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需要我回避嗎?”


    司雪好脾氣地說道。


    “那倒不用了。”


    劉正自覺走到了一邊,給尼羅河醫生打去了電話。


    “醫生,金字塔怎麽樣?”


    他問道。


    “好消息,裏麵有四具木乃伊。”


    尼羅河醫生回道。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隻有一具還有意識,另外的都已經徹底變成屍體了。”


    尼羅河醫生歎息道。


    “往好處想,至少還有一個族人活著。”


    劉正安慰道。


    “就這個神智也不是很清醒,還得要費大功夫治療。”


    尼羅河醫生搖了搖頭。


    “需要我再去弄一朵死者腦花嘛?”


    “不用了,也不能什麽事都麻煩你。等我先治治看吧,不行再說。”


    尼羅河醫生說道。


    “好。我大佬的事,你知道嗎?”


    他突然問道。


    “哪件事?”


    尼羅河醫生一愣。


    “它的下麵。”


    “你怎麽看出來的?那可是我花了大代價才弄出來的假貨。”


    尼羅河醫生更驚訝了。


    “孔雀把它的角和鞭都拿出來拍賣了。”


    劉正回道。


    “.他媽的瘟鳥。它那次是為你受的傷吧?這事兒你得管。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尼羅河醫生不容置疑地說道。


    “病要治,鳥也要打。我的為人,醫生你知道的。”


    他平靜地說道。


    “嗯,你說這個話,我信。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尼羅河醫生問道。


    “沒錯。這個你有辦法治嗎?”


    “沒有。要是能治我想盡一切辦法也會給它治,孔雀下手可比你老大的老大狠多了。據我所知,大都會也沒有其他醫生能治,隻能看看醫院有沒有辦法了。”


    尼羅河醫生回道。


    “去醫院治大概需要多少錢?”


    “至少八位數。而且,不止是錢的問題,對沒根底的人,醫院下手挺黑的。”


    尼羅河醫生猶豫了一下說道。


    牛馬雖然能打能跑,但進了醫院就像梁山好漢被招安了一樣,任你有千般手段都用不出來。


    “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劉正掛斷了電話。


    “想好了?”


    司雪歪著頭看他。


    “想好了。我想請老板您治好牛馬的所有傷勢和疾病。”


    劉正點頭道。


    “你倒是滴水不漏。”


    司雪似笑非笑道。


    她知道劉正這是防著她耍賴,比如說把失去馬鞭算成是疾病而不是受傷之類的。


    “沒辦法,被人忽悠怕了。”


    劉正坦然道。


    “孔雀造成的傷可不容易治。”


    司雪強調道。


    “我明白。如果您還需要我做什麽,我都會盡力去做。”


    他毅然決然地說道。


    “不,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孔雀造成的傷,我可以給你打個折。”


    司雪搖了搖頭道。


    “啊?啊!那感情好。嘿嘿嘿。”


    劉正一臉的沉重瞬間變成了嬉皮笑臉。


    “你這臉變得比我辦公室的裝修還快。”


    司雪點評道。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嘛。”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嗬。再給你放一天的假還有這個,我們兩清了。”


    司雪伸出手,白嫩的手掌上躺著紅藍兩顆藥丸。


    “啊?”


    劉正愣住了,腦海中轉過無數念頭。


    “別想多了,我可沒閑到自己裝賣家釣魚。這是以前我還當作家的時候,市政廳獎勵給我的。”


    司雪看出了他在想什麽。


    “原來是這樣,老板真厲害。”


    他佩服地說道。


    司雪這麽說他也就信了,因為她根本沒有騙他的必要。


    而且,打交道了這麽多次,劉正也看出來了,司雪是個很驕傲的“人”。


    “這個藥丸最好別吃,你要跟誰有仇倒是可以忽悠他吃掉。”


    司雪提醒了一句。


    “怎麽說?”


    “你以為要真是什麽好東西,作家協會會那麽容易送給你一個外人?”


    司雪冷笑道。


    “市政廳也沒憋什麽好屁,這兩顆一起吃外號‘白日飛升丹’。吃完要麽立地成仙去天庭,要麽當場嗝屁去天堂。”


    “大都會也有天庭和天堂嗎?”


    劉正驚訝道。


    “就是個說法而已。大都會的天庭就是市政廳,大都會的天堂就是公墓。你想的那種天堂倒是也有,不過隻有信神的才能去。而且也不是都能去,市政廳對這一塊兒卡得還挺嚴格的。”


    或者是心情很好的原因,司雪的話也比平時多了一些。


    “信徒魂歸神國還需要市政廳審批啊?”


    “當然。上了戶口就生是大都會的人,死是大都會的死人,就算變得不生不死那也是勞動力,都得去工作。憑什麽念了兩句神名,死了以後就要那些神明拉走打白工啊。”


    聽得出來,司雪對市政廳的做法很讚賞。


    “我懂了,想把信徒拉走,得給市政廳交中介費。”


    他點頭道。


    “就你聰明。反正大概就是這樣,具體的流程就隻有宗教部的人知道了。”


    司雪白了他一眼道。


    “對了老板,上次您給我的火焰還能再給一點嗎?我怕不夠用。”


    趁著司雪心情好,劉正趁機說道。


    “你倒是會順著杆子往上爬,拿來。”


    “都是為了工作嘛,嘿嘿。”


    司雪伸出手,劉正連忙遞上超耐火的玉米煙鬥。


    司雪打了個響指,又是一縷火苗飄入鬥缽之中。


    “那我就先告退了。”


    劉正行了個禮,然後準備轉身離去。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情?”


    司雪淡淡地說道。


    “啊?”


    他茫然回頭,眼神純真。


    “披風。”


    司雪伸出手。


    “哦哦。不好意思,老板,我都忘了。”


    劉正恍然大悟,然後趕緊取出了紅龍披風交給對方。


    “故意忘了還是不小心忘了?”


    司雪似笑非笑道。


    “是故意不小心忘了。”


    他羞澀地撓了撓頭。


    “我看你是故意想被我燒了。”


    司雪伸手一指,花田裂開一條縫隙,露出下麵的岩漿。


    “我錯了,老板。”


    劉正直接一個滑跪。


    “哼。”


    司雪輕哼一聲,五指張開。


    花田的裂縫擴大到井口大小,下麵的岩漿也變成了清水。


    她將紅龍披風丟進水裏,隱約間似乎有龍吼聲傳出。


    接著裂縫再次擴張,一根黑曜石柱衝天而起,正是封印著鳳凰的那一根。


    “借你的鳥毛用一用。”


    司雪對著鳳凰說道。


    說是借,其實她根本不在意後者的看法,直接硬生生將一片又一片的羽毛從鳳凰的身上扯下。


    鳳凰鳴泣,鮮血淋漓。


    “還不快接血?”


    司雪輕喝道。


    “啊,用什麽接?”


    劉正有些迷茫。


    “該聰明的時候又不聰明。你看那些血像什麽?”


    司雪提醒道。


    他連忙凝神看去,卻見那一滴滴拳頭大的血珠仔細看來分明是一團團五彩焰光。


    “原來如此。”


    劉正立刻明悟,趕緊掏出了超耐火玉米煙鬥。


    盡管鳳凰血滴落的速度並不快,但他現在沒有外賣單在身,屬性降了一大截,所以還是一陣手忙腳亂。


    而司雪自然不會出手幫他,不少鳳凰血都落入了湖水之中。


    “行了。”


    片刻後,司雪按下手掌,黑曜石柱再次沉入湖中,花田的裂縫也自動彌合。


    而她的手上也多出了一條以赤色為主的五色披風。


    “給你。”


    司雪將五色披風遞給劉正。


    後者接過披風,物品介紹立刻彈了出來。


    “名稱:簡陋的鳳凰披風”


    “類型:裝備”


    “品質:精良”


    “效果一:裝備時獲得‘百鳥之王’狀態。”


    “效果二:裝備時提升玩家的防禦力和火焰抗性。”


    “效果三:消耗體力可以進行低空飛行,冷卻時間半個小時。”


    “備注:由一頭成年鳳凰的羽毛製作的披風,由於製作者手藝過於粗糙,導致其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是否能帶出副本:是”


    “百鳥之王:可以和鳥類溝通並對其造成威壓效果,對鳥類使用任何能力或進行判定時,視為全屬性增加20%。”


    “臥槽,牛逼!”


    劉正看著披風的效果,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以後還忘嗎?”


    司雪語氣微嘲道。


    “不忘了不忘了。”


    他立刻回道。


    開玩笑,有這種好事誰還會忘了,他恨不得每天都來幾次加深一下記憶。


    簡陋版本的鳳凰披風屬性都快趕上完美品質的裝備了,那精修版本的還不得起飛啊。


    “或許在你心裏我不算什麽好老板,但至少有一條,隻要你用心做事,我絕對不會小氣。”


    司雪說道。


    “您錯了老板。”


    劉正搖了搖頭。


    “嗯?”


    司雪等著聽他又要放什麽厥詞。


    “您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老板。”


    他真心實意地說道。


    “嗬嗬。今天的奉承話我已經聽夠了,滾蛋吧。”


    司雪擺了擺手道。


    “好的。晚安老板,祝您做個美夢。”


    劉正熟練的將自己團成團,然後滾向電梯。


    “好夢?這麽開心的日子當然是要徹夜狂歡了。”


    司雪一揮手,百花王座之前立刻出現了無數美食和美酒。


    “而且,誰告訴你我還能做夢的?”


    看著漸漸關閉的電梯門,她淡淡一笑,毛孔之中再次滲出黑色的水絲。


    “完犢子了,忘記跟司雪說指定誰當訂餐人了。”


    出了電梯,劉正一拍腦門。


    別到時候指定一個陌生人當訂餐廳,那他還得費勁去找地址,還要想辦法讓對方簽收,等於白白浪費了好不容易得來的送餐時間。


    但這個時候他也不可能返回去跟司雪說,那樣絕對隻會自取其辱。


    “唉,算了,就這樣吧。”


    劉正歎了口氣。


    反正應該也不會就差那一兩個小時,實在差就找尼羅河醫生補上。


    雖然他用掉了九轉合歡丹,但他也幫尼羅河醫生找回了一個族人啊,四舍五入就相當於是尼羅河醫生自己吃了九轉合歡丹。


    加上附贈的金字塔,尼羅河醫生還倒欠他一個大人情,那幫忙點個外賣也很合理吧。


    “我回來了。”


    劉正推開休息室的門說道。


    “喊什麽喊什麽,什麽別人不知道你被老板召見了是吧?嘚瑟什麽嘚瑟?”


    牛馬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怕你在做複健運動,擔心嚇到你嗎?”


    他嬉笑著說道。


    “哼,大爺我什麽場麵沒見過。別說是你了,就是被一群治安部的條子追,我也能一邊複健一邊瀟灑逃跑。”


    牛馬傲然道。


    “那很有生活了。”


    劉正虛著眼道。


    “那是,我跟你說,當年本大爺”


    牛馬正準備吹噓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電話卻響了起來。


    “嗯?你這麽不是剛回來嗎,怎麽又叫你去?”


    它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奇怪地問道。


    “不一定是叫我的啊,也有可能是叫你去呢?”


    劉正揣著明白裝糊塗。


    “放屁,老板幾乎就沒有單獨召見過我。”


    牛馬一邊反駁,一邊接通了電話。


    “老板晚上好。啊?好,好的,我馬上過去。”


    它連連點頭道。


    “奇了怪了,還真是找我的。喂,你小子有什麽頭緒嗎?”


    牛馬有些心虛地問道。


    “放心吧,老板今天心情好得很,肯定不是壞事。”


    劉正安慰道。


    “哼,最好是。要是我倒黴了,第二個倒黴的就是你。”


    牛馬威脅完他便離開了休息室。


    等它一出門,劉正立刻一屁股坐到了草堆上,故意蹭了兩下之後才給織蛛娘打去了電話。


    “吱吱吱!!!”


    織蛛娘從陰影裏吊了下來,語氣有些激烈,似乎是在抱怨這麽大晚上還打擾它。


    “別罵了,來看看這個,你能重新縫一下嗎?”


    劉正拿出簡陋的鳳凰披風問道。


    “吱吱!”


    織蛛娘叫了兩聲,卻沒有睜開眼睛。


    “都這麽熟了還這麽社恐,真麻煩。”


    他嘴上抱怨了兩句,還是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沒辦法,現在是他求人家。


    “吱吱!”


    織蛛娘得意了叫了兩聲,然後接過披風研究了一會兒。


    “怎麽樣?”


    劉正突然睜開眼睛問道。


    “吱!”


    織蛛娘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點頭是能縫?”


    他猜測道。


    織蛛娘點頭。


    “搖頭是又需要靈線?”


    他接著猜測。


    織蛛娘接著點頭。


    “我就知道。話說你都能到血腥餐廳來當首席裁縫了,你應該比你叔叔要厲害啊,怎麽它能製造靈線你不能?”


    劉正半是抱怨半是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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