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兩個優秀換一個精良,已經很劃算了。”


    劉正馬上又冷靜了下來。


    何況他還不抽煙,兩個雞肋換一個大殺器哪怕是副作用很大也不能說虧了。


    而且仔細想想,既然怨靈會追殺敵人,敵人肯定也會反擊怨靈。


    高手過招往往隻在瞬息之間,三分鍾過去,如果敵人和怨靈都沒死,那差不多也半殘了。


    打兩個半殘的敵人,某種程度上來說比打一個滿狀態的敵人還輕鬆一些。


    安慰完自己,劉正將垃圾桶收進了係統空間裏。


    “下麵進行第三輪競拍。哇哦,這一輪的拍品也很有意思啊。”


    企鵝船長的麵前出現了一個抽獎箱。


    “悖論抽獎箱,支付自己的運氣後可以抽獎,支付的運氣越多,能抽出來的獎品越好。但運氣支付的越多,自己抽出來好獎品的概率越低,所以被稱為悖論抽獎箱。”


    “上次聽說這個藏品的出現還是在三十年前,一個賭性很重的收藏家支付了自己幾乎所有的運氣,結果抽出來一個別人用過的保險套,當場氣絕身亡還變成了凶靈,最後驚動了治安司過來處理。”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一件詛咒之物了。”


    船長說道。


    “詛咒之物”在收藏界是個專用名詞,專門指那些會給收藏家帶來不幸,但又因為各種原因不斷地在收藏家之間流傳的物品。


    “這件拍品的價值很難評定,但作為藏品確實足夠有趣,就看你們有沒有勇氣拿下,又有沒有毅力去抵擋它的誘惑了。”


    “好了,競拍開始。”


    船長敲下了拍賣錘。


    “這個東西.”


    劉正若有所思。


    如果他先吃下被打亂過幾率的黑鯉龍的怨舍利,獲得幸運max後全部支付給抽獎箱。


    然後再吃下三品氣運金蓮蓮子,獲得接近幸運max後再抽獎,那不是必然可以抽出來好東西了?


    “不對。”


    劉正很快反應過來。


    他現在看不到悖論抽獎箱的物品介紹,萬一後者能抽出的獎品最高隻有完美品質,那他的計劃就泡湯了。


    畢竟99%概率獲得幸運max的怨舍利絕對是完美品質裏最強的那一批,能穩定超過它的也隻有傳奇外賣員套裝部件了。


    但現在已經確定傳奇外賣員的帽子在狼騎士的手裏,悖論抽獎箱總不可能給他憑空造一個出來。


    “隨便拍拍吧,拍不到就算了。”


    劉正想了想,拿出了牛馬給他的那塊被詛咒的馬蹄鐵。


    這個物品的效果是力量屬性+100,但玩家力量屬性無法再大於100點,且該裝備無法正常取下。


    如果是剛進入副本的他,估計會毫不猶豫地裝備,但現在這個物品就非常的雞肋了,隻能拿來交換。


    隨著他提交了競品,後麵陸陸續續也有幾個收藏家參與了競拍。


    就像企鵝船長說的,悖論抽獎箱作為超凡物品實用價值幾乎沒有,但作為藏品確實有趣。


    而且,大都會最不缺的就是賭狗。


    而這一輪也很快進入了最終環節,不出意外的,劉正競拍失敗。


    他有點遺憾,但不多,畢竟怨舍利和氣運金蓮子早就定好用處了。


    交換完藏品,第四輪競拍開始。


    “這是,一份詩歌手稿?我沒有從上麵感受到超凡的氣息,也就是說這就是一份普通的手稿?”


    “讓我來看看作者是誰。白郎子,沒聽說過。你們有誰聽說過這個詩人嗎?”


    企鵝船長問道。


    部分收藏家搖了搖頭,剩下的收藏家則直接沒有回應。


    “好吧,如果這不是賣家過於自戀的話,那就是這些詩歌確實寫得不錯吧。可惜我並沒有文藝細胞,那就給一點時間你們自己看看吧。”


    企鵝船長用拍賣錘敲了一下投影,詩稿的投影立刻放大了十幾倍,而且每一頁都單獨展示了出來。


    “卡瓦斯,你怎麽看?”


    船長問自己的智囊。


    “老大,您知道我的,盡管我在文學和藝術方麵都頗有造詣,但我對待它們的態度就像對待我的工具箱一樣。”


    卡瓦斯聳了聳肩道。


    “你的意思是你看不出這份詩稿的好壞嗎?”


    “是的,老大。從韻律、意象、邏輯等方麵來評價,這些詩歌都是平庸之作。但直覺告訴我,它們並沒有那麽簡單。”


    卡瓦斯說道。


    詩歌是文字的遊戲,而評價一款遊戲是不是好遊戲就和評價一首詩歌是不是好詩歌一樣,是主客觀評價綜合的結果。


    甚至有些時候,主觀評價比客觀評價更重要。


    就像很多3a大作一樣,美術、音樂、劇情、優化、交互等指標都拉滿了,可它們在玩家的眼裏依然不是一款好遊戲。


    可要說缺了什麽,製作者甚至玩家自己都說不上來。


    好像哪裏都缺了一點,又好像都不是重點。


    甚至同類型的遊戲同樣有這些缺陷,但就是認為是難得的佳作。


    究其根本,或許就是少了一點玄乎其玄的靈性。


    但鑒賞詩歌比評價遊戲門檻更高,想要領會到詩歌中蘊藏的靈性,鑒賞者自己也得有靈性才行。


    而卡瓦斯就像它自己說的,詩歌不過是工具,和摩托車修理、母豬的產後護理都是一碼事。


    所以它隻能察覺到這份詩稿不一般,卻不能真地感悟。


    幸好,收藏家本就是大都會中比較奇葩的一個群體,在場之中自然不缺乏識貨之人。


    “我出一本這個!”


    一個收藏家率先舉牌。


    “咦?”


    劉正看了過去,發現是一隻穿著禮服,戴著灰色禮帽的灰貓。


    除了毛發顏色以外,它看上去和黑貓“愚者”一模一樣。


    “這是愚者的親戚?還是它的崇拜者?”


    他心中猜測。


    雖然說以人類的審美而言,覺得兩隻貓咪長一個樣倒也正常,但穿著打扮也一樣就不正常了。


    他又看向灰貓手裏的東西,那是一本籠罩在灰霧中的書,封皮上的灰霧時而隆起滾動,就像一隻隻的蠕蟲。


    “這個灰霧既視感也好強啊。”


    劉正確定了,這隻灰貓絕對和愚者關係匪淺。


    “幫我鑒定它的拍品。”


    他立刻對投影人說道。


    “好的,請稍等。”


    鑒定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暢銷長篇《魔女和她虛假的救贖》的部分手稿,使用後可以暫時獲得中隨機角色的能力,若使用足夠多的‘肉’作為基底,則可以暫時召喚中隨機角色幫忙。使用者與角色越契合,則召喚該角色的概率越高。”


    很快,投影人給出了鑒定結果。


    “《魔女和她虛假的救贖》是什麽,裏麵的角色很厲害嗎?”


    劉正問道。


    “那是今年最暢銷的長篇,作者的筆名是戰車。但除了這個筆名之外,作者的其他一切信息都是個謎。曾經有狂熱的書迷花了一千萬聘請偵探調查‘戰車’的真實身份,結果是所有偵探都在極致的愉悅中死去,那個書迷也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投影人回道。


    “戰車?戰車和愚者都是塔羅牌裏的吧?”


    他若有所思道。


    “是的。”


    愚者是塔羅牌中的第一張牌,數字為0,代表一無所知又無所不知。


    戰車是塔羅牌中的第八張牌,數字為7,代表克服障礙獲得勝利。


    “.難道就沒有人懷疑過戰車和愚者的關係嗎?”


    劉正虛著眼問道。


    就算那些非人的思維比較僵化,戰車的書迷裏肯定也有人類吧?


    “當然。事實上,很多人都猜測戰車是愚者的馬甲。但愚者本貓曾發表過嚴正聲明,否認了這一猜測。鑒於愚者的良好聲譽,大部分人都相信了它的說法。”


    投影人說道。


    “這樣嗎?”


    以他對愚者的了解,對方應該不會說謊。


    不過,不是它的馬甲不代表和它沒有關係。


    想了想,劉正給愚者打去了電話。


    “這麽晚給我打電話,外賣員先生是有什麽急事嗎?”


    愚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困意,但說話的節奏還是不緊不慢。


    “看看人家這修養。”


    劉正鄙視地看了某頭起床氣比天大的牛馬一眼。


    “是這樣,愚者先生,我正在參加一場拍賣會。”


    他回道。


    “哪裏的拍賣會?”


    愚者問道。


    “是四隻企鵝主持的拍賣會。”


    “哦,我知道。馬達加斯加的企鵝特工小隊,市政廳的傳奇臨時工。”


    愚者說道。


    “它們是市政廳的臨時工?”


    “曾經是,不過已經退役了。涉及到市政廳,我不便多說。總之,這是個很厲害也很有趣的團隊。我還曾經打算以它們為原型創作過,隻是後麵被市政廳否決了。”


    愚者笑了笑說道。


    “原來如此。總之,我在拍賣會上碰到了一隻和您長得非常像的灰貓,它用《魔女和她虛假的救贖》的部分手稿來交換我的藏品。”


    劉正繼續說道。


    “.”


    愚者聞言陷入了沉默。


    “你的藏品是什麽?”


    片刻後,它問道。


    “蛇人族的天才詩人白郎子的絕筆詩稿。”


    劉正說道。


    “恕我孤陋寡聞,我沒看過這位詩人的作品,也沒有聽說過它的名聲。”


    愚者回憶了片刻後說道。


    “詩很多,念起來也挺麻煩的。我現在在玫瑰街,您要是方便的話,可以親自過來看一下。”


    “好。我馬上就到。”


    愚者幹脆地說道。


    很快,一輛沒有既沒有轅馬也沒有車夫的馬車駛入了玫瑰街。


    馬車本身也隻有前半截,後半截都籠罩在灰霧之中。


    不過瞬息之間,馬車便來到劉正的麵前。


    “外賣員先生,我來了。”


    車門打開,愚者從馬車中跳了出來。


    “晚上好,法國梧桐先生,還有這位投影儀先生。”


    看到法國梧桐和投影人後,它禮貌地打了招呼。


    “嗯,晚上好。”


    法國梧桐不鹹不淡地打了個招呼。


    “晚上好,尊敬的愚者先生。”


    投影人恭敬回禮。


    “愚者先生你看,那就是白郎子的詩稿。”


    劉正指向光幕說道。


    “抱歉,我什麽也看不到。”


    愚者攤了攤爪子道。


    “隻有在參會名單上的人才能看到投影。以愚者先生的實力自然可以強行破解,但像它這樣的紳士肯定不會做這麽不禮貌的事。”


    投影人說道。


    “好吧。沒關係,您可以直接看原稿。”


    劉正直接把蛇人的詩稿拿了出來。


    愚者接過詩稿仔細看了起來,幾分鍾後,它合上了詩稿。


    “您看出什麽端倪了嗎?”


    他問道。


    “沒有。”


    愚者搖了搖頭。


    “說來不好意思,雖然我在長篇領域方麵還有些造詣,但在詩歌領域,我甚至連一首打油詩都寫不好,實在看不出這其中的妙處。”


    它有些尷尬地說道。


    “好吧。”


    “不過,我有別的辦法。那位是?”


    愚者說完,看了看遠處的牛馬問道。


    “那是我大佬,我們兩個是過命的交情。”


    劉正回道。


    “就和我和這位戴樂高閣下一樣。”


    他補上了一句。


    “哼,鬼才願意和你這個白癡人類有什麽過命的交情。”


    法國梧桐嫌棄地說道。


    “好吧。接下來我會進入一個高度緊張的狀態,任何不禮貌的行為都會引起我的反擊,希望你們不要被我誤傷。”


    愚者發出了提醒,同時也是警告。


    “您放心,不會的。”


    劉正保證道。


    “好。”


    看到他誠懇的目光,愚者終於下定了決心。


    它取下頭頂的禮帽,將貓爪伸了進去,然後慢慢地取出一本完全由灰霧組成的書。


    它的速度非常緩慢,表情也非常嚴肅,就像是抓著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座大山。


    “看來差不多了,那我倒數之後就封盤了啊。”


    這時,拍賣會場裏傳來了企鵝船長的聲音。


    “愚者先生,要封盤了。”


    劉正提醒道。


    “好。”


    愚者沉聲應道,然後用雙手抓住了灰霧用力一扯,那本書終於被完全取了出來。


    接著,愚者舉著灰霧之書小心翼翼地貼近詩稿。


    而隨著灰霧之書的靠近,詩稿的文字一個個漂浮了出來,首尾相連,組成了一條蛇人的身影。


    一開始這條蛇人的身影足有兩本詩稿那麽大,但隨著灰霧之書越來越近,蛇人的身影越來越小,到最後就隻有拇指那麽大了。


    “收!”


    愚者見狀連忙後退,然後奮力將灰霧之書塞回了禮帽裏。


    “我知道這是什麽了。”


    它麵色凝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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