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東西?”


    在鏡子中。


    看到這骷髏頭,秦小雨也是為之一顫,嚇得花容失色。


    即使沒有直麵它。


    秦小雨依舊感受到了那種死亡的壓迫。


    有琴百道和陳元夏搖了搖頭。


    陳元夏:“沒見過這個東西,但絕對不簡單!”


    “看起來,也是來自上古的東西。”


    “楊顧初危險了了。”


    有琴百道滿臉擔心:“我的好徒弟,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


    直麵骷髏頭的楊顧初。


    全身無法動彈。


    看著骷髏頭帶著笑容,飛速地向他逼近。


    他額頭浮現出黃豆大小的汗珠。


    瞪的眼睛中充滿驚恐。


    心跳聲在這一刻無比清晰。


    他能感覺到得到,這骷髏頭那股來自十八層地獄一般的死亡氣息。


    他的生命力,完全無法與他抗衡。


    他對著骷髏頭的恐懼,不是心理上的害怕。


    而是這世間生物,對於生命的敬畏之心,與恐懼之心。


    “這個骷髏頭,很致命!”


    楊顧初心中暗道。


    這條黑色的光路。


    就是他通向地獄的死亡之路!


    “難道就這樣了嗎?難道就這樣了嗎?”


    楊顧初內心瘋狂地嘶吼。


    刷!


    在靠近楊顧初的不遠處。


    骷髏頭的笑容更盛。


    猛然加速!


    楊顧初眼睛微微垂下。


    他明白。


    他即將迎接死亡。


    一切……已無力回天!


    咚——


    就在此時。


    一道白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隻能看見九條雪白色,裹成一團的毛茸茸的尾巴。


    楊顧初微微一愣。


    “狐狸?”


    他心中有些疑惑。


    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瞪大了垂下的眼睛。


    身體猛然顫動。


    不,不是狐狸!


    “沐清靈!不要!”


    楊顧初大喊。


    在九條尾巴的包裹下。


    兩條尾巴微微上揚。


    露出沐清靈那絕美的容顏。


    她眼睛紅腫,臉上的淚痕也沒有幹。


    對著楊顧初露出一個微笑。


    這一刻。


    時間仿佛停止。


    她的這個笑容,是前世今生,一直在楊顧初揮之不去的救贖。


    他還記得剛剛開學時。


    自卑的自己與所有學生都有一層隔閡。


    想要融入卻融不進去。


    是沐清靈突然有一天坐到了他的旁邊。


    “你好,我叫沐清靈!”


    她微笑著向他伸手。


    那個笑容,和現在似乎一樣,如同一道光,進入了他的世界。


    “楊顧初,你突破初級箭術了嗎?真厲害,恭喜你!”


    明明他是最晚突破的。


    “楊顧初,你其實很厲害,也很帥氣,不比任何人便!”


    “我們一起出去玩吧,別在意他們。”


    “楊顧初,你想要提高箭術的話,我可以幫你加練。”


    “楊顧初……”


    ……


    “那就像你說的,我們重新認識。”


    “你好,我叫沐清靈,你的班長!”


    關於沐清靈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回望整個學生時代。


    隻有沐清靈,給予他那唯一的溫柔。


    初見,淺笑便是一片世界。


    重生後再次相遇,她亦是他生命中一道獨特的風景。


    他本想如同一道大山,守護她的詩畫秀美。


    然而此時此刻。


    在發生什麽?


    “沐清靈,不要!”


    砰!


    一聲巨響。


    黑色地骷髏頭撞擊到沐清靈的身上。


    隨即。


    立馬化作一團霧狀。


    侵入沐清靈的身體。


    與此同時。


    黑光消失,楊顧初感覺到對自己的禁錮也消失。


    他來不及管其他的。


    上去一把把沐清靈抱住。


    下落到地麵。


    “沐清靈!你沒事吧沐清靈!”


    楊顧初聲淚俱下。


    此時。


    沐清靈睜著眼睛。


    但明顯能看的出來,他的眼神失去了光澤。


    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慘白。


    血色如潮水一般從她的皮膚退去。


    她的身體。


    在瞬間變得冰冷。


    “【十二翼光暗墮天使】!”


    “給我極限治愈!極限治愈!”


    楊顧初大喊。


    刹那間。


    一道光芒在沐清靈的身上亮起。


    “噗!”


    楊顧初一口鮮血猛然噴出。


    就在極限治愈生效的瞬間。


    他體內的靈元氣直接被一抽而空。


    這比當時救有琴九葉時的消耗速度,還恐怖得多。


    楊顧初臉色煞白。


    瘋狂地搖頭:“不會這樣的,給我繼續!給我繼續!”


    楊顧初流著淚。


    身上的紅光亮起補靈。


    隨後再一次極限治愈。


    這一次。


    他沒有再給自己治療。


    他隻想用最快的速度救回沐清靈,顧不上其他的。


    就像是一個水瓢。


    裝滿水。


    馬上把靈元氣潑灑出去,支撐極限治愈。


    這一來一回之間。


    他的經脈承受巨大的負荷。


    他的皮膚已經變得通紅。


    暴起的青筋以及皮膚中滲出的鮮血能看的出來。


    靈元氣在他筋脈中的流轉極其劇烈。


    楊顧初根本不管這些。


    他隻是跪在地上。


    把沐清靈死死地摟在懷裏。


    瘋狂地使用極限治愈。


    “為什麽?為什麽?”


    楊顧初絕望地大喊。


    即使使用了這麽多次極限治愈,他依舊感覺不到沐清靈生命力的增長。


    他緊閉著雙眼。


    依然忍不住眼中的滾滾洪流。


    心下泛起滔天駭浪。


    “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


    楊顧初不管不顧。


    已然入魔。


    就在此時。


    沐清靈冰冷的手。


    微微顫動。


    她緩緩抬起來,撫摸在楊顧初的臉龐上。


    冰冷的感覺讓楊顧初一怔。


    他胸口劇烈起伏,強壓下內心那莫名的衝動。


    用盡量平穩的語氣開口:“沐清靈,你感覺怎麽樣?”


    “楊顧初,你……別在繼續了,我其實……並不害怕死亡。”


    “你答應我,一定要活下去好嗎?”


    “我求求你,你一定要……要,活……下……去……”


    沐清靈手從他的臉龐滑落。


    在快摔到地上的那一刻,被楊顧初接住。


    楊顧初低著頭。


    沉默不語。


    頭發擋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他的表情也變得平靜。


    “【十二翼光暗墮天使】聽令,極限治愈。”


    他平淡的聲音中,藏著如冬日寒風般的冰冷。


    亮光閃起,隨後熄滅。


    “極限治愈。”


    他再次平淡地開口。


    極限治愈再一次抽掉他所有的靈元氣。


    “極限治愈。”


    “極限治愈。”


    “極限治愈。”


    ……


    一動不動地抱著沐清靈冰冷的軀體。


    不停地光芒閃爍,熄滅……


    【十二翼光暗墮天使】的柔光。


    完全無法喚醒這個美麗的女孩。


    楊顧初如同一台機器。


    嘴裏冷冰冰地重複著同樣的話。


    他用手握住沐清靈的手,似乎是想要感知到,一絲絲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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