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沒想到你們會這麽早回來啊。”


    段永明坐在主位,一邊用剛沸騰的開水衝著茶具,一邊笑著和許青山他們聊著。


    “怎麽樣?都去京城半年了,是京城好,還是我們龍江好啊?”


    “京城有雪。”


    “你喜歡看雪?”


    “不是,以前挺憧憬下雪的,畢竟我們龍江就沒下過雪,但是去了京城才發現,下雪天真的是又髒又滑,一不小心在下樓梯的時候就會摔個屁股墩。”


    “笑死了,你竟然真摔了。”


    “你笑什麽,你沒摔嗎?那天我可就是在你後麵摔的。”


    辦公室裏聊得火熱。


    在老師麵前,他們還是會下意識地放下學校裏繁重的學業安排,放鬆地互相打趣著。


    段永明給他們都倒上一杯茶,就連辦公室裏的茶具都有些不夠用,在一旁找了一些紙杯,倒上滾燙的茶水,讓他們捂在手心裏取暖。


    “今年的成績可能沒有辦法和你們去年一樣好了。”


    段永明捧著他的雙層玻璃隔層茶杯,眯著眼,笑著和許青山他們說起了今年這一屆高三的情況。


    其實原本按照正常的規律。


    段永明他們這一批高三老師在帶完許青山他們以後,就應該要直接去高一開始重新帶新的一屆學生。


    但是由於這一屆老師的意願各不相同。


    學校又希望他們能夠保持著帶出09屆的氣勢,繼續把下一屆高三帶好,有種趁熱打鐵的意思。


    所以老師才拆分到了各個年段。


    但是原高三的整體陣容變化還是不大的。


    “怎麽說,今年沒有再組個小班出來嗎?我看去年我們用的教室是空著的。”


    許青山發話了。


    其他人下意識地看向了許青山。


    大家都知道,龍江會的創建,許青山考慮的重點之一就有新生源的加入。


    可如果龍江實驗的成績不夠,那對於相對而言分數更高的京城片區來說能納入的新人就少了。


    “沒有,去年有你在嘛,今年一來是拔尖的人比較少,二來是有不小的考綱變動,老師們沒有足夠的精力再單獨分個班出來管理。”


    段永明說道,一邊歎了口氣。


    他也想再創輝煌。


    可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輝煌,像許青山這樣的絕世天驕,他覺得這輩子都很難再遇上第二個了。


    許青山沉吟片刻。


    其他人也都默不作聲地等待許青山發話。


    “這樣吧。”


    許青山想了想。


    “老段,你看看和林東校長聯係一下,我們來組個局吧。”


    段永明眼神有些迷茫,看向了許青山。


    “這茶不錯,哪個學生家長送的?”


    許青山把茶一飲而盡,朝著老段挑了挑眉,老段心領神會,從抽屜裏拿了一泡丟給許青山,看包裝就知道是好茶葉。


    “嘿嘿。”


    許青山把這包茶葉往口袋裏塞,卻聽到老段說道。


    “這是你爸媽過來做客喝茶的時候送的。”


    聽到這話,許青山的笑容僵住了,馬上把那包茶葉從口袋裏拿出來丟回給段永明,一臉嫌棄,好像是在看什麽很晦氣的東西。


    主要是自家送出去的東西竟然被自己又討回來了,不是什麽好彩頭。


    沒再和老段開玩笑,許青山放下茶杯,說道。


    “想要繼續衝擊頭部院校,那最好還是把小班製拉起來,有競爭有壓力,讓他們看到這趟學習的旅程並沒有達到終點。”


    “我組了一個小同好會吧,都是我們龍江去京城八校讀書的學生,我也想有更多的後輩能夠進入到京城八校讀書,這樣吧,我們實驗在龍江會的同學,每一屆剛畢業的,寒暑假有早回來的,就到學校來帶班,輪值的,就我們的人數,每人帶一天班可能都綽綽有餘了。”


    許青山說道。


    “其他時間,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就用拍照和電話授課的方式也可以,請人各種小節假日提前回來帶一帶氛圍也可以,把學生的積極性調動起來。”


    “具體的學習方法,基本上就是用我們當時的那套就行。”


    許青山說著。


    他當初總結出來的那些學習方法和思路,不管考綱有什麽變化,其實萬變不離其宗,方法論是不會出什麽大差錯的。


    隻要有人帶著培養出了學習習慣和製定好目標,氛圍起來了,他們也就不用盯得那麽嚴了。


    “然後寒暑假的時候,比如這個時候,他們高三沒放假,我們放假了,那就抽調出人來做個特訓營,就叫龍江會特訓營吧,進了這特訓營,每個人的目標就都給我放到華清京大去,再不濟也要考上京城八校。”


    許青山這麽說著,段永明頻頻點頭,表示自己對於許青山想法的認可。


    他絲毫沒有作為一個年段長該有多覺悟。


    “誒,我覺得行,我這就給林東校長打個電話,讓他過來聽聽。”


    “等等,我沒聽錯吧,你讓校長跑過來聽聽,而不是你過去說給校長聽?”


    許青山攔住了段永明,一臉古怪地看著老段。


    “那當然了,你們都在這,哪有一群人去找他的道理啊!”


    段永明理所當然地說道,拉開許青山的手,給林東撥了個電話。


    那邊的林東也才知道許青山他們竟然一群人回來了,他還在忙著修改自己過幾天的發言稿呢。


    沒等多久時間,林東就滿頭大汗地趕了過來。


    “青山在哪呢?”


    “青山呢?!”


    “我來了我來了,老段,青山呢?”


    人都還沒進辦公室呢,在辦公室外麵就聽到了林東那大聲嚷嚷,那動靜,顯得許青山是他的甜心大寶貝一樣。


    在座的各位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林校,有些浮誇了。


    但林東還是喜意不減地衝到許青山麵前,噓寒問暖,上下打量,那姿態,比許青山的親媽還親媽。


    而且就算這樣,林校長也沒有冷落了一旁的其他同學們。


    他竟然能夠準確地叫出每個人的名字,並且還能一邊站在許青山麵前噓寒問暖,一邊同步穿插點評兩句其他同學的事情。


    要不說他能當上校長呢?


    “林校,敘舊慢慢來,我們這次回來可基本上都是過完年半個多月才會走的,不急,老段,你把我剛剛跟你說的想法,再和林校複述一遍吧。”


    許青山招了招手,讓老段上來表現一下。


    還沒等老段開口呢,林東就急了。


    “青山啊,怎麽我是職務,他就是老段啊,咱們可沒那麽生分,老林,老林,叫我老林就好了。”


    林東笑容燦爛,燦爛得根本不像是一校之長的威嚴。


    可在座的人也有些欽佩林東。


    不管林東表現出來再怎麽社會氣息,龍江實驗這座學校,也確實在他的管理下越來越好了。


    去年的高考是因為有許青山在,他們這一屆的戰績才輝煌得嚇人。


    可下一屆,雖然拔尖的程度沒有許青山他們這一屆這麽恐怖,但剛剛段永明給他們看了成績表,其實整體水平並不差的,真要論整個年段的平均水平,其實還比他們上一屆提升了不少。


    林東洗耳恭聽,老段斷斷續續地複述了一遍。


    其實他隻是講,他自己都還沒有想明白怎麽操作好呢。


    那邊林東就一拍大腿。


    “好啊!”


    “你們有這個想法可就太好了,剛好過兩天的宣講大會,我們就宣布這個事情,還有,就別叫什麽龍江會特訓營了,畢竟龍江不止我們一家高中,這樣可能還不利於你們那個同好會之後招收其他學校上華清、京大的學生,這樣吧,就叫青山特訓營!”


    許青山一愣,又聽林東娓娓道來。


    “你想啊,青山特訓營,你來負責當名譽主席,實際操作學校來安排,然後你們龍江會來支撐這種學習方式、節奏、思路各種分享,相當於讓他們接觸到第一線的經驗和資料,畢竟上考場的可是你們,不是老師。”


    林東越講越興奮,看起來激動得很。


    他的雙眼滿是光芒,似乎胸中一腔抱負有了用武之處。


    “而且,你們在華清京大,在京城的見聞,也能更好地開拓他們的視野,增強他們的動力,提升他們的信念,再加上有你這個金字招牌在,吸引力隻會越來越大。”


    “隻要一屆一屆這樣傳下來,我們龍江實驗早晚成為全國名牌高中,到時候我”


    林東暢想未來。


    許青山認真思考。


    用自己的名字來命名這個特訓營的話,似乎和當初自己代言五三有些異曲同工之妙,那既然如此


    “我可能還能把老魏他們拉入局,讓我們特訓營成為五三團隊研究新題型的試驗田,針對每年的考綱調整進行深度解讀,也能利用上五三雇傭的那些名師資源,到時候弄個冬令營啊,夏令營啊,以後就高二考完期末考就開始著手選拔”


    許青山的話讓林東拍大腿的手拍得更快樂。


    “對對對,就這樣!”


    兩人相談甚歡,一旁的眾人聽著直搖頭。


    他們搖頭倒不是因為覺得這兩大爺討論的內容不可行,而是因為太可行了,才感慨,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就擺在那裏。


    “行!就這麽定了,後天公布,我回去修改一下我的發言稿,你的話隨意發揮就行,到時候所有過來學校帶班的同學,學校都會給補貼,然後如果有經濟上有需要幫扶的龍江會的同學,可以申請當常駐帶班老師,這樣假期就都在帶特訓營,這邊環境不錯,也比較單純,包吃包住,其他時間也可以做自己的學業和研究,我們這邊就按照標準的老師補助和工資給他們發,這樣一舉多得!”


    林東雖然平日裏顯得有些功利。


    但是他的格局還是挺大的。


    這個安排出來,在人群裏站著的幾位同學眼睛就明顯亮了一下。


    有些確實是家裏經濟情況並不算特別好,如果有補貼家用的機會,放假也不浪費時間,他們肯定會申請來的。


    還有的就是上了大學以後尋求經濟獨立,希望能夠靠著自己立足。


    不管怎麽說,許青山的這個提議,得到了林東的認可,以及龍江實驗的配合。


    在實驗室裏又喝了一會茶,閑聊過後。


    老段還要去上課,大家又去看望了其他的老師,才算是散開了。


    葉新城和葉芊芊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許青山和江浣溪就自己兩個人在操場上散步。


    和往常的親昵不同。


    今天佟童並沒有在旁邊,但他們兩卻沒有牽著手散步,而是靠得很近,羽絨服的邊緣互相能夠擦到邊角,發出一陣陣輕微的摩挲聲。


    “怎麽沒有看到小童,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江浣溪腳尖順著操場跑道線的白色分隔線往前走著。


    她低著頭,哈出來的氣潰散在空氣裏,化作了白霧。


    或許是因為冬日裏的閩南露水太重,江浣溪縮了縮脖子,還打了個噴嚏。


    “喏,擦一擦,把帽子戴上,別著涼了。”


    許青山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隨身攜帶的紙巾,抽出一張來,雖然嘴上說著讓江浣溪擦一擦,實際上卻是自己已經動手去抹江浣溪的小鼻子了。


    原本向前走的步伐停了下來。


    兩雙腳的腳尖相對。


    鞋與鞋的頂端碰在一起。


    隨後,小一些的那雙鞋腳後跟緩緩離地。


    “誒,你這小姑娘怎麽這麽不講衛生呢?還在給你擦鼻涕呢,就把鼻涕抹我臉上了?”


    “哪有!我明明隻是親你一下!你躲了才抹到的!”


    “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你竟然如此輕薄我.”


    “你又來!”


    江浣溪嘟著嬌唇,盯著許青山,雙手已經攬住了他的腰,不讓他亂跑。


    “我問你話你還沒回答我呢,小童呢?你們兩沒有幹啥吧?”


    “怎麽可能?!”


    許青山一臉憤懣,一副被汙了清白的樣子。


    “她們高二還沒放假啊,回來了當然是回班級上學去了,我說了小童隻是妹妹,我們其實是清白的.”


    “她的眼神可不清白。”


    江浣溪白了許青山一眼,又伸手擰了他一下。


    想想就氣。


    當然,江浣溪現在也還隻是覺得許青山這頭豬太過於遲鈍了,竟然還沒能察覺出佟童那份變質的親情。


    隻是,究竟是誰遲鈍?


    這不好說,很不好說。


    今天南方突然變溫啊家人都感冒了,自己身體也不舒服,太奇怪了,前天還熱熱的,昨天也還好,我甚至前天還是開著空調睡的,今天直接爆冷,感覺頭好痛,工作都不怎麽順利的樣子,其實工作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還好,寫書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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