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他爸要給他申請保外就醫。


    其實他的身體早就出現狀況了,不過是他沒注意罷了。


    這些年他一直喝我放了雷公藤,還有其他藥物的酒。


    他活不了幾年了!


    他會肝硬化腹水,有可能腎功能也有問題。


    然後慢慢的死去!”趙錦霞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沒有恨意。


    也許是恨到極致,已經不恨了。


    同時說明,是有人把消息告訴趙錦霞的。


    要不然她在監獄裏怎麽會知道曾凡江要保外就醫。


    “曾凡江的妹妹,本來我沒想要他們夫妻的命。


    後來我才知道曾凡江勾搭的那個寡婦,是他妹夫給牽的線。


    你說他們做事多惡心!


    再加上他妹妹也不是什麽好人,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爸和我弟弟在的時候,她在我麵前就像條狗。等他們都不在了,她以為我沒有靠山就想輕賤我!


    所以我就送他們一起上路了!


    我後悔的是留下了蘇有成……”


    趙錦霞又沉默了一會兒。“羅建國調查紡織廠倉庫女屍案,還有秦曉靜失蹤案,他查到了蘇有成和曾凡海。


    以他多年的工作經驗,肯定不是無的放矢的。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會強奸殺人,不僅作案多起,還手段殘忍!


    蘇永成和曾文海是一對兒!


    真是沒想到啊他們男女通吃!


    世上竟然有這麽惡心的事。


    你說曾家都算人嗎?


    如果他們犯了罪,就應該被繩之以法。


    曾文海確實是很聰明,再加上曾凡江特意對他的教育,我還真沒有抓到他們的把柄!


    這兩個人真該死!


    羅建國是個好公安。


    他又發現蘇有成父母的事跟我有關係。


    如果不是我對曾文海的縱容嬌慣和包庇,如果我能早下手,也不會讓這兩個殺人犯害了那麽多人。


    我有錯,連累無辜的人慘死,我確實是該死。


    我知道羅建國開始調查我之後我就準備伏法。


    但是曾小雅還活著,她也是不該活著的那個人。


    我先是幫她爭取到了獨立宿舍,我在她的酒精爐裏動了手腳。


    爆炸之後她沒死了,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其實我也不是非讓她死,人不人鬼不鬼的也行。


    蘇有成和曾文海,我估計我不一定有機會下手了。


    所以我就……”趙錦霞看著記錄人員認真的記著,等待著她的下文,她還不往下說了。


    “羅建國果然找上了我。


    我認罪了。


    我沒想到蘇有成會被曾文海毒死!”


    趙錦霞又歇了一會兒。


    “他家老太太不應該那麽對我,她的心太狠了!


    她真不配壽終正寢。


    我留了她這麽多年,我就是想讓她看看她子孫的下場!


    她這個人肝火大,每年都要喝幾副湯藥去火。


    裏頭有一味藥叫木通。


    這個藥物的副作用就是損傷腎。


    她喝藥的時候,我就把這味藥的劑量加倍。


    每一次都是我陪著她去看病,她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我的‘孝順’。


    這幾年已經顯現出來了!


    因為我陪著她看病,所以醫生隻和我交代病情,她的腎髒功能一點點在衰減。


    既然我不能再孝順她了,我也要做點事。


    我給她抓了幾副中藥,裏麵加倍了木通的劑量……


    所以她直接就住院了……


    現在她身體上難受,她的寶貝孫子又生死不明。


    她很難熬吧?


    當初在我身上的煎熬,她都要享受一遍!”


    周博辰:“我聽說曾老太太現在疾病纏身!”


    趙俊霞輕笑著,“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覺得疼!


    當年在船上的還有一個,就是曾文海的三姐,曾老三!


    那更是一個恬不知恥的。


    她和別人胡來有了孩子。


    她覺得薛小剛長得好看,就想嫁給薛小剛。


    我問她,你這樣子怎麽嫁給薛小剛。


    她說薛小剛有海外關係,這種人沒有被打死,都是好的了。


    她嫁給薛小剛都是抬舉她了,她還嫌棄我啊,憑什麽呀?


    薛小剛敢不同意嗎?要是不同意的話,她就去舉報。


    你瞧瞧她這話說的多不要臉!


    薛小剛他爸是我爸的徒弟,是我爸當兒子時的養大的!薛小剛還叫我一聲姑姑呢!


    我讓他答應這門婚事,他就答應了!他根本就不喜歡曾老三。


    我和他說了,曾家他惹不起!


    他結了婚之後,我就會想辦法把他外調,去基層支援了。


    那裏的環境肯定很艱苦,但是那裏的人對他肯定會更寬容一些。


    這些年他真的吃了不少苦。不過我也給了他補償。


    當初曾老三嫁過去的時候,就她那個樣子,娘家不應該補償點什麽給薛小剛嗎?


    所以她是有豐厚的嫁妝的。她死了,所有的東西就是薛小剛的。


    後來的事情我不說,你們也都猜到了!


    你們不用多想,這一回還是我自己下的手。


    月份大的孕婦一屍兩命很容易。


    那天出事的時候她去其中最大的,她但凡有一分良知,她應該救一救我的小雅。


    她的水性很好的。


    她明知道薛小剛他爸和我家的關係,還明目張膽的貶低羞辱薛小剛。


    因為在她心裏,我也是差不多的地位。如果不是她,薛小剛能少吃很多苦的。


    你說她不該死嗎?


    周博辰,記得曾文海姐妹的事情都別忘了告訴他媽。


    她應該知道這些。


    其實我即使不告訴她,她也會很痛苦的!


    今天會有一個新的痛苦送給她!”


    “你這話什麽意思?”周博辰問。


    “我的小雅有一條特別喜歡的金項鏈。


    別說那個時候我們小雅小,就是大了的話也不好帶出來。


    秦翠華就讓她的二女兒,幫著她把項鏈偷出去。


    我的小雅可喜歡那條項鏈了,我每每都看著它來想我的小雅……”


    周博辰看向門口的公安同誌。守門的同誌點點頭,立刻走了。


    趙錦霞淡淡的笑著,仿佛胸有成竹。


    周博辰:“如果不是因為有這個婚姻,以你的能力也能經營好你的生活!


    也會和你爸一樣,雖然他不在了,但是每年還會有人去祭拜他。”


    前些年管的很嚴,但是周博辰也聽羅建國說,每年都會有人悄悄的去祭拜趙錦霞她爸。


    趙錦霞聽到這句稱讚很開心。“那我就和你說清楚吧!


    今天是曾老二的生日,她最喜歡吃牛軋糖。


    今天會有人給她送去一包糖。


    她肯定立刻先吃一顆。


    糖上有氰化鉀!


    其實我做事……我也並不想害這麽多人。


    誰讓他家都惦記我的東西呢!


    誰叫他們害我的小雅呢!”


    趙錦霞心裏的恨常人是不能理解的吧。


    曾文海的姐妹,能不叫名字,她都盡量不叫名字。


    在做筆錄的公安同誌忍不住問了一句。“是誰把牛軋糖送過去的?”


    趙錦霞搖搖頭。“我不想說的事情就不會說的!”


    “曾家的人還剩下曾老爺子,曾文海他爸,還有他的大姐,你沒有報複了。


    是放過了他們嗎?”周博辰問道。


    “曾凡江他爸,比其他人好得多。


    不過眼瞎耳聾看不見,也聽不見什麽。畢竟也是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


    他的榮耀是自己掙的,和曾家這幫貪得無厭的人還不一樣。


    就是他的兒女死的死,完的完,日子也不會舒心。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曾凡強的大女兒……當初她媽生她的時候,就希望一下子能生出個長孫,結果是個女兒。


    對她很不好的!


    自從分了家就更厲害了, 她挨打挨罵挨餓是常有的事兒。


    所以這孩子被嚇的有些木訥。


    他們這樣的家庭還餓著這個孩子。


    我看著可憐,常常從食堂給她帶饅頭什麽


    的回來,路過她家門口,要是能看見她就給她!


    在小雅走了之後,我最難熬的那段日子。她常常的偷偷去看我。看我哭她也掉眼淚。


    她那時候就不小了,她應該是知道什麽了,但是不敢說。


    是她和我說,讓我養好身體,年年才能給我的親人掃墓……


    不管怎麽說,她當時是想真心照顧我的!”


    “曾家的人害了你們趙家僅剩的血脈,你也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他們家了。


    僅剩一個曾凡強了,你沒有對他做什麽嗎?周博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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