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哥,你也覺得那姓江的閑的吧!無事獻殷勤,他肯定沒憋什麽好屁。”


    完全沒有聽出羌晉的言外之意,反而像是得到了什麽天大的肯定似的,向立銘瘋狂地朝著羌晉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又轉頭對著高磬沒好氣地嚷嚷:


    “四哥,就你懂,就你懂啊!非得打擊我,我當然知道那姓江的有多大本事。我隻是沒和他接觸過,又不是傻子。”


    說到這裏,向立銘蔫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萎靡不振了:


    “不然你以為我幹嘛會這麽煩啊?而且要是他們隻是普通朋友就算了,我看那個姓江的明顯就是不懷好意,月月也對他很信任的樣子。”


    “老五,你這濾鏡也太重了些吧?說不定是那女學生想勾搭那江遇然呢?說得更難聽點,萬一她也把你當備胎了?擱這養魚呢。”


    一邊頭頭是道地說著,包喆燁一邊伸出手就要拿起麵前的酒杯。


    “她才不是那種人!”


    結果沒想到,向立銘轉頭對他就是一個惡龍咆哮。


    包喆燁被嚇得手差點沒一抖,連忙收了回去,揉了揉自己感覺好像有點耳鳴的耳朵。


    “行行行,不是行了吧。”他敷衍地說道。


    “三哥,你忘了,人家從頭到尾就沒搭理過五哥哈哈哈。要不是石姨,五哥連個聯係方式都要不到。”


    陳瑋邊說邊嘲笑,表情怎麽看怎麽幸災樂禍:“要是真養魚,咱五哥說不定連池子都遊不進去哈哈哈哈。”


    “去你的,你才遊不進去。”


    向立銘惱羞成怒地給他的肩膀來了一拳,緊接著又開始自言自語罵起了人。


    “那姓江的一看就是個老陰貨,我怎麽聽他的話怎麽奇怪。”


    “還送她回學校,我看他就是圖謀不軌,我怎麽就沒有那個機會……”


    “氣死我了,我還想著晚上能聊一會兒呢,沒兩分鍾他就叫叫叫。”


    就在男人開始瘋狂咒罵時,放在上衣口袋中的手機,一連振動了兩聲。


    心情本就差得不行,因此隨便一件不順心的小事都仿佛是在火上澆油,向立銘罵罵咧咧地拿出手機,手指頭戳著屏幕的力道,像是恨不得把屏幕給戳破一樣。


    “服了,誰啊?這麽晚還發信息,發發發,有什麽好——”


    “我艸?!”


    罵到一半,男人的音調忽然高亢,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尖叫雞。


    在看到手機亮起的那個紅點點時,向立銘一瞬間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好像要瞪出來了。


    “我艸?我艸?我艸!”


    事情太過不可思議,以至於向立銘又一連難以相信地感歎了好幾聲,他顫抖著手指,點了進去。


    然後就看到兩條綠油油的語音條出現在他的眼前。


    !


    !!!


    仿佛被一個巨大的驚喜砸中,向立銘控製不住地上躥下跳,還一邊跺腳一邊尖叫:


    “啊啊啊啊啊——”


    “……”


    另外幾個人麵麵相覷,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樣的無語。


    包喆燁:“他怎麽了?”


    高磬:“老五瘋了吧?”


    陳瑋:“不然還是叫石姨和向叔再生一個練個小號吧。”


    在激動了好久之後,向立銘這才稍稍冷靜了下去,盡管此時他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格外的亢奮。


    “語音,我艸!是語音他媽的!”


    向立銘將手機屏幕,對向了其他人,咧開的笑抑製不住的燦爛,牙齒都白得發光。


    “她給我發語音了!”


    “啪啦。”


    和向立銘難掩興奮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完了。


    看著那被男人生生捏碎的威士忌酒杯玻璃碎片,和地上那透明的橙黃液體——


    朱炳燦忽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其他幾人也聽到了這個動靜,紛紛回頭看來一眼,朱炳燦連忙出來打圓場。


    “不好意思啊晉哥,我剛才沒注意,不小心碰到了。”說著,朱炳燦又招了招手:“那邊那個服務生,過來清理一下。”


    見他這副做派,羌晉倒也沒說什麽,隻是接過他遞過來的濕毛巾,不緊不慢地擦著手指上殘留的液體。


    並不知道剛才那個小插曲背後的事情,其他幾人還在為向立銘收到了語音的事情而半信半疑。


    高磬:“語音?拉倒吧?”


    陳瑋:“不是,四哥,好像是真的。”


    “我去,真的假的?快放出來給我們聽聽!”


    包喆燁有些不太相信,連忙想伸手去點擊,向立銘卻拿著手機就往後退了一步,目露警惕,顯然是怕他壞事。


    而與此同時,才生生捏碎了一個玻璃杯的男人,麵上再無半點笑意。


    有空給別人發語音,沒空回他是吧?


    男人看著手中的濕毛巾,眼底的寒冷幾乎要凝成冰棱。


    他還是第一次這麽被人這麽耍。


    眼看著男人麵色越來越沉,朱炳燦心底暗道不妙,兩步便走到向立銘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五,放給大家聽聽,不然可別怪我們搶手機了啊。”


    *


    在吃完藥的一個小時後,薑見月忽然醒過來一次,但不太久。


    尤其是在她看見房間裏還有一個,似乎是剛洗完澡,隻下半身圍著條浴巾的金毛少年時,她甚至以為自己還在做什麽噩夢。


    “是我啦薑見月。”


    少年裸露的,結實流暢的兩臂撐在床沿邊上,俯身看她。那漂亮的,如同雕塑般的塊壘肌肉上還滑著水珠,水珠一直流到骨盆上方青筋迭起的人魚線上,又隱沒在浴巾之下,莫名透著色氣。


    隻是和他這看上去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般漂亮的身形,少年的神態卻像隻大型家養犬。


    他那濕答答的,發燒還滴著水的金色卷發上,正頂著塊毛巾,看上去有些搞怪,又有些乖巧。


    而他的笑容也無害又純然,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頗有些孩子氣的感覺。


    沒有注意到對麵的人對自己的稱呼已經從“薑小姐”變成了“薑見月”,少女本來因為發燒而紅潤的臉色,一瞬間又白了回去。


    “江、江述然,咳咳、你,咳咳,你怎麽在這兒……”


    躺在床上,因為身體太沉太無力,少女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一句話斷斷續續的,咳個沒完。


    “誒,你終於不是叫我江先生了啊。”


    少年關注的地方顯然有些奇怪。


    那雙琥珀色的下垂狗狗眼,一下子亮起,在特意調暗的燈光下,仍像是在陽光下被照得映著光澤的蜂蜜。


    “還是第一次聽到你喊我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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