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立雪是為他受傷的?為什麽呀!他已經極力躲開,可命運總不可避免地將他們交織。那麽的剪不斷理還亂。聖醫穀小築內。初棠心亂如麻趴在床邊。晴雲身中劇毒,雖已處理過傷口,也喝過藥,但整個人依舊羸弱不堪躺在床上,不時咳得臉色煞白。“你……喝水,對,水。”初棠手忙腳亂起身,撲出去找茶水,雙指顫顫捏著木杯,端回灑出大半的茶。回來時。晴雲也氣若遊絲睜眼。“太好了!你醒了!我去喊神醫大哥來。”“不必了。”晴雲嘴角微揚凝望初棠的臉:“其實我並無妹妹,隻有個親弟弟。”初棠乖巧聆聽:“我怎麽沒見過他?”晴雲眉眼柔和彎彎,指尖碰上他額角,拂掉沾在青絲的落花:“若非那場鼠疫。”她氣息越發虛弱:“他應該和你一般大。”……夜色漸沉,人也累得困倦,初棠托腮的手再無力支撐,倏地,靜靜倒在床沿睡過去。晴雲緩緩睜眼。她強撐身子艱難落床。隨手拿過張軟披在初棠身上。她靜靜端詳熟睡的人片刻,最後單手捂上肩側傷口,步履維艱離開。院中,有人站在月色之下。晴雲遲疑:“你?”南風側眸,往後退開半步。晴雲訝然遞過點東西:“能”“好。”“謝謝。”小築外,河流急湍,而那道沿著河道向南的身影,終是漸漸消失於這片祥和之地。*次日早。初棠從床上猛然驚醒。“晴雲?”他匆匆跑出裏間,外麵的榻上根本無人:“晴雲!”連喊幾聲也無人應答。初棠慌慌張張跑出去:“晴雲不見了。”南風坐在院中:“她走了。”聞言,初棠有些激動開腔:“她那麽重的傷,你還放她走?你這樣袖手旁觀,和殺人凶手有什麽區別!”那樣重的傷。出走必定凶多吉少。南風斂眸:“抱歉,我無法逆天改命。”大抵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初棠喉嚨發澀嘀咕:“不好意思,我……”“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南風安慰啟聲:“世間萬物皆從無中來,到無中去,大千世界,芸芸眾生,虛虛實實,為人無物,物無人,萬事皆空。”“不必執著。”初棠搖頭:“我沒有你的境界,我做不到。”他隻知此刻,自己的身上背負了條人命,沉重地壓得他喘不過氣。“這是她給你的。”南風遞來張折疊方正的紙。初棠打開紙張。那是封血書:仇人之子,焉可效忠,隻可惜,我命不回我爹一個清白。真相的苗頭好似漸漸浮出水麵。初棠猛地合上紙張,他目不轉睛盯著南風,像是在求證一個答案。南風頷首:“她父親是位將軍。”“晴雲!”他滿目愕然追了出去。初棠茫然無措站在偌大的聖醫穀,無助而酸楚落淚:“晴雲!你到底在哪?”“晴雲!”蒼茫青翠的空穀中。隻有他一聲又一聲的哀回音。初棠不知晴雲往哪個方向離開,隻能一路沿著河流找下去。林中忽然走出陌生的蒙臉黑衣男。幾人攔住他去路。有人道:“嗬,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初棠惶恐不安,後退幾步。“你們為什麽殺我?”幾人對視一眼嗤笑:“你去問閻王爺吧。”電光火石間,刀光劍影映進眼眸,速度之快叫人無暇應對,初棠呆愣在原地,連逃都忘記了。長劍無情刺來。隻差半公分便要穿破喉嚨。驚心動魄的一瞬。錚劍被石子擊飛。黑衣人甩甩發麻的手,撿回那把劍,驚慌失措卻故作鎮定:“哪來的瞎子!”另外幾名同伴:“跟他廢什麽話!直接上。”一襲白袍在初棠身側翩然落地。寒光再次照來,初棠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有隻微涼的手掌捂上他的眼。什麽也瞧不見。幾道勁風颯颯交錯。哢嚓利刃貫透到底,隨後有重物嘭地砸下,咚隆滾動幾下方停歇。明明什麽看不到,可初棠卻似在那“噗”的一聲之中,望見身首異處,鮮血從脈搏噴湧,濺向半空。粗暴而殘忍。有人暗啐一口:“你這瞎子,倒有點能耐!兄弟們一起上!”寒風瑟瑟,呼嘯過耳際。初棠神情恍惚被環抱腰際帶起,幾個有條不紊的天旋地轉,是在躲避攻擊。片刻後。他聽到腳尖踢起劍柄,如疾風飛去,而後有道“哧啦”,似刺進骨肉的聲響。停歇一會兒。隨後又是數人倒地的痛悶聲。終於,四周清淨了。濃重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氣中。剛經曆過生死一瞬。初棠如夢初醒,回神後猝然脫力腿軟,幸得身後人摟緊,方沒叫他摔倒。如廝殺伐果斷,直至此刻,他也恍然大悟程立雪那句“太仁慈”到底作何解。林梢掠過幾聲寒鴉啼叫。控製不住一般,徹骨的寒意爬上脊背,叫人顫抖。好半天。身後那人不知是生氣,是心疼,抑或是無可奈何開口,話音一如既往清越。認命似的:“你的狠勁兒也就會使在我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小嬌夫後太子真香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見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見妳並收藏穿成小嬌夫後太子真香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