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麵龐,吹過衣衫,掀起衣角,簌簌作響。


    步步靠近稻田,手中緊握玄鐵刀,麵容肅穆,毫無緊張之色。


    而站在陸飛蓬身後的兩名隊員,卻是異常緊張,竊竊私語。


    隊員甲悄聲對搭檔乙道:“老劉,這陸隊長剛當上副隊長,究竟能不能除掉魔鼠啊?”


    搭檔乙當即身體一顫,戰戰兢兢地朝陸飛蓬那邊瞄了一眼。


    見陸飛蓬並未留意這邊,才稍鬆口氣,趕忙拉了拉隊員甲,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小聲些,莫讓陸隊長聽見了,你難道沒聽說過?陸隊長此前已除掉好幾隻妖魔了。”


    隊員甲聞聽搭檔乙所言,心頭一震,如犯錯之孩童,忙悄然覦向陸飛蓬。


    見其似未聞己言,方低聲對乙道:


    “老劉,雖聞陸隊長除數妖之傳聞。然覺其年輕,似不甚可靠。”


    “殺!”


    二人正欲言,忽聞陸飛蓬喊殺聲。


    二人身形一顫,急轉頭望去。


    “唰…”


    隻見刀光一閃,寒芒掠過,那魔鼠已被陸飛蓬一刀斷為兩截。


    “嘶!”


    此景盡入二人之眼,適才尚疑陸飛蓬之能者隊員甲,此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好生厲害!”


    搭檔乙雖然也十分震驚陸飛蓬的實力,但是他卻和隊員甲的關注點不一樣,隻聽他搖頭道:


    “不、不止厲害,不知道你發現沒有,我都沒有看到陸隊長到底是怎麽出的刀,勉勉強強強隻能看到一道殘影。”


    隊員甲仔細的在腦海中回想起來,好像還真的如搭檔乙說的那般。


    “嘶、恐怖如斯,竟恐怖如斯。”


    “就算讓我們王雨石王隊長來對付這隻魔鼠,恐怕都沒有陸隊長來的如此輕鬆,畢竟魔鼠也是以速度見長的動物……”


    此時,搭檔乙突然伸手扯了一下隊員甲的衣角,心中暗自叫苦:


    “你這嘴也太大了,說話怎麽不經過思考,這下麻煩了。”


    他顧不上其他,連忙朝著身後喊道:


    “王隊長。”


    “啊!”


    隊員甲當即被嚇得一躍而起,急忙回頭看去,隻見不知何時,身後站著一個人。


    此人正是他剛才提到的王雨石王隊長。


    然而此刻的王雨卻站在原地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得可怕。


    隊員甲嚇得渾身一顫,發出一聲尖叫,此刻的他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身體顫抖著彎下腰,小聲地朝著那道身影開口道:


    “王、王隊長……”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將身體挪到搭檔乙的身後。


    此刻他真是懊悔不已,恨不得撕碎自己這張破嘴。


    實在是太尷尬了,剛剛說了別人一句壞話,一回頭卻發現那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王雨石麵沉似水,立於原地,隊員甲的話,他悉數聽進。


    誠然,不得不說,隊員甲所言極是,他亦自承,應對魔鼠,自己的速度確實不及陸飛蓬。


    然當麵直言,豈可如此?豈非令本隊長顏麵盡失?


    “哦?王隊長,你也來了。”


    陸飛蓬剛用火折子點燃魔鼠,起身便見王雨石立於不遠處,遂朝其走去。


    王雨石神色僵硬,開口道:“剛到。”


    “怪哉,今日這王雨石是何狀況,言辭間怎如此古怪,我可曾有何處開罪於他?”


    陸飛蓬暗自思忖,細究今日之言,其中並未有不妥之處。


    不過在他經過隊員甲的時候,陸飛蓬突然停下身形。


    他扭頭看向隊員甲,伸手在隊員甲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調侃道:


    “怎麽樣,現在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對付得了魔鼠了吧?以後還說不說我年輕了?”


    其實剛才隊員甲說自己年輕,懷疑自己不是魔鼠對手的話,他一字不落的悉數聽進耳中。


    隻不過剛才他正集中精神,全力對付魔鼠呢,壓根沒有時間搭理他,現在閑暇之餘,正好調侃下。


    至於後麵隊員甲說王雨石的話,陸飛蓬則是什麽都沒有聽到。


    剛打過一架,哪裏還有什麽心思觀察別的動靜。


    “噗通!”


    “哎呦…”


    隊員甲在陸飛蓬說出這番話後,突然一屁股蹲在地上,發出一道哎呦慘叫聲。


    “額!”


    陸飛蓬拍隊員甲肩膀的手,不知所措的僵在半空。


    他麵容僵硬的看向蹲坐在地上的隊員甲,此時那隻手伸在半空中,手收回來也不是,不收回來也不是。


    “陸隊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說你了,王隊長我錯了、我不應該在背後議論你,求求你們原諒我吧。”


    “嗚嗚嗚……”


    此時隊員甲心中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口中不斷的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求饒聲。


    “什麽情況?”


    陸飛蓬不明所以的把目光看向王雨石。


    隻見原本就臉色不好的王雨石,在隊員甲說出這番話後,臉色當場就黑了下去。


    不得已之下,他又把目光挪向搭檔乙,搭檔乙也隻得滿臉苦笑。


    雖然他知道出什麽事了,但是他也無法說出口啊。


    “慘了、今日被隊員甲給害慘了,得了、巡邏隊一共隻有三位副隊長,你可倒好,一下得罪倆。


    你說你得罪就得罪吧,你還偏偏把我給帶上。


    得、從今以後我可真算被你給坑死了。


    怪不得古人常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隊友。


    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也!”


    然想歸想,但是麵對陸隊長的詢問,他還是要回答的。


    雖然無法改變兩位隊長對自己的看法,但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掙紮一下,他覺得自己還有希望搶救一番。


    於是他連忙朝陸飛蓬跟王雨石二人點頭哈腰道:


    “回陸隊長,他可能是被魔鼠給嚇到了,由於驚嚇過度引起的吧。”


    “哦、既然沒事那我就放心了。”


    陸飛蓬這才把僵在半空的手收了回來。


    然後他又看向王雨石道:


    “王隊長、這邊的事也解決了,我還要去水塘邊值守,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說完後陸飛蓬等了一陣,卻沒有的等來王雨石的答話,於是他就訕訕的離開了。


    ……


    三家村、巡邏營地內。


    此時馬成友與趙玉峰來到一間封閉很好的房間,馬成友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籙來。


    他施法往符籙裏注入靈力,接著又把這張符籙貼到眉心處,嘴巴一張一合的發出陣陣無聲的話語。


    隨後就見他持符籙的手,突然朝空中一甩,那張符籙無風自燃。


    這張符籙名為:傳音符。


    又為子母傳音符。


    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來,這種符籙有兩張,兩張為一套,剛剛馬成友用去的子傳音符。


    顧名思義,傳音符就是可以跨越大範圍距離,把你想要說的話,傳到持有另一張傳音符的人耳中。


    剛才馬成友正是用子傳音符,把魔蛙群和可能有靈液境蛙母與求援的信息。通過傳音符把消息傳送了出去。


    另一張母傳音符在寧台鄉巡察司信息收發處人的手中,所以他是在向寧台鄉巡察司傳送信息。


    “呼…”


    當消息通過傳音符傳遞出去後,馬成友與趙玉峰二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出來。


    這幾天來,所有的擔子幾乎都壓在他們兩人身上。


    憑他們兩個老頭的小身板,這麽大的壓力幾乎把他們二人壓的喘不過氣來。


    在傳音符發出去後,趙玉峰躺在了一張搖椅上,十分慵懶的說道:


    “老馬呀,等魔蛙群事件解決完畢後,我非要好好的休息上個幾天。”


    馬成友此時也躺在一張搖椅上,身體跟隨搖椅來回擺動著。


    聽聞趙玉峰的話後,他也是發出一聲苦笑道:


    “嗬嗬、老趙呀你想多了,別告訴我說,這幾天魔鼠橫行的事你不知道,想要清閑也要等到秋收後啊!”


    “哎!”


    馬成友發出一聲歎息道:


    “誰說不是呢,這稻穀馬上就要成熟了,外麵那麽多多妖獸魔物都嗅到了味道,想要來分一杯羹。


    結果這妖獸跟魔物還沒等來呢,好家夥,後麵用來灌溉稻穀的水田突然暴雷了。


    你說我們兩個老家夥想要過得安穩一點容易嗎?”


    馬成友也是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當初隻知道挑選一個外派駐村的任務。


    當時隻想著天高皇帝遠肯定會自在一些,可誰能想到這駐村使還有那麽多破事啊!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留在寧台鄉巡察司呢。”


    “誰說不是呀!”


    ……


    另一邊,在與不知道生什麽氣的王雨石告別後,陸飛蓬又回到了水塘處。


    此時這裏正由陳東升指揮著二十名隊員把從水塘裏放出來的水在倒放回去。


    “飛蓬沒事吧?”


    見陸飛蓬回來後,陳東升連忙上前詢問道。


    陸飛蓬搖了搖頭道:


    “沒事的東升叔,隻是一隻引靈境初期的魔鼠而已,已經解決掉了,東升叔這邊還順利吧?”


    說完後,陸飛蓬又看向了已經恢複了一半水的蓄水池,池中已經看不到了引靈境後期的魔蛙。


    僅僅隻能注意到,偶爾會有三兩隻引靈境中期的魔蛙,遊蕩在水麵下。


    可是隨著蓄水池裏麵的水不斷倒灌進來,水塘裏的水越來越多,那些遊蕩在水麵下的身影,慢慢的就消失不見了。


    也不是消失不見了,魔蛙還是在那個特定的水層中。


    僅僅隻是水塘的水增多了,肉眼看不到那處水層了而已,其實魔蛙還是在那處水層中遊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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