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女孩子隻是嚇唬我而已,刀子在離我喉嚨一寸外就停下了,然後看著我臉上驚詫的表情,嗬嗬冷笑道:“瞧把你這醜八怪嚇得,該不會是尿褲子了吧?”


    “小妍,不是說好了不能胡鬧的嗎。”


    這時候女孩子身後走上來一個四十出頭的大漢,長得非常高,估計有一米九,國字臉,氣度相當不凡,古銅色的皮膚之下,兩條臂膀粗壯得很,上邊肌肉乍現,胸肌更是往外凸起,像山包一樣鼓囊,讓得他整體看上去猶如一座鐵塔,給個子矮的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持刀的女孩子看了大漢一眼,努了努嘴,不滿道:“人家就是耍著玩的,那麽認真幹嘛。”


    強壯大漢沒有理她,而是轉過頭來,銳利的目光在我和老陳山上掃視著,沉沉問道:“你們倆是誰?看著那麽麵生,不是這一帶的人吧?”


    “大哥你好撒。”老陳連忙走上來,哈著臉說:“俺們是南方銀,因為有事要北上,剛好途經此地,於是打算歇息一晚,多有冒犯之處,請多多包含嘛。”


    剛才嚇唬我的那個小桐撇撇嘴,一臉嫌棄地對老陳說:“你笑就笑,能別把牙齒露出來嗎,醜死了!”說著還小聲嘀咕了一句:“點頭哈腰的,看著就是一副奴才相。”


    老陳也不生氣,依舊樂嗬嗬的,但已經乖乖把嘴巴閉上,不敢露出醜陋的牙齒了。


    我皺起眉頭,小心翼翼打量著這一夥人,發現除了那個一米九的大漢,還有這個十八九歲、穿著一件豹子皮皮製成的短裙、滿臉刁蠻、顏值在七十文上下的女孩子,其餘的全是二十五至三十之間的青壯男人,人人手裏都拿著武器,或自製的木柄長槍,或被磨得刃部閃閃發亮的柴刀,又或者是一些土式弓箭,乍一看好像還是某些神秘部落的呢。


    “南方人專程北上?”一米九的大漢看著我,若有所思道:“你們該不會是打算參加那個逐鹿大會的吧?”


    “就這個醜八怪還要想參加逐鹿大會?”刁蠻女孩上下打量著我,很是不屑道:“長得醜就算了,身上還沒有一點氣的感覺,而且小胳膊小腿兒的,估計連個女人都打不過吧?”


    “小妍,跟別人說話要客氣一些。”大漢嗬斥了那女孩子一句之後,才歉意地對我們說:“我小妹叫許妍,從小被寵慣了,有些任性,兩位不要放心裏去。”探後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兩位如果是打算去逐鹿大會的,那我勸你們得打起十分精神,因為每年這個時候周圍一帶都會出現非常多的強盜劫匪,專門禍害外省來的人,而財物丟失還算是小事,就怕危及了生命安全,可就不好了。”


    “大哥提醒得好,我們會注意的。”我同樣拱手回禮,想了想,又試探地問他:“不知大哥和各位這麽晚了,準備去哪兒?”


    “去哪裏要你管嗎!”那個叫許妍的女孩子插嘴道:“不該問的不要問,信不信我把你這醜八怪舌頭給割下來!”說著,還把手裏的刀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大漢顯然對這女孩子的刁蠻習以為常,也懶得理她,解釋道:“實不相瞞,我們也正是打算前往逐鹿大會的,正準備連夜翻越這條伏牛山脈呢,所以才會跟兩位相遇。”


    我驚訝道:“這麽晚進山,不怕遇到野獸嗎?”


    “這倒不怕,因為我們……”


    大漢還沒來得及說完,旁邊的那個許妍就又嚷嚷了起來,冷哼道:“怕什麽,我們本身就是獵人,正巴不得野獸找上門來呢!”說著還揚了揚裙擺,得意道:“瞧瞧我這個衣服,就是我去年宰了一頭豹子給剝的皮,漂亮吧!”


    我對這個許妍的女孩子有些煩,於是沒有搭話,而這許妍看我不給她麵子,一下子又不高興了,尖聲道:“醜八怪,你竟然敢無視我,信不信我把你鼻子和耳朵全荷藕割下來!”


    眼見著這少女真打算動手,旁邊的大漢立即製止了她,打圓場道:“不瞞兩位說,我們確實是附近的獵人,對伏牛山脈很熟悉,而這一次出來,除了前往逐鹿大會之外,還打算捕一點獵物回去,所以才打算連夜進山,希望有所收獲。


    “如果兩位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跟我們一同進山。”大漢嗬嗬笑道:“腳程快的話,明天天亮差不多就能到對麵了,也省得你們沿著山脈腳下走,起碼得走一個星期呢。”


    “哥,你把他們也拉上幹嘛!”許妍不樂意道:“一個那麽老,一個那麽醜,我光看著他們的臉連飯都吃不下了!”


    “少胡鬧!”大漢狠狠瞪了她一眼,沉聲說:“都怪爹娘把你寵成了這個樣子,看誰都不順眼,你要是再這麽任性,我可就把你扔這裏,不帶你進山了!”


    許妍看她哥好像真生氣了,而且生怕他真會把自己丟在這裏,這才不敢再說話,不過俏臉還是不好看,重重哼了一聲,別過頭去猶自生著悶氣。


    “對不起,我小妹太任性了。”大漢滿臉無奈,隨後看了看身後的大山,遲疑了一下,說道:“兩位,我覺得你們還是跟我們一起進山比較保險,放心,我們不是壞人,一定會保證你們安全的,總比在這裏過夜、一方麵得防著野獸,一方麵又要防著那些閑民的打劫要好,不是嗎?”


    我鎖眉沉思著,看這個大漢說得很認真,而且粗狂的臉上一片真誠,是真的在為我們著想,況且這時候遠處的黑暗又冷不丁響起了一聲不知名野獸的嘶吼,嚇得我渾身都打了個寒顫,這才下定了決心,低聲道:“既然這樣,那就有勞大哥照顧了。”


    “行,那就上路吧。”大漢笑了笑,大手一揮,頓時四麵圍著的那十多個人就掉轉頭,將手中準備好的火把點著,浩浩蕩蕩地朝山上走去。


    我和老陳的行李都被劫了,所以沒什麽要帶的,起先還以為有瘦馬小紅在,上山不便,但大漢明顯也考慮到了這個因素,帶著我們走了一條還算平坦的路,而且前麵還有人拿著柴刀開荒,小紅對於爬坡也熟門熟路,這才讓我徹底放下心來。


    後麵通過談話得知,這個大漢叫許峰,今年22歲,是那嬌蠻女孩兒的親哥,比她大四歲,而周圍的那些青壯男人,則是他們的族人,平時上山打獵基本都是一起的,彼此關係密切。


    我能看得出來,這個許峰雖然人長得壯,但卻有一顆細膩的心,不僅通情達理,還為人熱情,比他妹妹許妍不知強了多少倍。


    一路上,許峰因為沒有去過南方,對南方非常好奇,所以跟我交談甚歡。而我也覺得這個大家夥非常對胃口,起碼他不做作,也沒有太多城府,不像張狂亞淩軒之流,全是些懷著一肚子壞水的深沉之輩。


    倒是那個許妍一直看我不順眼,也許是我臉上這張麵具確實有些醜,礙了她的眼,一路上對我都是冷言冷語的,似連正眼都不願看我一下。


    大概到了晚上十一點,我們已經爬上了半山腰,最後來到了一處還算平坦的山脊上,周圍雜草比較少,視野也空曠,於是就都停下來,準備紮營休息幾個小時。


    生起火,又燒了水,然後許峰就掏出一些幹肉給我和老陳吃了,眼見那個許妍累得再也走不動,並且很快就依在一棵樹上睡著了,許峰隻好留下一半的人看著她,然後讓我和老陳也留下,自己則帶著其餘的人,拿上武器繼續前進,一方麵為了探路,一方麵也正好趁著夜色捕一些獵物。


    我們作為客人,當然得聽從人家吩咐,正好我和老陳也走一天了,累得不行,互相靠在一起,很快困意也襲了上來。


    然而就在我模模糊糊中,準備睡著的時候,突然左手邊不遠處出現了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閃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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