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先生,沒什麽大礙,薑小姐應該就是短暫性缺氧,腦供血不足,所以一時暈厥,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簡單地替少女檢查了一下情況後,女醫生轉身對著身旁那讓人望而生畏的男人說道。


    隻見,被男人抱回了遊輪套房,此時躺在床上的少女,正緊閉雙眼,眉頭微皺。


    即便套房裏是讓人感覺溫暖的溫度,可她的臉色也實在稱不上多好看,唯有嘴唇有些微微紅腫破皮,反倒顯了些許氣色來。


    接著,女醫生又說道:“另外,薑小姐的體質不是很好,可能平常會有痛經的症狀,另一位醫生已經開了一些中藥,可以讓她醒來服用,她緩解一下生理期的疼痛。”


    隻不過,即便她說了這麽多,男人也始終沒有要開口回應的打算,隻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頭的椅子旁,仿佛一尊雕塑,眨也不眨地看著少女。


    邵辰韋見狀,連忙小聲出聲打圓場,“好的,我們知道了醫生,會有人安排你們先去這層樓的套房休息,定時帶你們過來看薑小姐的情況。”


    聽他這麽說,幾個醫生頓時如釋重負,頷首示意,應了幾聲“好”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哥,你要不先去洗個澡,換套衣服,處理下傷口。”


    說著,邵辰韋看了眼男人小腿上那已經皮開肉綻的割傷,忍不住也產生幻痛,他又開口勸道:


    “剛好我也叫了幾個女護士過來給薑小姐換衣服,這套房不止一個臥室,到時候讓她們順便再給薑小姐換張幹淨的床休息。”


    邵辰韋小心翼翼地繼續試探:“你放心好了,她們會好好照顧薑小姐的。你就趁著這個時候去整理一下,待會兒再來看她,她一時半會兒也沒那麽快醒來。”


    聽到這裏,燕治乾這才將目光從少女身上收回,他沒什麽溫度地命令道:“……讓她們進來。”


    接著,邵辰韋就見燕治乾站起身,朝著臥室的門走去。


    “呼。”


    邵辰韋忍不住鬆了口氣,肩膀也都鬆懈下來,他連忙跟上去。


    而正當他和燕治乾剛離開套房的客廳,以為兩個人是準備去走廊旁邊的另一個房間處理他腿上的傷口時。


    燕治乾接下來一個音比一個音重的話,卻讓他腳步頓住,脊背一僵,一口氣哽在喉嚨中,險些沒抽上氣來。


    “鬱簟秋那個賤人。”


    “在哪裏?”


    *


    “鬱總,因為長時間窒息,海水裏的細菌汙染到了您的肺部,所以可能存在肺部感染,以及肺水腫,遊輪上的醫療設備不夠完善,具體情況可能需要我們回到醫院——”


    “鬱簟秋呢?!那個賤人是不是在裏麵!”


    房間裏,替鬱簟秋診斷的醫生,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頭傳來一聲難聽的辱罵聲。


    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下意識又去看麵前男人的反應,卻隻見他淡淡地往旁邊瞥了一眼。


    醫生頓時明白他的意思,連忙站到一旁開始裝死。


    “燕總,燕總!燕總您不能過去!”外頭傳來其他人阻攔的聲音,但很快又被另一個人的喊聲給掩蓋。


    “滾開!”


    男人暴戾的吼聲在門外響起,緊接著,就是一聲響亮的“砰”的踹門聲。


    醫生低頭看著,隻覺得腳下踩著的瓷磚都跟著一震,像是下一秒就會碎掉。


    他眼神流露出了幾分絕望。


    ——他也要碎掉了,誰來抱抱他。


    “鬱簟秋,你他媽的給老子滾出來!”


    門外的人還在堅持不懈地叫罵聲,門也被一下又一下地踹得顫抖著。


    “讓人把門打開。”


    已經簡單處理過了傷口,並且換了一身衣服的男人,重新恢複了往日裏那散漫卻又不失矜貴的模樣。他交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抬起手隨意地揮了揮。


    “是。”


    於是,被踹得搖搖欲墜的門終於得以喘息,而門一開,外頭的燕治乾就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身上隻隨意地換了套黑衣黑褲,未吹幹的狼尾碎發還一絡絡地垂在臉龐,來人臉色鐵青、雙眼通紅,還沒走到沙發那人麵前,拳頭就已經先舉了起來。


    “鬱簟秋!”


    燕治乾才凶狠地喊出這個名字,從始至終一直守在房間裏頭的保鏢就上前幾步,伸手攔住了他。


    “你真的很吵。”鬱簟秋懶懶地抬起眼皮,狐狸眼沒什麽精神地看著他,神情有些倦怠。


    和遊輪上那失控的模樣不同,此時的他又回到以往那對什麽事情都雲淡風輕、遊刃有餘的模樣,姿態慵懶而又閑散。


    他的顴骨上還帶著青紫,像是白玉瓷上驟然出現了一抹裂痕,嘴角旁也掛著青,因為膚色冷白,還隱隱可見淡紅的血絲。


    這些都是剛才和燕治乾扭打後的傷。


    隻是有一個傷口卻不是。


    那就是那還暗紅著的,結了一層薄薄的痂的嘴角——那是剛才強吻少女時,被她咬傷的。


    隻不過相比之下,這傷口顯得微不足道極了。


    “燕治乾,剛才那一拳是我沒注意讓你得了手,算是我的一個教訓。”


    “但是現在,你要是還想要動手……”


    鬱簟秋微微側過頭,長久泡在海水中,皮膚還有些皺巴巴的指尖,拈起桌上的一杯熱茶,舉到麵前。


    他輕輕地吹了兩下後,送去一個涼薄的眼神 ,用著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可別忘了,這艘遊輪是誰的?”


    “所以,誰能從這裏走出去,是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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