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思考許久終於掰著手指頭把人頭數完,開始緩緩報人名,“宋圓叔叔,小林叔叔,徐雲樂叔叔……”江許懵圈地聽他說完,差點沒反應過來。敢情這孩子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啊……不過,怎麽缺了他最好的好哥們關不凡呢。江許納悶,“為什麽沒有關不凡,你沒在他家裏住過嗎?”思思脫口而出,“因而你說關叔叔特別不靠譜,不讓我去。”“特別不靠譜?”江許表示懷疑。雖然關不凡有時候確實吊兒郎當的,但是也不至於給他分配一個“特別不靠譜”的頭銜吧?思思點頭如搗蒜,“對啊對啊,好像是關叔叔曾經弄丟過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嗯……好像也和爹爹有關係,不過我不記得了。”江許付錢結賬,拎著一大包零食往回走,滿腦子都是思思的這句話。弄丟過一個很重要東西?直覺告訴江許這件事可能不簡單,不然他不可能告訴思思關不凡極其不靠譜。不過他來不及細想,隻能將這件事暫且擱置,因為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立馬去解決。-回到家後,思思一頭紮進零食的海洋。江許打開筆記本電腦,又從行李箱的最裏層翻出一個u盤,在裏麵他找到了當年在興陽傳媒拍下來的那幾段視頻。這段視頻是他和興陽傳媒解約前的一個星期時偶然拍到的,視頻裏的主角是吳總和被他潛規則的練習生。拍攝距離雖遠但能清清楚楚地認出視頻裏的人,也能看清吳總的所作所為。看著這條視頻,江許神情凝重。那天他偶然撞破吳總把無權無勢的練習生抵在牆腳,還對練習生動手動腳,擺明了就是要強迫的模樣。他實在忍無可忍衝上去一下子把吳總踹開,也因此得罪了興陽傳媒的大部分高層,自此被雪藏。不過自從發現這件事後,他本來就不想再在興陽傳媒待下去了,一想起要和這種東西共事他就犯惡心。後來解約的時候,吳總親眼瞧見他把這段視頻刪掉,卻沒想到江許還留了後手,將這條視頻備份了無數遍,就等未來揭露吳總醜惡的嘴臉。從前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練習生鬥不過吳總,自然不敢貿然出手,但今時不同往日,江許已然站在娛樂圈的頂峰,更何況誰讓吳總還得罪了易辭。江許把這份視頻上的練習生碼上,唯獨留下一個清楚明了的吳總,然後找到靠譜的媒體,讓他們在今晚曝光這條視頻。易辭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看他眉頭緊鎖以為他是又遇到了棘手的難事,擔憂地湊過來問他怎麽了。誰料,江許凝望著他的眼眸,緊緊地牽起他的手,試探地問道:“吳總以前沒把你怎麽樣吧?”易辭臉色微變,“為什麽突然問這個?”江許看他麵色不好,更加憂心,“因為我曾撞見過他……強迫練習生。”“沒有,”易辭麵色緩和,誠懇回答,“他對alpha沒有興趣,況且我比較狠,再者以我現在的地位他根本不敢動我。”“比較狠……是什麽意思?”江許忽然想起易辭割掉的腺體,有些心疼。易辭想了想,語調平靜,輕輕鬆鬆吐出一句話,“就好比他們喜歡什麽,我就毀了什麽。”江許沒太懂他的意思。易辭笑了,整理好措辭後向江許仔仔細細解釋。“我父母欠債走後,債主找上門,我聽過最多的話就是誇我漂亮,我嫌惡心,所以既然他們喜歡臉,我就在他們麵前用刀把臉劃傷。”“後來又來一批人,說隻要肯讓他們標記我從前欠的賬一筆勾銷,我覺得這是對我莫大的侮辱,所以在得知你走後,在我心裏這個器官徹底沒有用途變成累贅,又狠心把腺體割了。”江許既心驚更心疼,眉頭緊縮滿臉都是擔憂。他腦中不斷回想這段話,漸漸覺出一絲不對勁兒。什麽叫……在他走後?是哪個走後,難道是在人世間走後嗎???江許難以置信,“在我走後是指哪個走後……是離開還是離世啊?”易辭抿唇,忽然覺得很不吉利,避開那個詞,答道:“後麵那一個詞的意思。”江許震驚,“啊???”他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在易辭心裏死過一次了?“為、為什麽啊?”江許神情複雜。易辭回想,仍覺記憶猶新,“你最要好的哥們告訴我的。”“誰啊?”江許想起思思的話,心裏仿佛已經有了答案。易辭絞盡腦汁,語氣不太確定,“……好像叫什麽不凡。”江許冷冷吐出一個名字,向他確認,“關不凡?”易辭恍然大悟,“哦對,就是他,當時他哭得稀裏嘩啦地告訴我你走了,幾乎泣不成聲哭得像個淚人一樣。”頓了頓,他尷尬垂眸,“我當時看他哭得撕心裂肺,還以為你頭七都沒過……”江許大腦宕機,有點處理不過來複雜的信息。易辭抿了抿唇,繼續說:“而且幾天後確實有一戶姓江的發喪。”江許嘴角抽搐,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登時就想去找關不凡質問,問問他到底為什麽會做出這麽離譜的反應。真是好大一個誤會!江許拿起手機給關不凡打電話,頭頂往上冒火,“關不凡,你當時為什麽要哭得撕心裂肺地告訴易辭我走了啊?!”關不凡懵圈,完全沒搞清楚狀況,“什麽玩意?什麽時候的事啊?什麽走不走的?”江許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說清楚,“就是我當年回老家照顧我生病的長輩的時候!”關不凡開始回憶,終於在古早的記憶裏找出這一段,“哦,我就告訴他你走了啊,你不就是走了嗎?”江許氣笑了,“我那是回家!還我走了,就算你非要說我走了,那你哭什麽啊?易辭說你哭得像我頭七還沒過一樣!”關不凡沉默好久,才心虛地回複,“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初戀出國留學要和我分手,我失戀了當然難過啊,一說‘走了’我又想起來我初戀出國的事,難過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哭得確實淒慘了點……”江許氣得一陣絕望,真是個特別不靠譜的好哥們。等好不容易壓住怒火以後,江許想起來思思提過關不凡還弄丟過一個和易辭有關係的很重要的東西。他冷聲質問:“關不凡,你想想你有什麽弄丟過一個東西?”關不凡想也不想,立馬道:“沒有!絕對沒有!”江許根本不信,“你再好好想想。”關不凡很相信自己聰明的大腦,“真沒有。”江許聲音更冷,“如果有呢?”關不凡鏗鏘有力地說道:“我以死謝罪!”第77章 深夜,各大媒體在收到江許發來的視頻以後紛紛將此條視頻在所有社交平台發布,頃刻間同一條有關吳總醜聞視頻在網絡上瘋傳,引發巨大的討論,#興陽傳媒吳總潛規則#等詞條幾乎霸占大半個熱搜榜單。視頻發布後的幾個小時內,又有許多曾遭過吳總毒手的練習生發文放錘,熱度一浪高過一浪,就算興陽傳媒的公關部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也絲毫控製不了狂漲的關注度,鋪天蓋地的謾罵向興陽傳媒襲來。[我靠,這吳什麽玩意真不是個東西,長得肥頭大耳的,沒想到心比臉還髒!][現在發文錘他的練習生數不勝數,其中貌似還有未成年……][我視頻才看幾秒鍾就直犯惡心,這種人怎麽還沒進去啊?!][怪不得江許當年會和興陽解約,要是我,我也待不下去。][我懷疑江許當年被雪藏的事肯定有內幕,說不準就是因為他發現了這些齷鹺的東西!]江許坐在客廳裏,劃動鼠標一條一條翻著評論,仍舊覺著不解氣。易辭洗漱完發現江許還在客廳一動不動地坐著,好奇地湊上前去想看看他在幹什麽。江許餘光瞧見易辭擦著頭發走過來,特別自然地把毛巾接過來想要幫他擦。易辭往後一避躲開了,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太敢,稍顯曖昧的動作都會讓他不自覺浮想聯翩。他受不住,他的床也受不住這麽頻繁的折騰。江許愣了一下,訕訕地把手收回來,把目光重新移回到電腦屏幕上,覺得好笑,“思思還沒睡覺呢,我能幹什麽?”小燈泡此刻正坐在他斜對麵的地墊上研究前幾天買的玩具套裝。易辭瞧一眼認真鑽研玩具的思思,頓時鬆了口氣,然後把浴袍又裹緊了一點將胸膛那一片白暫如玉的皮膚全都遮好後才坐到江許身邊。江許把電腦屏幕往易辭的方向轉,確保他能看清楚內容。易辭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眼睛陡然睜大,驚異地看向江許,“這些是誰曝出來的?”江許邀功似地挑了挑眉,語調有些上揚,“我啊。”易辭張了張口萬分錯愕,平複好心情後他指著那段視頻問道:“這也是你拍的?你什麽時候拍到的?”江許回憶,“當年我去找他談事的時候意外撞見的,想留個證據就拍下來了。”易辭恍然大悟,緩緩推斷,“所以你當年是因為發現了他的這些罪行,所以才被雪藏的?”江許仔細回想,搖搖頭,“也不全是,我當時拍完這一小段視頻以後衝上去把他一腳從練習生身上踹開了。”聽完,易辭更加驚訝,“你還把他打傷了?”江許笑了笑,假正經道:“打架鬥毆多不好,而且我就是踹了他那一下,他就起不來了。”易辭驚異,“他傷得很重嗎?”江許“嘶”一聲,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傷得重不重我還真不清楚,我隻記得自那天開始他柱了一個月的拐。”易辭失笑,終於想起這段記憶,原來平時趾高氣昂的吳總一朝狼狽拄拐上班竟然是因為被江許踹了一腳。江許現在想起來,仍覺得那一腳踹得不夠狠,略有遺憾,“才拄拐一個月實在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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