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朔不動聲色地蹙起了眉,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過,並沒有表露出來。而程祺然把敵視兩個字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他從頭到尾打量著秦容與。秦容與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戴著金絲眼鏡,長相斯文,透著濃濃的書卷氣,氣質幹淨,又有種潤物細無聲的溫柔,長得確實還可以,但是讓人不怎麽舒服。程祺然的鬥誌一下子被挑起來,炮火對準了秦容與。程祺然問道:“你今年大幾了?多少歲?”秦容與放下筷子,說道:“我已經大三了,今年21。”程祺然問道:“你跟著孫教授一定很辛苦吧,我看你發際線都後移了不少。”顧煦舟聽到發際線三個字,被飯粒嗆到,咳了起來。岑朔見狀把水瓶擰開,遞給他。顧煦舟喝了口水,感覺好多了。程祺然看著顧煦舟關切道:“你沒事吧?”“我沒事,你怎麽突然……”顧煦舟猶豫了一下,沒把後麵的話說完。程祺然問道:“突然什麽?”顧煦舟看了眼秦容與,搖了搖頭。程祺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顧煦舟的意思,繼續追問秦容與:“你學術上的水平怎麽樣?”秦容與謙虛的說道:“還可以,隻是一般的水平,沒有做得很好。”程祺然拖長音道:“那你水平不行,還要繼續努力啊!”秦容與愣了下,點了點頭。顧煦舟清楚的感覺到了程祺然和秦容與之間的□□味,但他沒弄清楚情況,也不好貿然開口。他求助的目光看向岑朔。岑朔泰然自若,表情淡然的吃著飯,似乎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味。見顧煦舟看了過來,他抬頭看向顧煦舟,輕輕勾了勾嘴唇。顧煦舟愣了一下。他怎麽感覺岑朔心情很好?一頓飯吃的雞飛狗跳,顧煦舟差點消化不良。吃完飯後,程祺然把秦容與懟了個爽,也不去教室了,直接出了校門。秦容與要去找孫教授,也先走了。他們兩個走後,顧煦舟對岑朔說道:“我怎麽覺得程祺然對秦容與有點咄咄逼人呢?”岑朔表情淡然地說道:“我覺得程祺然對秦容與的態度挺正常的。”正常?顧煦舟表情困惑地說道:“對秦容與這種態度是正常嗎?”岑朔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顧煦舟的世界觀都快扭曲了,他問道:“如果是正常的話,那你也會這麽對待秦容與嗎?”岑朔勾了勾唇,說道:“也會。”顧煦舟在風中淩亂。**秦容與沒有像他說的那般去找孫教授,而是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打開了郵件。郵件是他托人調查的岑朔的生平。秦容與的瀏覽速度很快,手指往下一劃,幾分鍾內便看完了岑朔的生平。岑朔並不比他幸運多少。生父不詳,和母親相依為命,在窮苦中長大。年少時差點死於疾病,母親為了救他,走上不歸路。他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送到寄宿學校,遭受了可怕的校園霸淩,還沒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麵。母親去世後,日子就更不好過了,沒有錢,差點被凍死餓死,人性最醜惡的一麵他都見過。秦容與本能的覺得岑朔跟他是同一類人。他們都深陷泥潭,在其中苦苦掙紮,找不到上岸的辦法,隻能在暗無天日中獨自發臭腐爛。他們同一類人,秦容與覺得更有把握了。因為他們的處境是一樣的,他更能理解岑朔的心態,也能更好地把控他,而且他不信岑朔身處泥潭這麽久,不會努力抓住逃命的繩索。看完報告後,秦容與沉吟了一下,給好友打去了電話。秦容與問道:“江大少爺初戀的消息,你打聽到了嗎?”好友說道:“過去的事情本就已經非常模糊了,而且江老爺子還刻意處理過,我幾乎沒有打聽到初戀的姓名和家庭背景,以及她當時離開的時候是否懷孕了,我隻是從江家的一個老傭人那,打聽到初戀好像姓岑。”秦容與一頓:“姓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