沈煙也對上他的目光,卻隻是禮貌一笑,又微微頷首避開。


    赤垣國主緩了一會兒,才不確定的開口,“這......這位便是皇貴妃吧?”


    沈煙微微一笑,“禮朝皇貴妃沈氏,見過赤垣國主。”


    公開場合,雲瑲言也怕兩人陷入尷尬,便笑笑道:“雖然今日不下雪,但外頭到底寒冷了些,先進到殿內吧。”


    赤垣國主收回思緒,朝雲瑲言禮貌一笑,“請。”


    雲瑲言也微微側身,“請。”


    說著幾人走入殿內。


    雲瑲言坐到主座上,左邊比龍椅稍微小一些規格的,是赤垣國主的位置。


    沈煙則坐在雲瑲言的右側,更下一些的地方。


    在赤垣國主的下首,坐著和可淩。


    而再下一點的位置,坐的是沈進舟。


    沈煙望過去時,他正有些擔憂的看向她。


    沈煙心頭一暖,朝沈父安撫的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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