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七宗罪·憤怒”


    “類型:裝備”


    “品質:完美”


    “效果一:玩家的怒火將提升廚刀的攻擊力。”


    “效果二:玩家的怒火將提升敵人的食材等級。”


    “效果三:玩家可以支付理性值變身為‘憤怒惡魔’,支付的理性值越多,持續時間越長。每個副本限用一次。”


    “備注:不好吃?不好吃我就打到你好吃!”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牛逼!”


    簡單而強大的效果,囂張霸氣的備注,時髦值拉滿的造型,這把刀簡直就是劉正的夢中情刀。


    “剛剛揍我揍得很爽是吧?現在輪到我了!”


    他用兩根觸手握住橫刀,以一個托天式擋住由上而下戳來的蛛矛。


    橙色的火焰從他握住刀柄的部分朝著刀身蔓延,龍鱗在怒火的炙烤下微微張開,光芒流轉宛如虹霞。


    “啊!”


    人頭蛛尖叫一聲,上半身高高抬起,第二對蛛腿朝劉正刺了下來。


    “叫屁啊叫。”


    他罵了一句,無視了刺來的蛛腿,揮出觸手。


    兩根蛛腿一根刺進了他的心髒,一根刺進了他的肚腹,蛛腿上的剛毛豎起,紮進周圍的血肉之中。


    這是人頭蛛慣用的技巧,隻需要一個拖拽,它就能把獵物的要害攪得稀巴爛,讓對方死的不能再死。


    就算是黑山羊幼崽,也要受到暫時無法自愈的傷害。


    可惜,它遇到的是幼崽中的幼崽,孕育萬物之黑山羊的寵兒。


    “撕拉!”


    伴隨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撕扯聲,劉正的心髒和整段腸子都被扯了出來,紅色的黃色的綠色的液體噴射而出。


    人頭蛛露出殘酷的笑容,準備欣賞他痛苦倒下的樣子。


    然而,盡管身體疼得不停顫抖,劉正的身軀依然站得筆直。


    “你打得我好疼啊。”


    他癟著嘴,一臉委屈。


    “那就拿命還吧。”


    捆住兩條後肢的觸手用力一扯,本就重心不穩的人頭蛛直接仰天摔倒。


    它慌亂地揮動八條蛛腿,想要站立起來,卻被一隻粗壯的羊蹄踩住了肚皮。


    燃燒著紅色火焰的龍鱗刀在空中揮出一道道殘影,堅逾精鐵的蛛矛被進一步強化的“七宗罪·憤怒”一分為二,切口光滑平整。


    而血肉之軀的蛛腿更是不堪,直接被砍成好幾段。


    人頭蛛露出比它想象中還要痛苦的表情,而它麵前的人此刻比它更加殘忍。


    劉正高高舉起龍鱗刀,就像打年糕一樣砸進了人頭蛛的嘴裏,正好打斷了它吐蛛絲的過程。


    “剛剛就沒中招,這次更不會上當了。真是個可憐蟲,白長了一個人腦袋,卻一點也不聰明。”


    他一邊嘲諷著,一邊又拔出龍鱗刀插進了人頭蛛的肚子,使勁地攪動。


    亂七八糟的內髒和組織被切成塊狀,又被攪成了一團漿糊。


    “聽說你們蜘蛛就喜歡分泌消化酶來溶解獵物的組織,我感覺這個樣子差不多了,來,吃吧。”


    劉正舉起觸手示意道。


    而人頭蛛的回應隻有仇恨的眼神和漏風的嚎叫。


    “吃啊,他奶奶的,你為什麽不吃?給我吃!”


    他直接用刀尖挑起了一團糊糊,從人頭蛛的嘴裏插進了它的食道。


    “吱”


    麵對劉正的暴行,人頭蛛已經無力反抗,隻能發出微弱的喘息聲。


    “吃不下了?那就死吧!”


    劉正咬牙切齒地揮刀,就像他才是躺在地上的那個一樣。


    刀光落下,身首分離。


    汙血在長滿青苔的地麵上染開,化作滋養微生物的養分。


    “這就死了?不過癮,不過癮啊!”


    他憤怒地大叫,同時舉起龍鱗刀和屠刀對著人頭蛛一通亂砍,直到把它的頭和身子都剁成了肉泥。


    而他心中的怒火也漸漸熄滅,龍鱗刀又變回了鏽跡斑斑的樣子。


    “淦!”


    看著地上那一堆又一堆的肉泥,清醒過來的劉正低罵了一聲,


    這下就算人頭蛛的食材等級再高也賣不出價了。


    沒想到“七宗罪·憤怒”還有這種隱藏副作用,也是讓人意料不到。


    他不甘心地在殘屍尋找了半天,終於有了收獲。


    一個橢圓形的器官,上麵有許多的孔洞。


    這是紡績器,蜘蛛用來產生蛛絲的器官,本來應該有三對,但其他的紡績器都已經被剁碎了,隻有這個小的幸免於難。


    “總算不是全無收獲。”


    劉正滿意點頭。


    這個可以帶回去看看織蛛娘要不要,它要是不要再試試看能不能賣給白羽雞。


    他看了一眼撞破房門的屋子,裏麵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但直覺告訴他,裏麵肯定有東西。


    “要進去嗎?”


    劉正問自己,然後馬上得出了答案。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況對於他來說,往往是多一事就多一堆事。


    他收起紡績器,捂著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佝摟著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小巷。


    “嘁,沒意思。”


    穿過那層無形薄膜,劉正直起腰撇了撇嘴。


    他都裝成這個樣子了,居然沒有想當漁翁撿漏的,這屆刁民真是太難帶了。


    “又被打成了這副樣子,怎麽感覺你打誰都是生死局?”


    司機吐槽道。


    “這叫戰鬥風格,年輕人的事,上校你不懂。”


    劉正強行為自己挽尊。


    “那什麽,這到底是哪裏啊?上校。”


    趕在司機戳穿他之前,他轉移了話題。


    “你沒認出來嗎?”


    司機果然上當了。


    “我就覺得布局挺像黑市的。”


    劉正說道。


    “沒錯,這就是曾經的黑市。”


    司機點了點頭。


    “大都會並不是一開始就這樣,這些地標也同樣不是,而黑市留下的遺址是最多的。”


    “這些遺址有的已經完全荒廢,有的則還殘留著一些功能。你麵前的這條巷子就殘留著一些遮蔽和防護的功能,可以阻擋我這種存在的進入。”


    他緩緩道來。


    “市政廳不管嗎?”


    劉正疑惑道。


    “還在營業的都不管,何況是這些已經荒廢的。堵不如疏,市政廳的力量確實強大,但大都會的盤子更大,大部分時候都隻能抓大放小。”


    司機說道。


    “那血腥餐廳有遺址嗎?”


    他眼珠子一轉道。


    “我勸你不要打什麽主意。這些遺址因為沒有人管理,裏麵的力量和規則都處在崩潰的邊緣,或者已經產生了無法預料的變化,有些遺址甚至比本體還要危險。”


    司機瞥了他一眼說道。


    “好吧。”


    聽人勸吃飽飯,劉正打消了作死的想法。


    “當然了,越危險的地方機遇越大。”


    司機話鋒一轉道。


    “上校,您到底是想讓我去,還是不想讓我去?”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既想也不想。你要是作死作死了,那我就沒有樂子看了。但你要是不作死,我也同樣沒有樂子看。”


    司機似乎也有些糾結。


    “那還是不作死吧。反正就算我不主動作死,也總會有作死的事情找上我。”


    劉正聳了聳肩道。


    “也是,在招惹麻煩這方麵,你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司機微微一笑。


    “謝謝,雖然並沒有被安慰道。走吧。”


    他扯了扯嘴角說道。


    下一站,玫瑰街。


    “白癡人類,給我帶酒了嗎?”


    這次法國梧桐主動叫住了他。


    “沒有,最近都沒時間弄酒。”


    劉正半真半假地說道。


    “你再不給我弄酒,我就要渴死了!”


    法國梧桐控訴道。


    不能說謊,不代表不能用誇張的修辭手法。


    “是饞死了吧?而且你不是還存了不少酒嗎?”


    他虛著眼道。


    “剛剛一高興全喝完了。”


    法國梧桐回道。


    “什麽事這麽高興?人參娃娃學會跳宮廷芭蕾舞了?”


    劉正問道。


    “哼,我看她這輩子都學不會了。”


    法國梧桐瞪了一眼把自己埋進土裏的人參娃娃,後者頭頂的葉片瑟瑟發抖。


    “剛剛鳥告訴我,它發現了最近邊境管理局的巡邏頻率變低了。”


    它說道。


    “哦,就這事兒啊。”


    “這事兒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大概猜到了。”


    他搖頭道。


    凡事總要人去做,4399都說了最近邊境管理局急需人手,那日常工作可不就受影響了。


    “你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就知道人類靠不住。”


    法國梧桐氣呼呼地說道。


    “猜到又不是知道。我這麽靠譜的人,能把真假未知的消息告訴你嗎?”


    劉正給出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那我不管,你必須給我弄一批好酒,不然我就算你知情不報。”


    法國梧桐不依不饒地說道。


    “耍無奈是吧?行行行,給你弄給你弄。”


    他無奈地說道。


    要是別人耍無賴,劉正隻會比他更無賴。


    但法國梧桐耍無賴,那他還能怎麽辦?自己選的固定商店,寵著唄。


    “哼,本公爵勉強原諒你了。消失吧,人類,你已經在我的視線裏存在得太久了。”


    法國梧桐嫌棄地擺了擺手。


    “你這爵位升得夠快的啊。”


    前陣子還隻是普通的貴族呢,這下子直接就到頂了。


    “哼,等我變成鳳凰之後,法蘭西貴族的血統就清零了,現在多升幾級怎麽了?”


    法國梧桐理直氣壯地說道。


    “沒怎麽了,挺好的。那我先走了,尊貴的戴樂高公爵閣下。”


    劉正敷衍了一句,便下到了下水道。


    “你說下水河裏有什麽魚的怨念集合物?”


    漁夫一見到他就問道。


    “對。普通的魂靈吃了實力保底能提升一個檔次,殘缺的魂靈吃了能直接滿血,還能恢複遺失的記憶。”


    他複述了一遍怨念魚的作用。


    “這麽厲害的東西我怎麽不知道?”


    漁夫有些不爽地說道。


    倒不是說這個東西對他多有用,但身為下水道的代言人,連劉正都知道的東西他卻不知道,這讓他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


    “應該是被藏起來了。”


    劉正猜測道。


    塘主說是放生,不可能是真的放任不管,不然也不可能有固定能抓到怨念魚的辦法。


    “除了我誰還能在下水河裏藏東西?”


    漁夫更不高興了。


    “你前麵不是還有代言人嗎?”


    他提示道。


    “他們不都變成下水道的養料了嗎?還真有逃出去的?”


    漁夫愣住了。


    “辦法總是有的。下水道的意誌都能逃出去,何況隻是代言人。”


    “你小子真是什麽人都能拉上關係。”


    漁夫翻了個白眼。


    他對逃出去這件事倒是興趣不大,因為當下水道的代言人本就是市政廳給他開出的條件。


    不過劉正這麽一說,他好像也知道當初為什麽市政廳的人會主動找到他了。


    “沒辦法,拉關係這種事情就像扯線頭,揪著一根線頭就能把整件衣服都扯下來。”


    劉正聳了聳肩道。


    “撈你的魚去吧。”


    漁夫懶得聽他廢話,一腳把他揣進了下水河。


    “狗日的老登。”


    劉正一遍在心裏罵道,一邊趕緊拿出海洋之心戴上。


    一戴上海洋之心,那種要被融化的感覺立刻消失,變成了泡溫泉一樣的舒坦。


    “當初的刑沒白受。”


    他點了點頭,朝著下水河深處遊去。


    越往下遊,那種粘稠的感覺便越來越重,他遊得也越來越吃力。


    不難想象,劉正要是沒有海洋之心,就算不被下水河融化,也要被溺死在這粘稠的河水中了。


    等到他拚盡全力也遊不動的時候,他終於停了下來,然後艱難地從傳奇外賣箱裏拿出了窩料。


    奇異的香味在下水河中蔓延,很快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那是一隻渾身縈繞著幽藍光芒的怪魚,每時每刻它的模樣和體型都在不斷地變化,就像是一個3d投影一樣。


    但它的血肉看上去卻無比真實,根本不像是怨念聚合出來的。


    怨念魚看了劉正一眼,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深入他的靈魂,讓他忍不住地顫抖。


    “好強!”


    隻是這一眼就讓劉正認識到,拚硬實力他絕對不是這條魚的對手。


    不過,真打起來他也未必會輸。


    畢竟他有那麽多的底牌,還有真實傷害這個對靈魂體的大殺器。


    不過還好,怨念魚對劉正的興趣也不大。


    本能地警告過後,它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窩料上。


    烈酒的香氣、蟲肉的香氣、貓屎的氣味,按照特定的比例混合成了一種無上真香,讓它沉溺其中,無比渴望。


    隻是一瞬間,怨念魚就突破了河水的阻礙出現在窩料旁邊,然後一口吞下。


    “玩家觸發‘打窩仙人’狀態,隨機祝福抽取中。”


    同時,係統提示也在劉正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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