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麽時候能完整修複?”


    劉正問道。


    “看你的需要了,你提供的材料不一樣,最後修複的效果也會不一樣。我的話可以使用水生物的材料,如果你想要其他的,那就隻能另外找人了。”


    漁夫回道。


    “嶽父大人~”


    他眼珠子一轉,甜膩膩地喊了一聲。


    “別叫我嶽父,我什麽時候答應把海女嫁給你了!”


    漁夫如同被觸碰了逆鱗一般,一下子變了臉色。


    “稱呼而已嘛,不重要,不重要。您老雄霸下水道這麽多年,肯定積攢了很多水生物的材料吧?”


    他無視了漁夫的抗拒說道。


    “什麽雄霸下水道,我不過是個打工的而已。”


    說是這麽說,漁夫的麵色還是放鬆了一些。


    “上次就跟你說過了,這裏的所有東西都是下水道的一部分。我之前白送了你那麽多東西,看到你我之前的工作表現上,下水道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想要再得到這種等級的材料,要麽你工作表現再突出一點,要麽就用別的東西來換。”


    “我可以不收人工費,但至少也要價值相等才行。”


    他解釋道。


    “這樣啊”


    劉正陷入思考。


    工作表現再突出一點,指的自然是幫下水道找回那個逃跑的意誌了。


    但那個顯然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所以還是用別的東西來換比較靠譜。


    至於找其他人修複這種事,他稍微一想也就放棄了。


    首先,別人不一定能修。


    其次,釣魚竿這種東西找漁夫修顯然是專業最對口的。


    找塘主修也不是不行,但劉正懷疑他平時都是直接上抽水泵或者電魚機的。


    而且塘主現在這個狀態聊天能困難,更別說幫他幹活了。


    “那對東西有要求嗎?”


    劉正問道。


    “盡量是生物,最好是下水道裏沒有的物種。身體越完整越好,數量越多越好,最好是活的。”


    “比如你給的都是精良品質的材料,但如果符合要求的話,我可以用完美品質的材料幫你修複。”


    漁夫回道。


    “那如果是完美品質的呢?”


    “那我就可以用傳說品質的材料幫你修複。”


    “那如果是傳說品質的呢?”


    他貪心不足地問道。


    “那我就讓它挪個地方,這個下水道讓你來當。”


    漁夫麵無表情地說道。


    “哈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那您知道去哪兒能弄到最符合要求的材料嗎?”


    劉正問道。


    “不知道。我原來需要材料的時候都是自己來下水道或者去近海弄的,從來不需要買。”


    漁夫自豪地說道。


    “您該不會就是這麽被下水道盯上的吧?”


    “滾!”


    漁夫的手臂化做網兜,一兜把他甩到了下水井裏。


    “嘖,自己上了當還不讓人說。脾氣這麽臭,難怪搞不好親子關係。”


    劉正一邊腹誹,一邊爬回了地麵。


    回到車上,司機直接一腳油門趕到了下一個目的地。


    “撒都有”商行。


    看著麵前的招牌,他若有所思。


    這個口音,聽著和“嘎嘎爽”浴場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袁寶兒也說過,他們關外五家的基業都在城裏,難道是熟人開的?


    這樣想著,劉正幹脆打了個電話過去。


    “劉總,有什麽事要我幫忙?”


    接通電話,袁寶兒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來‘撒都有’商行買點東西,這是你們關外五家的人開的嗎?”


    他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沒錯,是灰家的人開的,不過現在具體是誰在打理不清楚。你現在已經到了嗎?”


    袁寶兒問道。


    “對,我已經到門口了。”


    “好,我聯係一下。”


    袁寶兒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很快,一個身材矮小,獐頭鼠目的中年人從商行裏走了出來。


    “您就是劉總吧?”


    他看著劉正身上的製服,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然後伸出一隻手熱情地問道。


    “對,您怎麽稱呼?”


    劉正握住他的手問道。


    “我是這裏的掌櫃灰三兒,您叫我小三兒就行。”


    中年人笑著說道。


    “這,不太好吧?”


    劉正虛著眼道。


    他是來買東西的,又不是來抓奸的。


    “您要嫌難聽叫我三孫子也行。”


    中年人體貼地說道。


    “我還是叫您灰掌櫃吧。您跟袁總是?”


    “我奶奶是她的表姨,但按咱們灰家的輩分,我是她叔叔。所以我和她平輩論交,我叫她寶五妹,她叫我灰三哥。”


    灰掌櫃說道。


    “好吧。不愧是大家族,親戚關係夠複雜的。”


    劉正同情地說道。


    “我們也這麽覺得。所以最近五家一些會編程的年輕人在開發一款軟件,隻要輸入雙方的姓名就能顯示出血緣關係和正確的稱呼。”


    “可惜他們的技術不太行,連個測試版都一直沒弄出來。”


    灰掌櫃吐槽道。


    “外包出去不就好了。”


    他下意識地說道。


    “這個嘛,恐怕不太方便。”


    灰掌櫃微微一笑。


    “嗯?啊,我不明白,不好意思。”


    劉正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說了蠢話。


    要實現這個功能,那肯定要把五家的人員信息都錄進去。


    要是外包出去,那不就把這種機密信息拱手相讓了。


    “沒事,不知者不怪嘛。要不咱們進去再聊?”


    灰掌櫃提議道。


    “那就打擾了。”


    劉正點了點頭。


    來到了會客室,灰掌櫃叫人奉上了茶水點頭,雙方對麵而坐。


    “我時間緊張就不拐彎抹角了,如果有說話不周到的地方,等有空一定登門道歉。”


    劉正直截了當地說道。


    “關外五家,同氣連枝。劉總救了寶五妹的命,那就是救了我灰三兒的命。劉總保住了袁家的麵子,就是保住了我們關外五家的麵子。”


    “當然,說是這麽說。如果您的要求太高,我也隻能找個借口打發您走了。”


    灰掌櫃麵帶微笑地說道。


    “哈哈哈,灰掌櫃倒是快人快語。”


    他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


    “跟聰明人就要說聰明話,我一看就知道劉總是個聰明人,而且絕頂聰明。”


    灰掌櫃恭維道。


    “小聰明而已,我頭發雖然少,但還是有的。”


    劉正扒拉了一下自己的海藻頭說道。


    “哈哈哈。沒事兒,禿頭是強者的象征,隻有成功的男人才會禿頭。”


    灰掌櫃安慰道。


    “您來說這句話,很難有什麽說服力啊。”


    他看著對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說道。


    “植的。劉總要是感興趣,我可以告訴你診所的地址,熟人介紹可以打八折。”


    灰掌櫃說道。


    “算了,我這天天出生入死的,植了也早晚死於不明aoe。說正事吧。”


    寒暄完畢,劉正進入了正題。


    “我想買一條龍。”


    “什麽龍?”


    灰掌櫃反問道。


    “真龍,不是龍裔也不是亞龍。”


    他說道。


    “沒有。我們商行要是能弄到真龍,那關外五家早就隻有灰家了。”


    灰掌櫃搖頭道。


    “那龍蛋或者幼龍也行。”


    劉正退而求其次。


    先提出一個很離譜的要求,等對方拒絕之後再提出真實的要求,這是談判中的常用技巧了。


    “幼龍也沒有。龍蛋倒是有一顆,但是裏麵的龍胎已經死了。”


    灰掌櫃說道。


    “死了的意思就是無法孵化了嗎?”


    “正常情況下是這樣的,但如果有大量品質夠高的死亡之力灌注進去的話,大概能孵化出一條亡靈龍出來。”


    灰掌櫃回道。


    “大量品質夠高的死亡之力”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塘主說的那條怨念魚。


    但那條怨念魚有個問題,使用者的實力不夠的話會被同化,萬一孵化出一條亡靈魚出來,那還能不能用就不好說了。


    不過公墓裏應該也不缺死亡之力,等到時候去了再問問守墓人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弄到龍蛋。


    “不知道灰掌櫃能否割愛,將那顆龍蛋賣給我?”


    劉正問道。


    “別人要買的話,我肯定會說是非賣品。但劉正要買的話,一口價,一百萬。”


    灰掌櫃說道。


    “介意我打個電話嗎?”


    “當然不介意。”


    “不好意思。”


    他打通了尼羅河醫生的電話。


    “醫生,一顆死胎的龍蛋一百萬這個價格合適嗎?”


    劉正徑直問道。


    “挺便宜了。如果我自己買的話,一百五十萬左右我都能接受。”


    尼羅河醫生回道。


    “行。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他掛斷電話,對灰掌櫃說道。


    “沒事,我就欣賞劉總你這種坦蕩的作風。”


    灰掌櫃搖了搖頭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更坦蕩一些了。貴商行接受分期付款或者以物易物嗎?實在不行,肉償也行。”


    劉正厚著臉皮說道。


    “劉總指的肉償是?”


    灰掌櫃來了興趣。


    “就是貴商行有什麽難題亟需解決的,我可以。在下在大都會各界還算有些人脈,擅長團滅和爆破。”


    他微笑著說道。


    “哦,我還以為您願意出售您的身體部位呢。”


    灰掌櫃有些失望地說道。


    “貴商行有興趣?”


    “當然,黑山羊幼崽一向是深受各大飯店歡迎的高端食材。”


    “可是黑山羊幼崽不是可以再生的嗎?隻要圈養一隻不就等於用之不竭了。”


    劉正疑惑道。


    “沒有那麽好養的,它們背後的神祇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有圈養起來的黑山羊不管使用什麽手段,最長也不會活過一個月。”


    灰掌櫃搖了搖頭道。


    “好吧。”


    想想也是,那位神祇都能在庇護所內降臨了,位格之高比大日孁貴估計都要高出不少。


    “那賣你們也不是不行。”


    他想了想說道。


    雖然把自己的血肉賣給別人風險不小,但劉正也不止賣過一回了,債多了不慌。


    而且,就他身上那堆亂七八糟的印記,要是有人對他用詛咒、降頭、巫毒術之類的,倒黴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那感情好。這些珍稀食材大部分都流向了你們血腥餐廳,所以一直有價無市。劉總要是願意割肉,價格上一定不會讓您吃虧。”


    灰掌櫃驚喜地說道。


    “字麵意義上的割肉是吧?”


    劉正抽了抽嘴角。


    “那就來吧,下刀的時候快一點,我怕疼。”


    他閉上了眼睛。


    “好嘞。來人啊,關門放刀手。”


    灰掌櫃大喊了一聲。


    十分鍾後,變成一個血葫蘆的劉正躺在茶幾上,眼神空洞。


    除了留著一根觸手應變以外,他身上的所有部位都賣了一遍


    甚至包括了那裏和那裏。


    雖然有疼痛的減免,但這樣的痛苦依然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


    所以他隻能麻痹自己,在精神上把自己視為一具行屍走肉。


    “劉總忍著點,我這就給你上藥。”


    灰掌櫃搬來了一個大罐子說道。


    “這是什麽?艸!”


    劉正的眼神恢複了清明,而那些被放置的痛苦立刻蜂擁而來。


    “這是白家的生肌壯骨膏,在治療外傷上麵有奇效。”


    灰掌櫃介紹道。


    關外五家中,以白家行事最為溫和,白家子弟的脾氣往往也是最好的,輕易不會和別人起衝突。


    但這並不意味白家地位低,相反他們在關外五家中的地位僅次於胡家,排名第二。


    因為白家在醫術方麵天賦異稟,不僅在城裏和城外都開設了不少醫館,甚至還打入了“醫院”裏麵。


    據說,最厲害的那個已經評上副主任醫師了。


    以大都會的醫療之昂貴,白家這些年自然也是賺得盆滿缽滿。


    而灰掌櫃給劉正用的這個生肌壯骨膏,在白家對外出售的藥物中也屬上品,也算是給足了袁寶兒麵子了。


    一層又一層如同油脂般的膏藥塗抹全身,劉正感到疼痛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塗了清涼油一般的奇異感覺。


    而他的血肉也在這一陣陣的清涼中快速恢複,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給,這個也是我們商行的特色商品。”


    灰掌櫃又拿出了一個小布袋,從裏麵倒了一顆綠色的豆子交給他。


    劉正接過豆子,物品介紹馬上彈了出來。


    “名稱:劣化的仙豆(一次性)”


    “類型:道具”


    “品質:優秀”


    “效果:恢複大量體力,並可以將溢出的體力儲存起來,持續三天。持續時間結束後,溢出的體力將自動排出。”


    “備注:當你方圓十米內沒有廁所的時候,你最好別賭那隻是個屁。”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還好我本來就有儲存體力的能力。”


    他看著效果和備注大呼僥幸。


    但想想好像也無所謂,以他受傷頻率之高,溢出的體力根本沒有自動排出的機會。


    劉正一口將劣質仙豆吞下,感受到體力再次充盈。


    “錢夠了嗎?”


    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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