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管閑事
從下鄉支醫開始重走人生路 作者：我是小木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可有些事兒他自己知道就行了，跟別人也沒法說啊。
他總不能說沒事兒，我有超強的感知能力，就算距離我一二百米遠，隻要拿槍瞄我，我都能感知到。
他敢說，別人也未必信啊！
更何況蘇孝同這樣說他，也是為了他自身安全考慮，為了他好，他要是那樣說，別人隻會認為他是敷衍。
“你說的對，我確實不能太自私了，我是有家的。”李言誠點了點頭，順著話說道。
“我現在已經讓小管跟著我了，昨天是特殊情況，不是放假呢麽，我總不能放假也讓人家別回家吧。”
“大誠，你屬於特殊人才，可以申請安保，我記得之前領導就跟你說過。”
“我知道，但我總覺得以我現在的公開身份就隨身帶安保，出去了還是有點紮眼，不知道的人會說閑話的，我總不可能逢人就介紹我其他身份吧？”
李言誠這樣說還真不是推脫，以他現在對外公開的京市公安局副局長身份，如果走到哪裏都帶著安保人員，確實有些過分了，會讓不知情的人以為他是在公器私用，是在拿喬。
“你說的這算什麽問題，自己自身安全重要，還是別人的閑話重要？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讓上邊給你把人配上，不要想那麽多，也沒必要想那些。”
蘇孝同一邊不在意的說著，一邊探身拿起茶幾上的煙給李言誠丟了一根過去。
“到了咱們這個年紀，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雖然家裏的老人不用咱們親自照顧，但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哪怕是因公犧牲，對他們都是特別大的打擊。
家裏這些老人的身體情況你比我清楚，所以啊，咱們還是悠著點吧。”
“嗬嗬，這是不是就是你同意離開社會局的原因？”
“沒錯，以前年輕，不會想這麽多，滿腦子都是建功立業，現在不一樣了，是時候為自己，為家人考慮考慮了。”
“好”李言誠笑著點了點頭：“你說的我都記在心裏了，等這次我老丈人回來就跟他說一聲。”
“對嘛，讓老爺子給你安排兩個知根知底的，給組織關係和檔案掛在你們市局內保上就行。羅老那邊如果不方便，就讓我家老大給你安排。”
“行，有需要的話我會和大哥打招呼的，還有其他事兒沒？沒事兒我先回去，總院那邊整天催我，讓我給剩下的教材盡快編寫完，政治學院這邊我要去上課，也得提前準備準備。”
“去吧去吧，哎你等會兒，你現在一人身兼數職，工資給你是怎麽算的？”
“算個屁啊，我現在就隻有本職的工資，保健組那邊給發點補貼，總院算到保健組了，不過也還好，我現在基本不用過去.
至於政治學院那邊，回頭上一節課算一節課的錢，好像是一節課三四塊錢吧。
現在唯一比以前好一點的是我編寫的那些教材開始給我算錢了，好歹也能多拿點，算是個安慰。”
提起這個收入問題，李言誠就有一肚子的牢騷，這老是義務勞動也不是個事兒吧。
他覺得，自己付出勞動了，就應該獲得相應的報酬，可做為一名組織成員，在工作中更應該講的是奉獻，而不是過多的計較個人得失。
“不錯了你這家夥，鴉兒胡同那麽大的院子你說買就買，說收拾就收拾，這得花多少錢，從上到下你數數，有幾個人能像你這樣。”
“消息傳的還真快，你也知道了啊。”
“你都跟市裏還有你們總部申報了，那還能不傳出來啊。”
“我估計說我怪話的人不少吧？”李言誠饒有興致的問道。
“那你覺得呢？都不說收拾下來要花多少錢，那還看不到影呢，光是買院子你就花了五萬，有多少人現在連一千塊錢都拿不出來。
不過也不用在意，那些人就隻能在背後說說閑話酸一酸，你能大大方方的向市裏和總部申報，最起碼說明你買院子的錢經得起調查，來路正，就算有人質疑，也隻能是有看法沒辦法。
不過……大誠，你家就那麽幾口人，就算以後倆孩子結婚了，各自生孩子了，裏裏外外算上也沒多少人，你買那麽大的院子是準備幹什麽？在裏邊捉迷藏嗎？羅老以後就算退休了，偶爾去你那裏小住一下可以，長住可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當然知道，別說我老丈人了，我也沒打算在那裏邊住啊。”
“那你買它幹嘛？錢多的沒地兒花啦？”一聽李言誠說沒打算住，蘇孝同都有些懵。
“具體幹什麽我還沒想好，初步的打算就是按照那座院子的規製給它先修好再說。”
“好吧，小敏可真是由得你胡來，你也是有倆破錢燒的慌。”
“哈哈哈……那是我老婆，心當然是跟我在一塊兒的。”
“你就得瑟吧。走吧，我送送你，記著明晚吃飯啊。”
“且放心吧，有人請吃飯我肯定到，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嗬嗬，你這家夥啊！唉……眨眼間我們兄弟就要各奔東西嘍。”
“這有什麽辦法，革命軍人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十二年前，蘇孝同跟著羅揚認識李言誠。
三個人隨著越來越熟悉，關係也越來越好，後來李言誠更是成了蘇孝同的同事，成了羅揚的妹夫，他們仨總是會隔三岔五的就在一起坐一坐，聊聊工作，聊聊生活，談談未來，說說理想。
而他們三個，也是京內很多老爺子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現在，羅揚即將南下去那個未來的經濟重鎮，蘇孝同也要南下魔都，眨眼間，這個鐵三角就隻剩下李言誠一個人還留在京市。
此次一別，三個人再想像以前那樣坐在一起聊天打屁，可能就很難了。
隨著李言誠的話音落下，他和蘇孝同之間的氣氛也變得傷感起來，二人誰都沒再說話，直到從辦公室出來走到院子裏。
呆在值班室的管衛東看到領導準備走了，放下手中的杯子就從屋裏出來向停車的那裏走去。
“衛東……”
蘇孝同招招手將管衛東叫了過來。
“蘇處”
離著五六米遠，管衛東就站定敬了個禮。
“衛東，昨天發生在你領導身上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李言誠被人跟蹤這件事情，昨天晚上就已經傳遍了大半個京城，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從市裏到總部，各級領導都下了指示。
身為他的秘書，管衛東又怎麽可能沒聽說，不但聽說了，昨晚上他還被他那個已經退休了的叔叔老管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說他一沒結婚，二也不需要照顧老人，就住在單位的單身宿舍裏，放假了也沒啥事兒，明知道李言誠是很多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後快，經常都會遇到突發危險，為什麽不主動申請跟在身邊，或者直接搬過去住到李家去，反正李家的院子夠大，房子夠多。
前邊說過，管衛東是從部隊回來後，進社會局工作的，是老管親自找李言誠，才將這個侄子安排到了他身邊。
按照老管的想法，是想讓侄子過去開車的。
可當時因為剛來，李言誠對管衛東也不是很了解，他經常要去的地方保密級別都很高，雖說小管同誌的身份肯定沒問題，可他去那些地方的時候也不想帶著一個不熟悉的人去。
所以，在老管給他侄子推薦過來後，李言誠才安排讓他坐辦公室，當自己的說是秘書，其實就是聯絡員這個角色。
經過一段時間觀察，他覺得管衛東幹的還不錯，嘴巴也嚴，為人也非常謹慎，在到公安局來之後，這才安排他既繼續幹聯絡員的工作，也給自己開車，這可以說就是親信了。
對於管衛東而言，從他給李言誠幹聯絡員那天起，他的命運就和這位領導綁在了一起。
昨晚被叔叔找到宿舍叫出去訓了一頓後，他今早一到單位就跟李言誠申請了以後駐家的想法。
他現在既幹聯絡員，又負責開車，這其實很不方便，現在的通訊手段又不多，雖然車上安裝的有車載報話機，但也會在很多地方受到信號幹擾，聽不清報話機裏的內容，甚至幹脆就沒信號。
每次他跟領導出來，到一個地方就需要找電話跟局辦聯係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他也不太喜歡那個坐辦公室的工作，還是覺得跟著領導跑前跑後來的自在。
現在見蘇孝同提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他二話沒說就開始承認錯誤，剛開口說了兩句，就被打斷了。
“別，衛東，你現在不是社會局的人，我也不是你的領導，你不用跟我這兒做檢討，我叫你過來主要是想說，你服務的這個領導膽子特別大，性格還軸，你以後跟在他身邊多費點心。
和他出門在外，一定要時刻提高警惕，我記得你之前在部隊的時候就一直在偵察連，行動方麵肯定沒問題，具體該怎麽實施保護，閑下來了你可以找你們局內保處的同事聊聊，他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以後你領導身邊肯定還會有其他人過來，但你做為老人手，就要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是”管衛東知道，眼前這位蘇處長和自己領導的私人關係非常好，所以他沒有任何猶豫，也沒去看領導的眼色，十分幹脆利落的就應了下來。
“辛苦了，衛東。”蘇孝同上前兩步，抬手拍了拍管衛東的肩膀。
“不辛苦蘇處，都是我應該做的。”
李言誠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蘇孝同做這些也是為他好，他總不能在一旁拆台吧。
……
坐在回去的車上，他仔細想了想蘇孝同說的那番話，再想想昨天在派出所門口妻子趕過來時臉上那緊張的表情，他在心底悠悠的歎了口氣。
確實不能再固執了，總不能讓妻子整天為他擔驚受怕吧。
“衛東”想到這裏，他開口叫道。
“領導”聽到領導叫他，正在開車的管衛東通過後視鏡向後排看了眼。
“你如果願意的話，就從宿舍搬到我家前院住吧，隻帶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可以，其他東西家裏都有。”
“好的領導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就搬過去。”管衛東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喜色。
“衛東，你以後跟著我，那聯絡員我可就重新找人了。”
“嘿嘿，我就喜歡跟在您身邊跑跑腿。”管衛東沒接李言誠的話，隻是強調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要不要重新找一個聯絡員，那是領導需要考慮的，他才不會多嘴的在這種事情上麵說什麽。
李言誠也沒再提這事兒，而是轉頭看向車窗外。
一個單純負責聯絡的工作人員而已，回去讓辦公室劉向陽主任給推薦一個就可以。
“滴……滴……”
人行橫道上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兒了，看熱鬧的人不少，很多騎自行車的人都停下來駐足看，給馬路都快堵上了，管衛東也隻能一邊按著喇叭，示意那些人讓讓，一邊緩慢通過。
坐在司機位後邊的李言誠轉頭向右邊看去，人太多，也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隱隱約約的聽到有女人邊哭邊喊什麽的動靜。
嗯？
“停車”
聽到那個哭喊的女人聲音，李言誠心中一動，抬手拍了下前邊的靠背。
“吱”
繞過堵了半邊馬路的人群，管衛東將車靠邊緩緩停了下來。
也是這個工夫，李言誠看清楚了人群中哭喊的女人，確定自己沒聽錯，同時也看清了女人身邊站著的那個嘴裏不知道在說什麽，一臉痞樣的男人。
車子停穩後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衛東，你去把那個女的叫過來上車，那女的叫趙亞楠，那個男的是她前夫，你順便給那個男的警告一下，警告他不要再騷擾別人了，再有下次就送他繼續去勞教。”
“好的”
應了一聲後，管衛東拉好手刹，推開車門下了車。
李言誠回頭又看了眼人群，伸手將左邊的車窗戶往下搖了點，掏出煙給自己點了根。
他沒想到，在昨天和趙亞楠遇見後，今天竟然又遇到了，還看到了她特別狼狽不堪的一麵。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她那個前夫又找她事兒呢，也不知道倆人在這裏是偶然遇見的還是怎麽回事兒。
不管是出於認識，還是自己的職業，既然遇到了，今天這事兒他就不能視而不見。
管衛東下車後，就繞過車後邊走到了人群邊上，他大聲喊了兩聲讓讓，看熱鬧的人群回頭一看是穿著警服的公安，馬上就自覺的給讓開了一條道。
他剛才因為開車，並沒有看清楚裏邊的具體情況，人群這一讓開他才看清楚，馬路牙子上坐了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女人，頭發有些淩亂，也不知道怎麽弄的，上衣胸前那裏還被撕爛了一點，女人正一手抹著眼淚，另一隻手遮擋著被撕爛的口子，可還是能看清楚裏邊的白色小背心。
女人身旁蹲著一個歲數不小的老太太，這位老太太一邊安慰著女人，一邊又轉頭大聲訓斥著距離不遠的一個一臉痞樣的三十來歲男人。
聽到人群裏喊公安來了，三個人同時轉頭看去，剛好看到走進來的管衛東。
看到公安，兩個女人明顯鬆了口氣，而那個男的眼中則閃過了一抹慌亂。
管衛東走進來後先是看了三人一眼，然後轉頭跟圍觀的老百姓說道：“行了大夥，都散了吧，給路都堵住了，快走吧，別圍著了啊，誰要還圍在這兒，等會兒留下做筆錄可別又跟我說有事兒。”
哄……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就散開了，看熱鬧可以，做筆錄還是算了吧。
隻不過散開是散開了，卻並沒有走太遠。
管衛東也沒再管那些人，轉頭走到一老一年輕兩個女人麵前，看著年輕的女人輕聲問道：“你叫趙亞楠？”
聽到這公安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趙亞楠愣了一下，直到管衛東問第二遍，她才回過神來，左手在臉上隨便擦了一下，緩緩站了起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同誌，我是趙亞楠，您是……”
“這位是……”
管衛東沒說自己是誰，而是轉頭看著那個年紀大的老太太問道。
“哦，同誌，我就是過路的，看不得他一個大男人在這兒欺負女人。”一邊說著，老太太扭頭狠狠的剜了一眼不遠處那個男的。
“你這老太太，我們兩口子的事情管你什麽事兒，你不是吃飽了撐的麽。”本來看到公安過來後有些慌亂的男人，見老太太數落自己，忍不住的開口懟道。
“你……”
“兩口子？據我所知你們都離婚了吧，都離婚了你說是兩口子，你是想耍流（mang）嗎？走，跟我回局裏咱慢慢說。”
說著，管衛東從後腰處就將手銬給拿了出來，向那個男人走了兩步，看模樣是真準備給他戴銬子。
那男的一看就慌了，一邊往後退一邊連連擺手：“別別別，同誌，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總不能說沒事兒，我有超強的感知能力，就算距離我一二百米遠，隻要拿槍瞄我，我都能感知到。
他敢說，別人也未必信啊！
更何況蘇孝同這樣說他，也是為了他自身安全考慮，為了他好，他要是那樣說，別人隻會認為他是敷衍。
“你說的對，我確實不能太自私了，我是有家的。”李言誠點了點頭，順著話說道。
“我現在已經讓小管跟著我了，昨天是特殊情況，不是放假呢麽，我總不能放假也讓人家別回家吧。”
“大誠，你屬於特殊人才，可以申請安保，我記得之前領導就跟你說過。”
“我知道，但我總覺得以我現在的公開身份就隨身帶安保，出去了還是有點紮眼，不知道的人會說閑話的，我總不可能逢人就介紹我其他身份吧？”
李言誠這樣說還真不是推脫，以他現在對外公開的京市公安局副局長身份，如果走到哪裏都帶著安保人員，確實有些過分了，會讓不知情的人以為他是在公器私用，是在拿喬。
“你說的這算什麽問題，自己自身安全重要，還是別人的閑話重要？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讓上邊給你把人配上，不要想那麽多，也沒必要想那些。”
蘇孝同一邊不在意的說著，一邊探身拿起茶幾上的煙給李言誠丟了一根過去。
“到了咱們這個年紀，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雖然家裏的老人不用咱們親自照顧，但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哪怕是因公犧牲，對他們都是特別大的打擊。
家裏這些老人的身體情況你比我清楚，所以啊，咱們還是悠著點吧。”
“嗬嗬，這是不是就是你同意離開社會局的原因？”
“沒錯，以前年輕，不會想這麽多，滿腦子都是建功立業，現在不一樣了，是時候為自己，為家人考慮考慮了。”
“好”李言誠笑著點了點頭：“你說的我都記在心裏了，等這次我老丈人回來就跟他說一聲。”
“對嘛，讓老爺子給你安排兩個知根知底的，給組織關係和檔案掛在你們市局內保上就行。羅老那邊如果不方便，就讓我家老大給你安排。”
“行，有需要的話我會和大哥打招呼的，還有其他事兒沒？沒事兒我先回去，總院那邊整天催我，讓我給剩下的教材盡快編寫完，政治學院這邊我要去上課，也得提前準備準備。”
“去吧去吧，哎你等會兒，你現在一人身兼數職，工資給你是怎麽算的？”
“算個屁啊，我現在就隻有本職的工資，保健組那邊給發點補貼，總院算到保健組了，不過也還好，我現在基本不用過去.
至於政治學院那邊，回頭上一節課算一節課的錢，好像是一節課三四塊錢吧。
現在唯一比以前好一點的是我編寫的那些教材開始給我算錢了，好歹也能多拿點，算是個安慰。”
提起這個收入問題，李言誠就有一肚子的牢騷，這老是義務勞動也不是個事兒吧。
他覺得，自己付出勞動了，就應該獲得相應的報酬，可做為一名組織成員，在工作中更應該講的是奉獻，而不是過多的計較個人得失。
“不錯了你這家夥，鴉兒胡同那麽大的院子你說買就買，說收拾就收拾，這得花多少錢，從上到下你數數，有幾個人能像你這樣。”
“消息傳的還真快，你也知道了啊。”
“你都跟市裏還有你們總部申報了，那還能不傳出來啊。”
“我估計說我怪話的人不少吧？”李言誠饒有興致的問道。
“那你覺得呢？都不說收拾下來要花多少錢，那還看不到影呢，光是買院子你就花了五萬，有多少人現在連一千塊錢都拿不出來。
不過也不用在意，那些人就隻能在背後說說閑話酸一酸，你能大大方方的向市裏和總部申報，最起碼說明你買院子的錢經得起調查，來路正，就算有人質疑，也隻能是有看法沒辦法。
不過……大誠，你家就那麽幾口人，就算以後倆孩子結婚了，各自生孩子了，裏裏外外算上也沒多少人，你買那麽大的院子是準備幹什麽？在裏邊捉迷藏嗎？羅老以後就算退休了，偶爾去你那裏小住一下可以，長住可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當然知道，別說我老丈人了，我也沒打算在那裏邊住啊。”
“那你買它幹嘛？錢多的沒地兒花啦？”一聽李言誠說沒打算住，蘇孝同都有些懵。
“具體幹什麽我還沒想好，初步的打算就是按照那座院子的規製給它先修好再說。”
“好吧，小敏可真是由得你胡來，你也是有倆破錢燒的慌。”
“哈哈哈……那是我老婆，心當然是跟我在一塊兒的。”
“你就得瑟吧。走吧，我送送你，記著明晚吃飯啊。”
“且放心吧，有人請吃飯我肯定到，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嗬嗬，你這家夥啊！唉……眨眼間我們兄弟就要各奔東西嘍。”
“這有什麽辦法，革命軍人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十二年前，蘇孝同跟著羅揚認識李言誠。
三個人隨著越來越熟悉，關係也越來越好，後來李言誠更是成了蘇孝同的同事，成了羅揚的妹夫，他們仨總是會隔三岔五的就在一起坐一坐，聊聊工作，聊聊生活，談談未來，說說理想。
而他們三個，也是京內很多老爺子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現在，羅揚即將南下去那個未來的經濟重鎮，蘇孝同也要南下魔都，眨眼間，這個鐵三角就隻剩下李言誠一個人還留在京市。
此次一別，三個人再想像以前那樣坐在一起聊天打屁，可能就很難了。
隨著李言誠的話音落下，他和蘇孝同之間的氣氛也變得傷感起來，二人誰都沒再說話，直到從辦公室出來走到院子裏。
呆在值班室的管衛東看到領導準備走了，放下手中的杯子就從屋裏出來向停車的那裏走去。
“衛東……”
蘇孝同招招手將管衛東叫了過來。
“蘇處”
離著五六米遠，管衛東就站定敬了個禮。
“衛東，昨天發生在你領導身上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李言誠被人跟蹤這件事情，昨天晚上就已經傳遍了大半個京城，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從市裏到總部，各級領導都下了指示。
身為他的秘書，管衛東又怎麽可能沒聽說，不但聽說了，昨晚上他還被他那個已經退休了的叔叔老管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說他一沒結婚，二也不需要照顧老人，就住在單位的單身宿舍裏，放假了也沒啥事兒，明知道李言誠是很多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後快，經常都會遇到突發危險，為什麽不主動申請跟在身邊，或者直接搬過去住到李家去，反正李家的院子夠大，房子夠多。
前邊說過，管衛東是從部隊回來後，進社會局工作的，是老管親自找李言誠，才將這個侄子安排到了他身邊。
按照老管的想法，是想讓侄子過去開車的。
可當時因為剛來，李言誠對管衛東也不是很了解，他經常要去的地方保密級別都很高，雖說小管同誌的身份肯定沒問題，可他去那些地方的時候也不想帶著一個不熟悉的人去。
所以，在老管給他侄子推薦過來後，李言誠才安排讓他坐辦公室，當自己的說是秘書，其實就是聯絡員這個角色。
經過一段時間觀察，他覺得管衛東幹的還不錯，嘴巴也嚴，為人也非常謹慎，在到公安局來之後，這才安排他既繼續幹聯絡員的工作，也給自己開車，這可以說就是親信了。
對於管衛東而言，從他給李言誠幹聯絡員那天起，他的命運就和這位領導綁在了一起。
昨晚被叔叔找到宿舍叫出去訓了一頓後，他今早一到單位就跟李言誠申請了以後駐家的想法。
他現在既幹聯絡員，又負責開車，這其實很不方便，現在的通訊手段又不多，雖然車上安裝的有車載報話機，但也會在很多地方受到信號幹擾，聽不清報話機裏的內容，甚至幹脆就沒信號。
每次他跟領導出來，到一個地方就需要找電話跟局辦聯係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他也不太喜歡那個坐辦公室的工作，還是覺得跟著領導跑前跑後來的自在。
現在見蘇孝同提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他二話沒說就開始承認錯誤，剛開口說了兩句，就被打斷了。
“別，衛東，你現在不是社會局的人，我也不是你的領導，你不用跟我這兒做檢討，我叫你過來主要是想說，你服務的這個領導膽子特別大，性格還軸，你以後跟在他身邊多費點心。
和他出門在外，一定要時刻提高警惕，我記得你之前在部隊的時候就一直在偵察連，行動方麵肯定沒問題，具體該怎麽實施保護，閑下來了你可以找你們局內保處的同事聊聊，他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以後你領導身邊肯定還會有其他人過來，但你做為老人手，就要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是”管衛東知道，眼前這位蘇處長和自己領導的私人關係非常好，所以他沒有任何猶豫，也沒去看領導的眼色，十分幹脆利落的就應了下來。
“辛苦了，衛東。”蘇孝同上前兩步，抬手拍了拍管衛東的肩膀。
“不辛苦蘇處，都是我應該做的。”
李言誠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蘇孝同做這些也是為他好，他總不能在一旁拆台吧。
……
坐在回去的車上，他仔細想了想蘇孝同說的那番話，再想想昨天在派出所門口妻子趕過來時臉上那緊張的表情，他在心底悠悠的歎了口氣。
確實不能再固執了，總不能讓妻子整天為他擔驚受怕吧。
“衛東”想到這裏，他開口叫道。
“領導”聽到領導叫他，正在開車的管衛東通過後視鏡向後排看了眼。
“你如果願意的話，就從宿舍搬到我家前院住吧，隻帶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可以，其他東西家裏都有。”
“好的領導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就搬過去。”管衛東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喜色。
“衛東，你以後跟著我，那聯絡員我可就重新找人了。”
“嘿嘿，我就喜歡跟在您身邊跑跑腿。”管衛東沒接李言誠的話，隻是強調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要不要重新找一個聯絡員，那是領導需要考慮的，他才不會多嘴的在這種事情上麵說什麽。
李言誠也沒再提這事兒，而是轉頭看向車窗外。
一個單純負責聯絡的工作人員而已，回去讓辦公室劉向陽主任給推薦一個就可以。
“滴……滴……”
人行橫道上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兒了，看熱鬧的人不少，很多騎自行車的人都停下來駐足看，給馬路都快堵上了，管衛東也隻能一邊按著喇叭，示意那些人讓讓，一邊緩慢通過。
坐在司機位後邊的李言誠轉頭向右邊看去，人太多，也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隱隱約約的聽到有女人邊哭邊喊什麽的動靜。
嗯？
“停車”
聽到那個哭喊的女人聲音，李言誠心中一動，抬手拍了下前邊的靠背。
“吱”
繞過堵了半邊馬路的人群，管衛東將車靠邊緩緩停了下來。
也是這個工夫，李言誠看清楚了人群中哭喊的女人，確定自己沒聽錯，同時也看清了女人身邊站著的那個嘴裏不知道在說什麽，一臉痞樣的男人。
車子停穩後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衛東，你去把那個女的叫過來上車，那女的叫趙亞楠，那個男的是她前夫，你順便給那個男的警告一下，警告他不要再騷擾別人了，再有下次就送他繼續去勞教。”
“好的”
應了一聲後，管衛東拉好手刹，推開車門下了車。
李言誠回頭又看了眼人群，伸手將左邊的車窗戶往下搖了點，掏出煙給自己點了根。
他沒想到，在昨天和趙亞楠遇見後，今天竟然又遇到了，還看到了她特別狼狽不堪的一麵。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她那個前夫又找她事兒呢，也不知道倆人在這裏是偶然遇見的還是怎麽回事兒。
不管是出於認識，還是自己的職業，既然遇到了，今天這事兒他就不能視而不見。
管衛東下車後，就繞過車後邊走到了人群邊上，他大聲喊了兩聲讓讓，看熱鬧的人群回頭一看是穿著警服的公安，馬上就自覺的給讓開了一條道。
他剛才因為開車，並沒有看清楚裏邊的具體情況，人群這一讓開他才看清楚，馬路牙子上坐了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女人，頭發有些淩亂，也不知道怎麽弄的，上衣胸前那裏還被撕爛了一點，女人正一手抹著眼淚，另一隻手遮擋著被撕爛的口子，可還是能看清楚裏邊的白色小背心。
女人身旁蹲著一個歲數不小的老太太，這位老太太一邊安慰著女人，一邊又轉頭大聲訓斥著距離不遠的一個一臉痞樣的三十來歲男人。
聽到人群裏喊公安來了，三個人同時轉頭看去，剛好看到走進來的管衛東。
看到公安，兩個女人明顯鬆了口氣，而那個男的眼中則閃過了一抹慌亂。
管衛東走進來後先是看了三人一眼，然後轉頭跟圍觀的老百姓說道：“行了大夥，都散了吧，給路都堵住了，快走吧，別圍著了啊，誰要還圍在這兒，等會兒留下做筆錄可別又跟我說有事兒。”
哄……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就散開了，看熱鬧可以，做筆錄還是算了吧。
隻不過散開是散開了，卻並沒有走太遠。
管衛東也沒再管那些人，轉頭走到一老一年輕兩個女人麵前，看著年輕的女人輕聲問道：“你叫趙亞楠？”
聽到這公安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趙亞楠愣了一下，直到管衛東問第二遍，她才回過神來，左手在臉上隨便擦了一下，緩緩站了起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同誌，我是趙亞楠，您是……”
“這位是……”
管衛東沒說自己是誰，而是轉頭看著那個年紀大的老太太問道。
“哦，同誌，我就是過路的，看不得他一個大男人在這兒欺負女人。”一邊說著，老太太扭頭狠狠的剜了一眼不遠處那個男的。
“你這老太太，我們兩口子的事情管你什麽事兒，你不是吃飽了撐的麽。”本來看到公安過來後有些慌亂的男人，見老太太數落自己，忍不住的開口懟道。
“你……”
“兩口子？據我所知你們都離婚了吧，都離婚了你說是兩口子，你是想耍流（mang）嗎？走，跟我回局裏咱慢慢說。”
說著，管衛東從後腰處就將手銬給拿了出來，向那個男人走了兩步，看模樣是真準備給他戴銬子。
那男的一看就慌了，一邊往後退一邊連連擺手：“別別別，同誌，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