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南若安先是找了瓶水喝,連續喝光了一整瓶水後,看也不看夜貓,直接進了浴室。


    夜貓餘光瞥了一眼,勾了勾唇角。


    給身體補夠了充足的水分,夜貓一腳踢開浴室的門。


    南若安連頭都沒回,一點驚慌的感覺都沒有,繼續洗著。


    倚靠在門口,看著那人站在花灑下衝著身子,帶著揶揄的語氣問道:


    “寶貝兒,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洗?”


    “不用,我馬上洗完了。”


    南若安簡單的衝洗了幾下,便準備去關花灑。


    剛摸到開關,便被一隻大手按住。


    “你還沒洗幹淨呢..........”


    夜貓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南若安身後,把他圈在懷裏。


    “你又浪什麽?”


    夜貓擋住了大部分的水流,南若安垂眸看見摟在自己腰腹上的大手。


    聽得出南若安語氣中透著冷淡,夜貓小臂用了用力,讓人和自己貼的更緊些。


    想起之前在車內這人那一副撒嬌的模樣兒,多招人疼!


    哄著自己抱著他開車,睡了一路。


    現下,這是用不著他了。


    “你怎麽那麽沒良心啊,在車上誰一副委屈巴巴的小出兒,求抱抱來著?”


    南若安又沒有失憶,當然記得在車上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怎麽就會和這個匪裏匪氣的男人訴委屈。


    一定是因為發燒的原因。


    南若安在心裏默默下了定論。


    但是,一想到這人開著車,還抱著自己睡覺,一路抱了將近三個小時,心下頓覺不那麽難受了。


    見人不說話,夜貓側過頭看他,學著他的聲音和腔調:


    “我要你抱著睡~”


    下一秒,倒是夜貓先笑出聲來:


    “誰呀?”


    南若安臉上一紅,想扒開摟著自己的手臂,奈何力量懸殊過大,沒有成功。


    “我洗好了!你放開,我要出去了。”


    ...........................


    “睡覺都要我抱著睡,洗澡我也幫你洗,誰讓你是金主呢,哪有讓金主自己動手的道理。”


    夜貓摟著南若安的手臂一鬆,把他的兩條手臂都圈進自己臂彎中,再次箍緊。


    “寶貝兒,一會吃完飯,我帶你出去玩,怎麽樣?”


    夜貓在南若安耳邊低聲輕語。


    “不去...................”


    “那你不去,咱倆在房裏做點什麽,也行!”


    夜貓說著......掃過他的耳背。


    “你一天不*會死嗎?滿腦子都是這事兒.................”


    “那還不是怪你,總勾我。”


    夜貓開車來的路上,真的有仔細想過這件事兒。


    雖說自己好色了些,但也不至於饑餓成這個樣子,特別是今天在路上時,這人還發著燒.............


    那個時候車內溫度也是高了些,自己聞到了南若安說的他身上的體香,氣味兒很濃。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再回憶上一次,自己明明都已經進入淺眠了,也是被他身上這味道給勾起的。


    在來的路上,夜貓心裏就已經起了疑惑。


    “我怎麽勾你了?是你饑不擇食,你不是喜歡年紀小的麽,跟我較什麽勁!”


    南若安之前調查過夜貓,這人是歡場的常客,喜好並不難查。


    自打上次他扣了自己的那批貨,對他這個人平時的脾氣習慣,能查到的,都查過了!


    平日裏在那些風月場所,找的基本都是小男孩。


    “偶爾也得換換口味兒麽。”


    幫他清洗完,夜貓鬆了鬆箍著他的手臂,兩人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讓南若安的後背淋淋水。


    低頭間,南若安滿背的傷痕落進夜貓的眸中。


    從肩頭開始,一直到腰椎附近,錯落的傷痕泛著粉紅,有的極淡,有的深紅.............


    前幾次還真沒認真看過他身上這些傷,夜貓抬手撫上肩頭最高那處極淡的痕跡。


    看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夜貓還是一眼認出,是匕首劃出來的痕跡。


    從傷痕來看,匕首不像是普通的刀子,傷痕極細,但猶能看出傷口很深,愈合處還隱隱有些凸起。


    “你......別碰.....”


    南若安感覺到夜貓在撫摸自己肩頭的那處疤痕,眸色立時一變。


    指腹順著那道傷痕向下,是一處顏色極重的疤痕,這一刀,都劃到骨頭了吧。


    南若安回手按住夜貓的手,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別看了..........”


    夜貓臉上的幾分笑意,散了散,向前傾了傾身子,讓水流打在自己的背上。


    “很疼吧?”


    聽著很是隨意的一句問話,南若安卻頓覺眼眶一熱。


    從來沒有人問過自己疼不疼,從來都沒有...................


    倒是自己的父親,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後,說過一句:


    你怎麽不去死啊!活著給南家丟人嗎?


    第一個會問自己疼不疼的人,居然是一個挾持自己的人..................


    南若安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抿了抿唇,硬生生的將眼淚忍了回去。


    悶聲道:


    “不疼。”


    “撒謊好玩兒嗎?”


    夜貓偏頭看向這個嘴硬的人兒,卻被他甩了一臉的水。


    “就是不疼,你閑的啊,關你什麽事!”


    南若安趁著夜貓抬手去擦臉上的水珠時,離開了花灑下麵,拽了塊浴巾,邊擦身上邊快步走出浴室。


    夜貓再睜開眼,浴室裏已經隻剩下他自己了。


    看著門口哼笑了聲,開始給自己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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