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夏熙用手撐著眼皮,表示自己很清醒。


    徐衍風看了她一眼,被逗笑。


    夏熙把手放下,仰著脖子歎了好長一口氣。


    徐衍風問她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麻煩了,夏熙偏著頭看他,眼裏透出一抹憂愁,跟他講陸明霽要她上綜藝節目的事,她覺得煩躁,不想去,但又找不到借口不去。


    “不行。”夏熙酒勁上來,拍了一下腿,“我明天再去找陸明霽談談,憑什麽他說了算,他怎麽不去?他自己攬來的活兒就該他自己去!”


    “公司裏沒有別人樂意參加?”


    “沒有。”


    “真那麽不想去?”


    “我一個普通人,不習慣待在鏡頭前,想到那個場麵會很不自在。”夏熙環抱著雙臂,氣鼓鼓道,“而且,我怕我說錯話被罵。現在的網絡環境沒以前那麽單純,一句簡單的話就有可能被人各種解讀。”


    “那個節目叫什麽?”徐衍風問。


    “不知道。”夏熙說,“陸明霽都沒記住,你說是不是很不靠譜?”


    等紅燈的時候,徐衍風揉了揉她的腦袋:“先別想那麽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好吧。”夏熙呼出口氣,帶著濃濃的酒氣。


    徐衍風盯著她,越看越覺得她紅紅的臉頰像熟透的水蜜桃,他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臉,笑問:“到底喝了多少酒?”他自己酒量不好,記得她的酒量也不怎麽樣。


    夏熙比了個剪刀手在臉旁,挺可愛。


    “兩杯?”徐衍風不太信,“兩杯就醉了?”


    夏熙頓了頓,默默地添了一根手指。


    徐衍風:“三杯?”


    夏熙補充:“兩杯白的,一杯紅的。裝酒的杯子有家裏喝水杯那麽大。”


    徐衍風:“……”


    她不醉誰醉。


    徐衍風把她豎起來的三根指頭攥進手心裏,教育她:“以後少喝點,最好是不喝。你的胃得好好養,咖啡都戒了,酒自然能不碰就不碰。”


    夏熙默默聽著,腦袋更昏沉了。她就是因為這段時間養胃,什麽都沒碰,今晚才忍不住放縱,喝過頭了。


    到家時,夏熙已經睡過去了,身上一股酒味夾雜著烤肉味,徐衍風幫她解開安全帶,看了她半晌,捏了下她的鼻尖:“醉鬼。”


    鼻尖輕輕皺了兩下,再無別的反應。


    徐衍風無奈,先下車,把她腿上的包掛自己脖子上,打橫抱出來,鎖好車,往電梯走。


    旁邊有車燈照過來,徐衍風眯眼,心想之前裝修好的那棟別墅放置了幾個月,可以搬進去住了,這裏的私密性跟別墅不能比。


    家裏靜悄悄的,子衡早已睡下,張姨在自己的房間裏,聽到動靜知道是兩人回來了,沒有出去打擾。徐衍風把夏熙抱去主臥,放到床上,先將脖子上的包取下來,然後給夏熙脫外套。


    夏熙翻個身,睜開了眼睛,睫毛緩慢地一扇一扇,像小刷子。


    “醒了?”徐衍風俯下身,手撐在她臉側,“正好,去浴室洗個澡再睡,會舒服些。”


    夏熙又閉上眼,不想動彈。徐衍風將她臉頰邊的發絲勾到耳後,萬般耐心與溫柔:“我幫你洗?”


    “好啊。”夏熙答應得很快。


    徐衍風輕輕笑了下,將她抱起來,去衛生間,一件件剝落,在燈下,什麽都能看清,正因如此,他沒法做到心無旁騖。


    他吻上來時,夏熙已清醒了大半,推開他的臉,直視著他烏黑的眼眸:“你幹什麽,不是幫我洗澡,洗澡是你這麽洗的?”


    她在找茬,徐衍風笑著捉住她的雙手,搭在自己的襯衫紐扣上,要她幫自己解開:“那要怎麽洗,你教我。”


    夏熙從善如流,一顆顆扣子解下去,沾了水的襯衫布料貼著身體,若隱若現,被她扯開,手指往下,碰到皮帶扣,研究了一會兒,按開,然後……然後就看到了那個文身。


    鮮紅的、清晰的齒痕,像是剛咬上去的。


    性感得一塌糊塗。


    夏熙咕咚吞咽了一下口水,自製力比他還差勁,手指碰了碰,唇貼上去。


    徐衍風覺得自己要死了。


    *


    回到床上,夏熙眼神哀怨,好好的洗澡,怎麽變成那樣。


    主臥裏留了盞燈,光線昏黃曖昧,徐衍風側躺著,手支起腦袋看著她笑:“酒醒了?”


    夏熙想捶他,實在沒力氣,還是算了,隻用眼神表達對他的不滿。


    徐衍風用手蓋住她的眼睛,別這麽看他,再看下去恐怕又要出事,他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語:“我已經很克製了。”


    夏熙被噎到,她可瞧不出他很克製,剛剛他……不能想,一想血液就往腦門上湧,整張臉都滾燙如燒紅的烙鐵。


    徐衍風手指勾纏著她的發絲,一下一下繞著,表情卻很正經,跟她分析:“你不能隻看表象,你得看本質,我們分開好幾年,這麽想,我真的算克製。”


    夏熙:“……”


    夏熙幹脆閉上眼,他總有道理。


    徐衍風:“還有,剛剛在浴室,是你先……”


    “啊!”夏熙啞著嗓子叫一聲,本來沒力氣,但是捂他嘴巴的力道卻很重。


    徐衍風露出來的眼睛笑得迷人,握住她的手拿下來,就勢在她手腕內側親了親:“就算你不主動,我也打算……”


    “徐衍風,你沒完了是吧?”夏熙的臉徹底變成番茄色,耳朵也是。


    徐衍風看著她,低低地笑出聲:“我怎麽看著你像是酒勁又上來了,臉這麽紅,總不會是因為害羞吧。夏熙跟‘害羞’兩個字不沾邊。”


    夏熙氣得咬他,坦蕩蕩地說:“我就是害羞,不像你,臉皮厚得像城牆。”


    徐衍風:“被你傳染的。你以前追我的時候可不就是……”不想說她臉皮厚,怕她不高興,他換種說辭,“這麽直白。”


    夏熙皺起鼻子:“我追你這事兒你是不是得炫耀一輩子?”


    徐衍風認真想了一番,唇角漾開很深的笑意:“應該吧。”


    夏熙:“……”


    徐衍風沒完沒了:“回頭我就跟子衡講他媽當年是怎麽追他爸的,以後有了孫子孫女,再給孫子孫女講,代代相傳。”


    夏熙:“……”


    真的好想拿枕頭把這人砸暈哦。


    *


    拜醉酒所賜,夏熙第二天上班差點遲到。


    在辦公室裏待了會兒,聽說陸明霽來了,夏熙過去找他。


    陸明霽指著會客區的沙發:“坐。”他站起身,從辦公桌後走出來,坐到她對麵,“喝咖啡嗎?”


    夏熙蹺起二郎腿,搖頭:“戒了。”


    陸明霽挑眉,調笑道:“工作狂居然把咖啡都戒了。”


    夏熙不跟他扯東扯西,直接說正事:“真的不能另外找人上節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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